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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向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9

分卷閱讀29

    “你知龍城那事如何了?前幾日我聽人說,去那的仙門中人現(xiàn)都已各自散了,最終定的是謝書離和虎妖攜手潛逃,叛離師門!”

陸晨霜一聽就頭疼。

謝書離叛離門派?連他這個當(dāng)大師兄的都不知有這回事,這些人就傳得有板有眼了!再者怎么連此處也有人在傳這話?所謂三人成虎,傳來傳去將來世人皆信以為真了如何是好?

陸晨霜原想等二師弟自己站出來說明白,但現(xiàn)在看來這傻小子恐怕還未意識到事態(tài)嚴(yán)重,正在哪瞎玩也說不定,必須早點(diǎn)找到他,揪著耳朵把他拉出來才行。

另一人小聲道:“不會吧!謝書離是名門正派,怎可能與一虎妖狼狽為jian?這不合情理。”

陸晨霜欣慰,老天有眼,總算世上還有人說句公道話!

“你是有所不知?!毕惹澳侨擞终f,“眾仙門在龍城郊外找到了那虎妖的巢xue,據(jù)說當(dāng)日謝書離與虎妖跑得急,沒顧得上卷走所有財(cái)物,僅剩在巢xue中的零碎就已是價值連城!”

“嘖嘖,這么一說我就懂了。”另一人道,“一個有錢,一個缺錢,謝書離會助虎妖潛逃也就不足為奇了!”

陸晨霜:“……”

謝書離幾時“缺錢”過了?

這臭小子雖回來得少,可翻開賬本一看,派中的月例他一個月的也沒少領(lǐng)過,足夠他在山下的吃穿用度。當(dāng)然,這個“吃穿用度”里邊,吃只能管飽,穿只夠縫補(bǔ),可能是清貧了些,但誰讓他整日在外面瞎晃了?

謝書離是賒了?還是賭了欠了?怎么給人留下這樣一個“缺錢”的名聲?

那人又補(bǔ)了如刀錐心的一句:“幾大仙門里,無量不必說,現(xiàn)在連東海的棲霞派好像也在西京立了駐站。據(jù)說只剛安排了幾個打雜的管事在里面料理著,還沒有一個正主坐鎮(zhèn)呢,就已被人踏破門檻,每日賓客連連,達(dá)官貴人也有與他們往來密切的。我看啊,就數(shù)那昆侖山派最不濟(jì),門生還隨妖怪廝混?!?/br>
陸晨霜在心底一劍炸開了幾座山,真想效仿他小師叔,端一杯冷水過去潑了這兩人!

什么昆侖山派最不濟(jì)?完全是門外漢胡說八道!真正的仙門之中哪個不知,論實(shí)力,最強(qiáng)正是他們昆侖!

陸晨霜在帷帽之下狠狠揉了揉眉心,深深吸了幾口氣,把胸口那陣火壓了下去。修仙問道是為了什么?到底是何原因讓他們?nèi)缮舷伦兂扇绱诉@般?二、三師弟浪蕩不羈,終日不歸門派,出了事也不知會一聲;堂堂師叔帶著小輩出去夜游捕妖,白日喝茶聽書,只差搭臺唱戲了!

難道當(dāng)年開宗立派時祖師爺說的“斬盡天下不平”已是過時黃花,如今唯有如無量、棲霞那般,金玉堆滿堂、往來無布衣才是正道?

師父云游到了何方?何時歸來?哪怕時常傳句話回來提點(diǎn)他一番也好,讓他不至于在茫茫雪山之上如一塊被冰雪掩埋的磐石,堅(jiān)持著無人問津的堅(jiān)持。每每故作兇態(tài)冷臉面對眾師弟,他的心里也是千般別扭、萬般難受,一廂情愿地以為終于替師父打理好了門中上下,誰料在外人眼中,他們昆侖仍是“最不濟(jì)”的那個!

叫他何去何從才好?

茶肆伙計(jì)提著一張刷了漿糊的紙“噔噔噔”爬上木梯,不耐煩地朝墻面一拍,手掌甫一拿開露出字跡,屋內(nèi)便是一陣哄堂大笑。

陸晨霜朝伙計(jì)拍墻處看了一眼,只見那新貼的懸賞令黏在了滿墻最高處,賞金竟然足有二百兩白銀!

