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xiàn)，其實我心里更害怕。

    “我知道你做的事是為了我，可是畢竟是人命，萬一……”

    我用手指抵在她的唇上，不讓她說下去。“相信大鵝吧，這事要看天意?！?/br>
    “……不行……我不能失去你，你要是被抓走了，我真的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br>
    “別胡說，我一個沒什么的，萬一你也出問題，小夢才是最可憐的?！?/br>
    她點(diǎn)點(diǎn)頭，小聲說：“海濤，謝謝你。”

    我奇怪的問：“謝我？謝我啥？”

    “謝謝你給我依靠，謝謝你給我寬容和原諒。”

    “唉……傻樣子吧，你又看電視劇啦？”

    她笑著輕輕在我胸膛捶了一記粉拳?！拔易龀瞿敲催^分的事，對你傷害的那么深，你還能原諒我，甚至為了我去做傻事，我真的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還清欠你的情?！?/br>
    “……嗯……那就下輩子接著還吧?！?/br>
    “不行……下下輩子你也不許找別人，我都預(yù)定了！”

    “嗯，我給你留10輩子，直到你還完吧?！?/br>
    “不行，100輩子?！?/br>
    “哈哈哈，好貪心啊?！闭f話間，我突然在頭腦中閃爍出謝非猙獰的臉，心情猛然間變得沉重起來?！澳?，我想問你個問題，你可以敞開心扉告訴我嗎？”

    “嗯”

    “那時候，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愛上了謝非？”

    “咱們不說這些行嗎？”她很敏感的支起上半身坐了起來。

    “娜，不是我放不下，我覺得，我們走到今天，遇到那么多事，我們都熬過來了，我們應(yīng)該開始平和一些來面對它，畢竟痛苦也是我們?nèi)松囊环N經(jīng)歷對不對？”

    “我不知道……只是一提起那個人，我心里就覺得很對不起你，對不起這個家?！?/br>
    “我知道，我理解?！蔽野阉龘碓趹牙?，撫摸著她白玉般光滑的背。

    “唉……”她輕輕嘆了口氣說：“可能是吧，當(dāng)時也許真的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迷戀和他在一起的感覺?！?/br>
    “什么感覺？”

    “說不清，酸酸的，帶著點(diǎn)苦味，很興奮，也很害怕。”

    “你指的是……和他zuoai時的感覺？”

    “……不全是，平時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

    “那……你還想他嗎？”

    “……”

    她咬了咬嘴唇，“老公……我要說了實話，你會不會又生氣？”

    我搖搖頭，預(yù)感到她的答案。

    “偶爾會想一下……但是就是偶爾?！彼a(bǔ)充。

    “他后來那么對你，你不恨他嗎？”

    “……”

    她沉默了一會幽幽的說：“你就是知道了后來的事才下的狠手吧？”

    我點(diǎn)點(diǎn)頭說：“我那天開始根本沒想殺他，他故意刺激我我才發(fā)狂的。”

    “那天的錄像你也看到了？”

    “嗯”

    “我當(dāng)然恨他，恨那天在場的所有人，恨不得自己也能親手殺了他們?！?/br>
    “那你還會偶爾想起他？”

    “也許是知道他已經(jīng)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我才不像之前那樣恨他，不管怎么說，他已經(jīng)付出了代價，還恨他什么呢？”

    “那你恨我嗎？”

    “恨你啥？為什么要恨你？”

    我笑著說：“恨我殺了你的小情人呀?！?/br>
    她淡淡的一笑，看著我說：“你第二天回來裝模作樣的像是去找小姐的時候我是真理解你的心情了。”

    說著又撲哧忍不住樂出聲來接著說：“你還真能裝，我被你蒙了好幾天，我都快哭死了，還整的一身香水味，我都快氣爆炸了。”

    我笑著問：“那時候你恨我不？”

    “嗯，我都想半夜去抓jian了，然后暴打那女的一頓。”

    “哼，你也知道我當(dāng)時的感覺了？”

