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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眼底的不滿,不由得心下一凜,也僵笑著告辭走了。一直站在幾人旁邊,沒什么存在感的林大夫也跟著行禮告辭,不過他走之前,不經(jīng)意地與林師爺對視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光芒。孫縣令看著吳掌柜和林大夫漸漸趕上那姜大夫,冷哼了一聲,甩袖回府了。一直在孫縣令身后的林師爺,立刻緊跟著孫縣令進(jìn)了府,邊走著路,林大夫邊低聲沖孫縣令道:“大人,那姜大夫看起來有些古怪,在大人的面前竟然敢不摘在面具,這人會不會有問題?”孫縣令擺擺手,對林師爺?shù)脑捰行┎灰詾槿?“畢竟他醫(yī)術(shù)高超,一般來說越厲害的人,越有些古怪癖好,不用在意這個?!?/br>“可是,那姜大夫的來歷頗為神秘,我們要不要查探一下?!绷謳煚斢纸ㄗh道。孫縣令沉吟一下,微微頷首,覺得林師爺?shù)脑捰行┑览恚吘故玛P(guān)兒子的性命安危,還是謹(jǐn)慎些為好。“那你派人去調(diào)查一下吧,記住,切莫太明顯,我怕引起姜大夫的反感?!鳖D了頓,他揮了揮手,示意林師爺出去,“我再去看看晉兒,你先幫我處理一下公務(wù)吧。”林師爺依言退下了。轉(zhuǎn)身出了書房后,林師爺眼底閃過一抹深思,想起了今日林大夫跟他說的話。林大夫是他的一門遠(yuǎn)房堂親,論輩分,他還得稱他為一聲堂叔,不過因為他倆血緣不算太過親近,所以平日里甚少聯(lián)系,難得見上一面,他也是未曾想到今日居然在孫府遇到了他。而且今日林大夫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讓他注意姜大夫,但再詳細(xì)的情況又不肯細(xì)說,只說會另外找個時間跟自己詳談。林大夫本身就是普濟(jì)堂大夫,肯定對姜大夫這個人有些了解,他還是愿意相信他的話的,所以他剛剛才一反常態(tài)地勸孫縣令仔細(xì)調(diào)查一下姜大夫,要不然他才不會隨意編排別人,可別平白惹了一身sao。“唉。”林師爺長嘆一聲,最近孫縣令記掛著他兒子的病情,什么事都不管了,把手里的事情都丟給他做,搞得他頭都要炸了。還有最近金平縣起了蛇患,傷了許多人的事鬧得越來越大了,整個縣城現(xiàn)在人心惶惶,紛紛叫官府出面處理這件事,每天早上官府門口都會圍著一堆人。真是愁煞人也。*葉巖看著薛盛安吃了一點(diǎn)午飯和一碗安神藥后,才讓他睡下了,此時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時辰,薛盛安還未醒來。葉巖一直靠在床邊守著他,守著守著,不禁也有了些睡意,他手肘撐在床上,微微闔上眼睛,并未發(fā)現(xiàn)床上的少年此刻額頭上布滿了細(xì)汗。薛盛安做了一個夢,夢里的一切都真實(shí)不已。夢中的他與葉巖在一起了,在兩人感情正濃的時候,他一直以為昏迷著的孫晉忽然找上了門來,二話不說就要讓衙役把葉巖抓走,還威脅他父母,要他們把自己交出來。葉巖見著這情景,當(dāng)然不肯,加上親眼見著孫晉要輕薄少年,當(dāng)即就忍不住揮劍刺向?qū)O晉,孫晉果然被刺死了,但同時葉巖也捅出了大簍子,畢竟孫晉可是縣令的兒子,薛盛安讓葉巖趕緊逃走,但葉巖拒絕了,他說自己不想連累薛家,準(zhǔn)備去認(rèn)罪。