有人不屑道:“看看!我就說前天那家伙本事不咋地吧?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再來了!”

一人搖頭感嘆:“哎,老小子還說領(lǐng)到賞錢要找我喝酒的!”

“懸賞令”三個大字旁是幾排小字,寫的是此去往東一百余里有一西濁河渡口,月前有數(shù)艘載著美貌女子的花船在那附近被鑿沉,另有裝著貨物的來往船只不翼而飛。尋常人豈能跟在水中鑿船偷貨?有人便猜是河中水妖所為,請高人前去一探,找出原因,除此困擾。

人群中有一大漢躍躍欲試,問身邊人道:“老哥你說,這懸賞令我是揭得,是揭不得?”

“這一道?”他身邊人拈著胡須思量,似乎不敢妄言開罪人,只好含糊吞吐,“再看看,再看看?!?/br>
墻根下放置了一桌一椅,坐了個專門謄抄懸賞令的書生,忍不住開腔:“這位哥哥,你可饒了我罷,這道懸賞令我抄了多少遍了,你難道不知?莫要再給我尋事情做了?!?/br>
大漢聽了不氣也不惱,和眾人仍是說笑。就在他們抬臉大笑少看了一眼的工夫里,屋內(nèi)不知哪來了一陣風(fēng),攜著那張漿糊還未干透的懸賞令如一道滿弓利箭飛了出去。

陸晨霜御馬馳騁在官道中央,掖掖衣懷,又順手將指尖沾的漿糊抹在了馬背上。

按懸賞令中的說法,西河之中妖物并不為奪人性命而來,鑿船偷貨這些把戲倒像是毛頭小子的心性所為,跟山里那群崽子們一樣,沒別的毛病,就是皮癢欠打。此去潞州經(jīng)過西濁河大段,他今晚沿河而行,興許能夠遇到,到時教訓(xùn)它一頓,叫它老實(shí)了便是,應(yīng)當(dāng)不耽誤行程。

諸如此類的事情,即便沒有賞金,陸晨霜知道了也要拐彎過去平一平,且那茶肆的村夫尚且惦記著揭榜賺錢往飯桌上添菜,他揭這個榜若能換些銀子,總好過師叔老人家親自帶著師侄去捉些什么勞什子的東西罷?

行至西濁河邊已是深夜。

這夜,是真正的月黑風(fēng)高,伸手不見五指。陸晨霜御馬全憑耳聽水聲判別方位,才沒叫馬蹄子直直踩到河里去。越是看不見路,他聽得就越發(fā)專心,直到走著走著忽覺水聲戛然而止,但細(xì)看前方,又仍有若隱若現(xiàn)的水面。

就在這兒了。

陸晨霜反手抽劍。摸到流光劍柄時,他心中的一道坎將手一絆,絆得他手指微微一移,最終抽出那把無量山送來的小劍,拿在手上。

這劍也太短太輕了,和邵北那把留情差不多大小,拿在手里一點(diǎn)兒都不踏實(shí)。陸晨霜不得不交代自己一句,等會兒下可手要小心些,免得把劍折了。

一人一妖對峙片刻。妖終究是野性大過耐性,仗著此處是自己地盤,見陸晨霜不動,倏然出水發(fā)起攻擊。

陸晨霜原想它出水時帶起的水聲應(yīng)當(dāng)是“唰唰”或者“嘩啦”,沒想到這家伙出水,伴著的是鋪天蓋地的“轟隆”一聲,幾乎整條河面都被它掀了起來!

光聽這動靜,這張哪里是懸賞榜?分明就是個懸命的榜!

陸晨霜毫不猶豫祭劍而出。

他與這劍的劍靈不熟,這劍靈也尚在混沌之中,受他御劍之術(shù)強(qiáng)喚,只勉強(qiáng)亮起了一絲藍(lán)光。僅借這一縷微光陸晨霜便可清楚看到,面前妖獸大口一張朝岸邊沖來,那嘴恐怕足有一間茅屋大??!

此妖這番陣仗,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