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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br> 李煦靜靜地等著。 庾二爺?shù)溃骸八未竽棠虥]有回話,她忙著籌備軍糧,忙著照顧婦孺,忙著支持她的夫君和兄長,沒有時間再在你身上浪費半點精神。 對她來說,你已經(jīng)輸了。 不是這一場仗,而是你整個人,都已經(jīng)輸了?!?/br> 庾二爺說完這話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完全沒有了方才虛弱的模樣,他扯下手臂上的布巾,從皮rou中抽出一根鐵管,扳下機栝,其中的袖箭立即射向李煦。 張虎見狀立即上前阻擋。 李煦與庾二爺離得太近,根本來不及施救,幸好李煦拳腳功夫不錯,堪堪躲過了這支箭矢,就在這時庾二爺又從發(fā)髻中抽出利器夾在手中向李煦揮去。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李煦抽出利刃,先刺中了庾二爺。 庾二爺身上鮮血直流,他卻好像已經(jīng)忘記了疼痛,死死地攥住了李煦的刀刃,然后繼續(xù)向前,一拳打在了李煦身上。 幾乎是同時,張虎和護衛(wèi)的刀劍都刺在庾二爺身上。 庾二爺口吐鮮血。 “李煦,”庾二爺表情扭曲,“你說對了……庾家……已經(jīng)沒救……誰都要……為自己付出代價……連自己母親都能利用的人……還能真心待誰? 最后……我還是明白了,不算死的糊涂……” 庾二爺吐出最后一個字,頭顱也跟著垂了下去。 “九弟,”李大爺聽到響動走進軍帳中,看到這樣的情形不禁愣在那里,“你……你把……庾二爺……” 李大爺吞咽一口,方才他聽護衛(wèi)說,庾家來人了,他與庾二爺有些交情,想要前來見見庾二爺,走到軍帳外卻被人攔住了,聽到軍帳中傳來聲音,他才推開護衛(wèi)走進來,然后就看到了這一幕。 來不及與李大爺說話,賬外已經(jīng)傳來高呼聲。 “李煦是背信棄義的小人,弒母殺父,利用同袍……韃靼就是他引來的……與他站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 “庾家就是……” 話沒說完,化為一聲慘呼。 顯然庾二爺帶來的人也被處置了。 張虎走出去查看情況。 “大人,有人襲營,看樣子是庾二爺帶來的一些人馬?!?/br> 李大爺聽到這話,轉身準備出去,這些日子都是他帶兵巡邏營地周圍:“我去看看?!?/br> “大哥留步,”李煦阻止李大爺,“讓張虎命人前去吧。” 李大爺眼睛中掠過一抹疑惑,不過很快恢復自然。 護衛(wèi)上前將庾二爺?shù)氖韼氯ィ畲鬆敳趴聪蚶铎悖骸澳銢]有受傷吧?他怎么會前來行刺你,我們與庾家聯(lián)手抗敵,按理說他不應該這樣……” “他被宋成暄說服前來哄我入局,卻被我發(fā)現(xiàn),”李煦說到這里看向李大爺,“大哥怎么會前來?” 李煦剛說到這里,門口的護衛(wèi)就前來稟告:“庾二爺帶進營中的人都已經(jīng)被誅殺?!?/br> 李煦問道:“那些人可去了別的地方?” 護衛(wèi)抬起頭看了一眼李大爺:“庾家人方才都在營帳外?!?/br> 李大爺咳嗽一聲:“我聽說庾家人到了,就來查看情形,在外面與庾家護衛(wèi)說了兩句話,就是問問那邊的戰(zhàn)事如何?!?/br> 李煦停頓片刻,這才看向李大爺:“那宋成暄狡猾,慣會用些陰狠的手段,這些日子要辛苦大哥了。” “沒事,”李大爺?shù)?,“我們都是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有誰比我們更親近?!?/br> 李煦沒有再說話。 李大爺想了想遲疑著道:“你可收到了父親、母親的消息?我們派出去那么多人,卻都沒有半點回音,他們該不會已經(jīng)被朝廷抓住了吧?” 第七百五十二章 辟邪 李煦半晌才抬起頭看向李大爺。 在那清亮的目光下,李大爺不由地低下頭,九弟眼神銳利能看透人心,現(xiàn)在還帶了幾分威懾,讓他不禁有些膽寒。 李煦道:“永平府周圍我們的人都已經(jīng)打聽遍了,現(xiàn)在只能向京城尋找,可現(xiàn)在永平府都是兵馬,一時半刻恐怕很難有確切的消息。 我跟大哥一樣都很擔憂父親、母親?!?/br> “我知道,是我太著急了,”李大爺抿了抿嘴唇,“九弟這么忙,我不該再給九弟添麻煩,我先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形?!?/br> 李大爺說完就要退出去。 “大哥,”李煦道,“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無論怎么樣我們都是親兄弟?!?/br> “是,”李大爺?shù)溃澳切┦乱膊还帜?,我們心里都清楚,無論什么時候我們都站在你這一邊。” 李大爺快步走出軍帳,李煦看著那匆匆離開的背影,大哥對他的態(tài)度與從前不同了,已經(jīng)沒有了兄弟之間的熱絡,透著幾分疏離。 “公子,”張虎走進來道,“庾二爺只帶了些殘兵來,這些人本就是強弩之末,很快就會伏誅,公子不必擔憂?!?/br> 張虎說完看向賬外:“方才大爺走的時候憂心忡忡,是不是信了庾二爺說的那些話,用不用讓人去盯著點?” 李煦耳邊響起庾二爺?shù)脑挘骸八f的果然與結果一般無二,怪不得你會輸?shù)眠@么慘,每一步都被人事先預料到,因為她了解你,而你可能半點不了解他們?!?/br> 李煦抬起眼睛,仿佛徐清歡的身影就在面前。 她的拒絕和猜疑,疏離和防備,都清清楚楚地印在他腦海里。 能猜中嗎? 她對他所謂的了解,何嘗不是自以為是,如果從一開始他知曉自己的身世,或許不是這樣的結果,她對他從來沒有過信任,何能窺探他的內(nèi)心? 在她心中宋成暄做的就都是正確的抉擇,宋成暄能有今日的功勛,手上又有多少條性命。 從古到今所有爭權者都是一樣,成者王侯敗者賊,贏了的人才有說話的權利。 “公子,您受傷了?!?/br> 李煦順著張虎的目光看過去,只見自己肩頭的衣服有些破損,想必是與庾二爺打斗時不小心傷到。 “公子不能大意,庾二前來刺殺,他用的東西說不定會淬毒,還是讓軍中的郎中來看看?!?/br> 張虎說完不等李煦回應,立即命人去請郎中。 傷口很淺,只是劃了一道血痕,郎中看著松了口氣,不過看了庾二爺用的利器之后,郎中的神情變得有些沉重,利器上能刮下一些黑色的粉末。 “這……”張虎心一沉,“庾家那小人果然動了手腳,先生,這可怎么辦?公子有沒有大礙。” 郎中立即上前為李煦清理傷口,半晌他終于松口氣:“看起來也不像是什么烈性毒藥,否則這傷口周圍早就有異狀?!?/br> 張虎松了口氣。 “雖然看著無礙,也要用幾次藥以防萬一?!崩芍杏侄谙氯巳ブ笮┙舛镜乃巹?。 從始到終,李煦的臉色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