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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沒有聽錯,他站起身再次走到窗子前,將窗子打開。 黑暗中真的有個人影,他穿著長衫,負手而立。 沈老爺不禁愣在那里,可能是方才正在想安王爺,如今見到這影子,心中突然一緊,竟然說不出話來。 直到那人慢慢向前走去,仿佛要從這里離開,沈老爺才慌忙出門跟上前,可那人影走得很快,眼見就要融入黑暗的夜色中。 是誰? 眼前的情形竟然和他的夢境有幾分相似。 “安……”沈老爺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卻又一下子住了嘴,將后面的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幾乎立即地,沈老爺回過神來,不可能是安王爺,是有人故弄玄虛引他上當。 想通了這些沈老爺就要轉(zhuǎn)身走回屋子,黑暗中的人影卻慢慢地退了回來,然后露出一張讓沈老爺覺得陌生又熟悉的臉孔。 “內(nèi)侍公公,看來您還沒有忘記安王爺啊?!?/br> 沈老爺仔細地端詳著來人,半晌才遲疑著道:“你是嚴中官?” “內(nèi)侍公公好記性,”那人上前行禮,“不過出宮之后,我就改名了,如今叫衛(wèi)娥?!?/br> 衛(wèi)娥。 沈老爺聽得這話臉色一變:“你用的是……” “是啊,”衛(wèi)娥笑道,“當年陳娥與宮人一起議論安王,被人打了一頓,內(nèi)侍公公曾為她求情,雖然陳娥最終還是被打死了,我和她都記得內(nèi)侍公公的好處,從宮中出來之后,我就從兩個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個字,改名衛(wèi)娥。” “嚴……”沈老爺不太適應(yīng)地頓了頓,“衛(wèi)娥,我們進去說話?!?/br> 衛(wèi)娥跟著沈老爺走進屋子,當著嚴老爺?shù)拿?,他脫掉外面的長衫,露出里面的衣裙,然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頓時覺得自在了許多。 看到桌子上的茶水,衛(wèi)娥嫣然一笑:“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宮,我也跟著他們喚您沈老爺?!?/br> 說完這話,衛(wèi)娥自己站起身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嘴唇:“沈老爺?shù)牟韬芎茫兆舆^的也舒坦,就是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那曾經(jīng)救過您的舊人?!?/br> 沈老爺知道衛(wèi)娥說的是安王爺,這兩日他夜不能寐曾請郎中來開安神的藥,心中煩悶的時候也跟下人提及,他這般是想起了故人,想必衛(wèi)娥就是打聽到消息才故意穿成那般模樣來試探他。 沈老爺面容似是平靜:“我已行將就木,有些事早晚都會忘記。” 衛(wèi)娥目光一沉:“當年安王爺遠在松潘衛(wèi),沈老爺?shù)玫较r,安王一家已經(jīng)被人殺害,可現(xiàn)在安王的子嗣可能就在眼前,沈老爺這樣不聞不問,假以時日真的有面目去見恩人嗎?” 沈老爺?shù)氖治⑽⒁欢叮M量不動聲色:“這話從何而來,我們深受皇恩,出宮那一日管事公公說過,走出宮門之后做個無用之人,就是對朝廷最大的報答,我沒有忘記,希望嚴中官也不要忘記?!?/br> 沈老爺說完站起身:“老夫老邁,就要安寢了,嚴……衛(wèi)娥請回吧?!?/br> 衛(wèi)娥臉上依舊滿是笑容:“只怕沈老爺言不由衷?!?