薛盛安知道了他的意圖后,不準(zhǔn)他去,沒想到孫縣令親自帶著幾十人來抓葉巖,葉巖認(rèn)罪伏誅,還說自己的行為跟薛家無關(guān),薛盛安親眼見著葉巖被抓還為自己開脫,不禁淚流滿面,心痛地要死了……這個夢境是那么地真實(shí),薛盛安親身經(jīng)歷著一個個場景的變化,眼角忍不住滑下了熱淚。葉巖撐著腦袋瞇了一會兒,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微的嗚咽聲,連忙睜開了眼睛,只見床上的少年蒼白著臉,額上冒著細(xì)細(xì)地冷汗,鬢角的頭發(fā)不知是被汗水還是淚水浸濕了,而少年眼角還在繼續(xù)流著淚。少年唇瓣微微顫抖著,不停地說著:“不要……不要……”葉巖一驚,頓時知道薛盛安這是又夢魘了,少年這幅模樣在葉巖的眼中,不由得與他第一次看到少年做噩夢時的場景重合。他暗暗地罵了一句該死的孫晉,隨即慌忙地坐到床上,幫少年擦了擦汗,又俯身緊緊地抱住了少年,在他耳邊輕聲道:“盛安,我在這里,別怕?!?/br>葉巖隔著薄被,一下一下地輕撫著薛盛安的背脊,嘴里不停地重復(fù)著“別怕”。終于,薛盛安呻.吟一聲,在葉巖的溫柔安撫中悠悠轉(zhuǎn)醒,他茫然的眼中還藏著驚懼和疑惑,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為什么會躺在床上。他抬手摸了摸葉巖的臉頰,感覺到了手下肌膚的溫?zé)幔判盐蜻^來剛剛自己是在做夢。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之后,薛盛安抬手捂著嘴,情難自禁,無聲地哭了起來。孫晉要是真被治好,可能真的會不問青紅皂白地來抓葉巖,再想到夢中的葉巖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而他卻無能為力,最后還被迫和葉巖分開,他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起來。葉巖見少年無聲地流著淚,也不告訴他剛剛他夢見了什么,不禁又急又慌:“盛安,你別哭好不好……我……”他不會安慰人,所以只會沖少年說這句話,但薛盛安還是繼續(xù)流著淚。葉巖心疼地要死,忍不住大手撫上少年的耳側(cè),拇指抹了一些少年的眼淚,但少年眼淚越流越多,他只好貼近他,笨拙地一下一下親吻著少年濕潤的眼睛,品嘗著那微微咸澀的淚水。他一直覺得盛安的眼睛很美,他喜歡少年帶著笑意的眼睛,所以一點(diǎn)兒也不希望他哭。他之前就一直想親吻少年的眼睛,但沒想到居然是在這種情形下吻到了。他心里沒有喜悅,反而是溢滿了心疼。也不知道盛安是做了什么夢,竟然哭得這么狠。“千柏……”薛盛安松開捂住嘴的手,緊緊抓住葉巖胸膛的衣襟,閉上眼睛、揚(yáng)起小臉承受著葉巖密密麻麻的親吻。他哽咽著喃喃道,“千柏……千柏,還好……你沒事。”他已經(jīng)不能否認(rèn)自己的心了,他喜歡上了千柏,雖然不知道他怎么就喜歡上了他,但此時此刻,他心中毫無安全感,急需千柏的親近來安撫他慌亂焦急的心。“傻瓜,我怎么會有事。”葉巖停下親吻,額頭抵著少年的小腦袋,輕聲說道。薛盛安抽噎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葉巖越發(fā)心疼,但為了讓少年止住眼淚,只好打趣道:“盛安,你說說,從我倆認(rèn)識起,你在我面前哭了多少回了?”頓了頓又說道,“果真是個小哭包。”薛盛安聞言大怒,伸出手來捶了葉巖的胸膛一下,斷斷續(xù)續(xù)罵道:“你……才是……哭包!”他還在為夢中與千柏的離別傷心,結(jié)果他居然這么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