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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你?!?/br>“好啊,我也正有此意?!避前矒P了揚下巴,坐在那里穩(wěn)如一尊佛。“哼?!弊T斌輕哼一聲,轉(zhuǎn)身朝老爺子所在的屋子里走去,生風(fēng)的腳步還帶著怒氣。看了眼走掉的人,衛(wèi)澤有些不滿的看著芮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其實比起不滿他要更加震驚,因為認識譚斌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譚斌生氣。芮安聳聳肩,無辜道:“沒辦法,我就是喜歡多管閑事?!?/br>——————敖川沒有死,卻傷的很重,他那件質(zhì)量較好的防彈衣為他擋下了四發(fā)子彈,也減緩了三發(fā),但是那三發(fā)子彈依然無情的穿進了他的后背。流血過多的人每天都要輸入大量的血/漿,芮安以為他萬能的O型血能給敖川帶來一些溫暖,結(jié)果人家紅獅會血源充足,完全用不到他,芮安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被阿胤強行帶去看了外傷之后就一直守在敖川的身邊了。除了去廁所,或者老爺子來見人,芮安都一步不離的坐在床頭,累的時候就躺在大床的邊緣,眼睛看著熟睡的人,跟著一起睡。他真的什么都不想,只想多看幾眼終于活下來的人。倒是敖游,沒事兒的時候就來讀一段英文故事,聽不太懂的芮安把敖游說的標準的英文當成了吹眠曲。看著兩天兩夜都沒怎么休息的芮安,阿胤多少有些不忍,芮安雖然沒有中槍,但是身上的淤青也不少,若非必要保住芮安的命,他差點兒以為老大真的冷血無情了,沒想到老大比他一個外人還能忍,這也多虧了衛(wèi)澤的較好演技。阿胤還清楚的記得,芮安是如何開槍將森二爺爆頭的,也記得在戰(zhàn)火停息的瞬間,芮安是如何從角落托抱著昏迷的老大爬向他的,當時芮安那張崩潰的臉上涌出混著沙土的淚水,用無助而嘶啞的聲音朝他喊:‘救救他,快!救他??!他要死了!要死了……’倘若這時候還顧慮芮安對老大有什么異心,那真的要下地獄了。那種恨不能替老大去死的表情,是怎么也裝不出來的吧。只是,那之后就一直不哭不鬧也意外平靜的芮安才讓阿胤更加擔心。第三天早上的時候,芮安被臉上的一陣瘙癢弄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睜開,看到了短短兩天就讓他改掉了在睡覺的時候亂滾的人,正深深的望著他。芮安笑了,扯動干澀的唇,他嗔怪:“你怎么比我還能賴床?”伸手想觸碰那張讓他無比心動的面頰時,卻觸痛了傷口,敖川輕咳幾聲,皺著眉頭執(zhí)著的側(cè)過身,這才終于撫上那張看著他努力翻身的笑顏。“看來,我命還挺大?!?/br>伸手握住男人放在他臉頰微涼的手,芮安驚道:“原來你也怕死???”“以前不怕,但是現(xiàn)在怕?!?/br>“那你還逞英雄?!?/br>“沒辦法,比起讓你去死,還是我來吧?!?/br>男人慵懶低沉的聲音帶著細喘,似乎那三顆子彈將他元氣都給放沒了,看著比平時虛弱不知道多少倍的男人,芮安靠近一些,在男人的唇上輕吻一下,男人的唇很干,還有些苦澀,但是這個吻卻有著沁人心脾的甜蜜。甜蜜的讓芮安微微蹙起了眉,他說:“對不起,害你受了傷?!?/br>“……”“謝謝你,還活著。”看著對他道歉又道謝的人,男人不語,只深深的將人擁在懷里,下巴摩挲著那人細軟的發(fā)端,久久沉默。第68章【緣落】敖川這次受傷足足養(yǎng)了十多天,他恢復(fù)的很好,不過后背的獅子上多了三個小疤痕,容叔說要給他補補紋身,但敖川說了,這三個彈痕就這么留著吧。當然,這十多天里芮安也寸步不離的照顧著敖川,他大概用盡了畢生的溫柔,就算男人故意和他開玩笑氣他,他都忍下來了。奇怪的是,以前明明一有空檔就對芮安動手動嘴的男人,這十多天里一次都不曾碰過他,唯一的一次親吻就是在男人清醒時,芮安主動的那一啄。芮安也不是什么饑渴的人,他自然不會多想,只當男人還在養(yǎng)傷。一晃,芮安離開S市有一個多月了,在敖川好的完全可以正常生活的時候,他提出要回S市。意外的是,男人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同意了。芮安沒有多問,他突然想起出事之前,是自己提出要和男人分手的,眼下也沒什么可辯解的,畢竟,等待他的還有現(xiàn)實生活。芮安不問,也或許是因為他覺得敖川總是欲言又止,卻又只留給他沉默。他猜不透敖川的內(nèi)心,也不想猜了。順其自然什么的,這種時候要勝過刨根問底。芮安提出要回S市的第二天一早,阿胤就來接他了,說是要親自送芮安到飛機場。還將芮安的身份證、銀/行卡都還給了他,包括一張上午十點的飛機票。芮安換上來時的那身衣服,屬于男人的那件三葉草黑色運動外套依然很大,他將袖子卷起來,又從床頭柜里找出一只掌心大的毛絨兔子,雪白的兔子已經(jīng)有些臟了,上面還掛著他家的備用鑰匙,說來還是之前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大概是想起男人拿著兔子時的樣子,芮安不自覺的笑了笑,然后將鑰匙和兔子都揣進了兜里。看了眼一早醒來就不見人的那半張床,芮安轉(zhuǎn)身走了。芮安還知道起碼的禮貌,走之前他特意跟在院子里打著太極拳的老爺子道了聲別,老爺子似乎很意外芮安的離開,免不了跟他調(diào)侃一番,芮安裝傻,臨走前也保持住了晚輩該有的謙讓。可惜,敖游今天上學(xué),芮安沒有見到人。跟管家問了聲時間,芮安終于邁出了紅獅會總部的大門,他本不是留戀分別的人,但是在大門關(guān)上的時候他卻破例回頭了,也不知道這一眼能看到什么,又想看到誰。看著停在原地的人,阿胤坐在車里按喇叭催促:“芮安,要趕不上飛機了!”芮安這才抬起腳朝車子走去,而此時,他突然想起衛(wèi)澤曾對他說過的話。或許衛(wèi)澤說的是對的,這世上本就沒有真正的對與錯,不過是站的立場不同罷了。就像這段日子芮安所接觸到的這些紅獅會的人,還有眼前這個耿直又幽默的傻小子阿胤,有誰能斷定,他們的人生就是錯誤的呢?阿胤開車跟本人一樣,很不穩(wěn),芮安坐在副駕駛,就算系著安全帶也全程捏著汗。到了飛機場的時候,時間剛好趕上,但是下了車之后的芮安卻遲遲沒有離開,他看著阿胤,開了幾次口卻都沒有發(fā)出聲音。阿胤抓了抓火紅的頭發(fā),表情比芮安還要糾結(jié),還回頭捶了捶車頂。芮安看著突然抓狂的阿胤,愣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