/br>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幾個人走進屋子,其中一個人被綁住,嘴里塞了一塊布巾,喉嚨地發(fā)出嗚嗚咽咽的聲音,一臉焦急地看向沈老爺。 沈老爺皺起眉頭:“你們竟然如此大膽,快放了我的管事,否則我立即就去報官?!?/br> …… 注1:內(nèi)侍公公:太監(jiān)官名。 第五百零三章 沒聽夠 衛(wèi)娥眨了眨眼睛,并沒有將沈老爺?shù)暮浅夥旁谛纳?,還打開了小抽屜,從里面找到一串檀木佛珠,放在手中輕輕的捻動。 沈家管事不停地掙扎著,眼睛中仿佛要冒出火來。 衛(wèi)娥看向沈老爺:“沈老爺說是要遠離爭斗,暗地里卻讓管事偷偷摸摸打聽消息,還買通獄卒前去大牢里送飯,多虧我留了心,這才在刑部大牢外抓到這位管事。 現(xiàn)在人人都想知曉慧凈是不是安王的血脈,沈老爺是準備弄清楚結(jié)果之后待價而沽嗎?” 衛(wèi)娥眼睛中一閃輕蔑:“怪不得沈老爺日子過的這么好,到底與我們這些人不同,現(xiàn)在我們將沈老爺?shù)娜俗搅?,沈老爺就報了官,大家一起去順天府衙門說個清楚,這樣誰也別想安生,沈老爺也不可能再將消息賣給旁人?!?/br> 沈老爺皺起眉頭看衛(wèi)娥。 衛(wèi)娥微微一笑:“如果沈老爺能將知曉的實情告訴我,我立即就會離開。” 沈老爺沉默片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與沈老爺一樣,”衛(wèi)娥道,“將消息賣個好價錢,也好討生活。 沈老爺在宮中就攢下不少的銀錢和關(guān)系,我們這些人孤苦無依,若是不動些腦筋,早晚有一日要被餓死?!?/br> 沈老爺搖了搖頭:“出了宮也離不開這些爭斗。 我是讓人去大牢里打聽,只不過是知曉一些過往……但是涉及到安王爺,我也不敢信口胡說。” “沒關(guān)系,”衛(wèi)娥道,“沈老爺告訴我,我來幫沈老爺查證?!?/br> 沈老爺神情復雜:“你就不怕惹禍上身?我聽說那慧凈在常州犯下大錯,萬一是個禍患,將來你也會被牽連其中?!?/br> 衛(wèi)娥并不在乎:“我要先活下來,才能憂慮將來會不會被牽連入獄?!?/br> 沈老爺已經(jīng)被逼得無路可走,終于他嘆口氣:“先將我的管事放了,我再告訴你?!?/br> 衛(wèi)娥臉上露出狡黠的神情:“沈老爺若是反悔該怎么辦?我們都是從宮中出來的,見慣了爾虞我詐,誰也別想算計誰?!?/br> 沈老爺閉上眼睛如同入定了般,半晌才拿定了主意,睜開眼睛:“以慧凈的年紀,如果他是安王爺?shù)难},應(yīng)該是在松潘衛(wèi)被攻陷前后出生,可安王爺并沒有似這般年紀的子嗣,那么慧凈就只能是在那一役后出生,這一點審問慧凈的大人們定然已經(jīng)想到了。 眾所周知安王爺只娶了一位王妃,王妃被殺之后尸身被吊在城樓上,可見慧凈的生母并非王妃?!?/br> 衛(wèi)娥道:“安王爺身邊沒有妾室,這樣推論,慧凈必然與安王爺無關(guān)?!?/br> 沈老爺?shù)溃骸鞍餐鯛斍巴膳诵l(wèi)就藩之前,安王妃曾進宮謝恩,我在御花園中聽到安王妃與身邊丫鬟交談,安王妃將頭上戴著的發(fā)簪給那丫鬟,讓丫鬟先一步去松潘衛(wèi)侍奉安王爺。” 王府諸事繁忙,王妃一時半刻不能離開,吩咐心腹丫鬟前往并賜發(fā)簪,這是有意要給丫鬟開臉。 衛(wèi)娥明白過來:“所以你讓人去大牢中看那老婦人的模樣,是想要確定她是不是王妃身邊的丫鬟?!?/br> 沈老爺看向管事:“你可看清楚了?” 管事點了點頭。 沈家管事嘴里的布巾被拿開,一臉憤恨地望著衛(wèi)娥等人:“老爺,不能告訴這些小人?!?/br> 沈老爺?shù)溃骸罢f吧?!?/br> 沈家管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