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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衍在一旁心中一動,眼角瞟了一眼左丘懿,心中略略有數(shù)。左丘頡聽聞后看向左丘衍道:“衍兒認(rèn)為呢?”“兒臣愿意擔(dān)負(fù)此案?!?/br>“好,那么就由七皇子負(fù)責(zé)督查此案,刑部的人員可聽從調(diào)用?!弊笄痤R向來許多重臣已不在,只能交予他,朝中大將盡損,連他最敬重的黃滔閱也失蹤尋不到蹤跡。“是!”這一事情解決后,忽然工部尚書劉倡上前道:“皇上,臣等有一言要進(jìn)諫?!?/br>“說?!弊笄痤R看到是他,心中也大概有數(shù)是何了。“自從三月以來,我國混亂此起彼伏,先是謠言四起,而后是武林動亂,再有江南之亂,這樣下去不利于江山社稷。故臣等經(jīng)過深思熟慮,懇請陛下盡快立儲君,以保江山穩(wěn)固,平定紛亂?!?/br>“劉倡你說的話朕可不愛聽?!弊笄痤R冷笑,“聽你的意思,朕似乎保不了這江山,且要不久于人世?”“陛下萬萬莫誤解!”劉倡慌得跪了下來。“臣等只是希望陛下立儲君,將此事辦妥,以防外賊窺覬!”“外賊是指什么?”“武林等人狂妄,妄圖窺覬我國江山!”郭原此事上前道。“皇上請三思!”又有許多臣子上前道。“笑話!”左丘頡一拍案幾,驚得下邊的人抖了三抖,而后他忽然不怒反笑,看得令人發(fā)毛道:“既然眾愛卿都要朕立儲君,可有合適人選?”“四皇子孝悌忠義,心系百姓,為人和善,宜室宜家,是再好不過的人選。”孫強(qiáng)認(rèn)真道,他上次在穆樺一案已然受了壓制,此次不得不向左丘懿表忠。“四皇子是不二人選?!惫哺胶偷馈?/br>眾臣也紛紛隨聲附和,左丘頡坐在龍椅上面無表情,道:“懿兒是做了什么,讓你們這些人死心塌地的?!?/br>下面頓時噤若寒蟬,要知道黨羽勾結(jié)是左丘頡容不下的。“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這些人腦子里想著什么?!彼湫?,將桌上進(jìn)諫的一大批文書扔在地上?!巴顺!?/br>五日后。左丘衍皺著眉心,一手托著額頭,看起來有些煩躁,這件案子當(dāng)真是困難。過了五日案情還依舊毫無頭緒,三十多名朝廷重臣一夜之間或是暴斃房中或是失蹤,而兇手神出鬼沒沒有留下半點線索,武功奇特,那暴斃的大臣沒有絲毫外傷,只是骨頭全數(shù)被化去,武林還未出現(xiàn)如此化骨功。突然一封淡黃帶著幽幽木蘭香的信封落到他面前,左丘衍警覺地盯著那來路不明的信件,不知是否打開。一陣清明的檀香由遠(yuǎn)而近,左丘衍只覺奇怪他府內(nèi)可沒點檀香而且這檀香有些熟悉,他不禁抬起腦袋環(huán)顧了四周。“七皇子?!?/br>靈動遙遠(yuǎn)的聲音從左丘衍身后傳來,仿佛是隔世的言語。“是你?你找本殿作何?”左丘衍轉(zhuǎn)過身直視眼前的人,這人他只見過一面罷了,可是如今能毫無阻礙地進(jìn)出他皇府,而且還是來找他左丘衍。如今局勢越發(fā)微妙,左丘懿已經(jīng)有所行動,朝中重臣損了一半怕是左丘懿所為,只是為何左丘懿有如此大的能耐。在此時這男子主動來找自己,難道他是左丘懿的人?“我是微生逆的師父?!敝囈艟従彽莱鲎约旱纳矸?,看著左丘衍不語他繼續(xù)道,“面前的信件還請過目?!?/br>左丘衍一聽是微生逆便有些狐疑,微生逆這人與倚青走得近,還是釋月樓樓主,他到底想如何?“身為皇子怎可如此膽怯?!敝囈糨p笑道。左丘衍微微凝眉,干脆地拿起信件看起來,愈是往下看他的表情愈發(fā)嚴(yán)肅。這重臣暴斃失蹤,還有自己的一些黨羽被除去或是反悔都是左丘懿之意,只是這表面如此,內(nèi)里實情卻是.......加上信上還有倚青的私印。“你們?yōu)楹我獛捅镜?。”左丘衍收起信件?/br>“做個交易?!?/br>左丘衍不語,盯著謬音的雙眸越發(fā)深邃探索。“微生逆便是你們左丘家當(dāng)年的漏網(wǎng)之魚——褚家后人禇承。”謬音淡淡道。左丘衍臉上劃過驚異,很快又淹沒在沉默中。“看來七皇子不太相信?!敝囈糨p勾嘴角道。“我信。”左丘衍微微凝眉,“所以你們要如何?滅了左丘家?奪回江山?”“不,禇承不適合當(dāng)皇帝,我只要左丘頡得到他應(yīng)有的懲罰?!?/br>“所以?”“我會幫你到底?!敝囈粞粤T他再取出一封信件交給左丘衍意味深長道,“這個交易你現(xiàn)在可以不答應(yīng),不過我肯定你會答應(yīng)?!?/br>左丘衍接過信件沒有立即打開而是放到一邊,而謬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便離開了皇府。“報——”“傳?!弊笄鹧芷v道。“啟稟七殿下,府尹來報,那置于府衙的三十具重臣尸首無故消失。”“嗯?!弊笄鹧芟袷窃绫阒腊?,他平靜地站起身來,“備轎。”“是。”那人走后左丘衍回頭看了看那未開封的信,他拿起信件剛想打開。“報——”“說?!弊笄鹧馨研挪赜谛鋬?nèi)。“玉君侯府邸失火,玉君侯葬身火海?!?/br>****左丘衍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灰燼。往昔繁華的顧府如今如竹籃打水一場空,榮華盡失,那斷壁殘垣仿佛還在訴說著那山珍海味。那牌匾掉到了地上,上面金碧輝煌的二字早已被燒得辨別不清。左丘衍還能清晰記得這里的每一個院落,他所站的是大堂的位置,前不久他來時還看見顧隰喝得個爛醉,在這里依依呀呀地發(fā)起瘋來給自己唱西廂記。他們還時常在此用膳閑聊,用輕佻的話語侃宮中龍爭虎斗。往東走去是荷園,顧隰夏日最愛來此地。那次他來到這里,還能看見他與霍十方纏在一塊。還有那西邊是廂房,記得他對顧隰徹底死心也是在這里,他笑意盈盈,自己不動聲色,二人的情怨也就一刀兩斷。那些欽差本想抓了顧隰回去興師問罪,誰知出了這樣的事來?;饎葸@么大,別說尸骨了,鋼鐵都被燒成了灰燼,根本無從下手。左丘衍呆滯地站在那灰燼之上,心酸和心煩的感覺涌了上來。雖說顧隰與自己無甚可能,但畢竟在儲君之位的爭奪上幫了不少,而自己今后的路也少不了他相助。他不禁琢磨,這火從何而起?莫非有人故意陷害,但以顧隰的武功,不可能會喪生火海。難道......他眼前忽然一閃,便陷入了無端的黑暗中。玉君侯顧隰喪生火海,長陵百姓悲痛欲絕,皇廷也下旨表示哀悼。百姓們紛紛上街來追悼玉君侯,有人還做了首詩長歌當(dāng)哭道:豪華去后行人絕,簫箏不響歌喉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