    她突然含著淚撲到我的懷里，抽泣著說：“對不起，老公，對不起，我真的很后悔當(dāng)時做的事?！?/br>
    我輕拍著她的肩膀和背，小聲說：“沒事了，過去了，不完全怪你，我也有很大的責(zé)任，要不是我冷落你……”

    她沾滿淚珠的唇蓋住了我下面的話。

    長吻之后她呆呆的看著我的臉說：“都是我太貪心，太貪玩，怎么能怪你？你忙，喝酒也是為了我和小夢生活的更好些，這都是一個男人必須去做的，而我卻沒做好一個女人該做的?！?/br>
    “好啦，”我抹了一把已經(jīng)開始濕潤的眼睛，“不要開檢討會啦，說點(diǎn)輕松的嘛?！?/br>
    “煩人……你把人家說哭了，還怪我？”

    “呵呵，行……別哭了?！?/br>
    “海濤……那我也問你個問題，你也要敞開心扉和我說。”

    我點(diǎn)點(diǎn)頭，好奇她會問什么問題。

    “……那些視頻你都看到了，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你什么感覺？”

    “呃……氣憤，羞辱，抓狂?！?/br>
    “沒了嗎？”

    “呃……沒了?！?/br>
    “我也看過幾個……你別生氣哦……我看的時候覺得好興奮，”

    “這個……我也有點(diǎn)，可能是人之常情吧。”

    “……他其實一點(diǎn)都不厲害?！闭f著娜的臉居然開始紅潤起來。

    “你是指……那里??？”我指著自己暴露著的下體。

    她不好意思的搖搖頭說：“不是小……是他根本沒勁……”說著羞澀的咯咯笑了起來。

    “那你還喜歡和他做？”

    “就是他每次一擺弄錄像機(jī)手機(jī)時候，我都感覺他要錄，一想到那些鏡頭對著我，就不知道怎么搞得，好像渾身都不聽使喚了，他還沒等碰我，就濕的不行不行的了?！?/br>
    “我是不是也有點(diǎn)變態(tài)呀？”娜接著問。

    “唉……誰知道呢……”

    “我現(xiàn)在是不是變了？我以前從來不敢聊這些事的，今天怎么了？”她用手摸著自己的臉說。

    娜的確是在和謝非在一起之后變了很多，似乎對性愛熱衷了很多，也主動了很多，而且居然可以這么坦白的聊自己的心態(tài)和心里對這些事的感受。

    這些在她剛?cè)ニ祭ㄉ习嗟臅r候還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可能，這才是她的本性，而以前，不過是被各種條條框框壓抑著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已。

    三十三、狹路相逢

    這一夜我們各自把心扉敞開的程度是我倆自認(rèn)識以來最徹底的一次，讓我看到了一個變得成熟起來的娜，一個可以坦然面對人生的娜。

    她甚至可以對我描述她被三個畜生欺負(fù)時候的感受。

    盡管她說的時候看起來很平靜，不過我還是能強(qiáng)烈的感覺到她內(nèi)心里深深的傷害和恐懼。

    我不忍心她繼續(xù)回憶那些痛苦的經(jīng)歷，不讓她繼續(xù)說下去。

    我的生日來臨了。

    娜說要在家里給我做些好吃的。

    我不想她辛苦，就堅持說去飯店吃，另外，我們?nèi)谌艘埠芫靡黄饹]出去吃飯店了。

    小夢自然是站在我這邊的，娜也就同意了。

    飯店選在比較繁華的北大西門外，一個檔次稍高的飯店，娜中午就訂好了晚上的房間，又跑去蛋糕店訂了個小夢最喜歡的口味的生日蛋糕，看著娜拿給我看的訂單，我故意裝作很委屈的樣子對娜說：“看，還說你老公是你最重要的人，這蛋糕明明是給小夢訂的嘛?！?/br>
    娜捶了我一拳微笑著笑話我說：“你連你女兒的醋都吃啊？”

    我抱起小夢，裝作振臂吶喊的樣子小聲喊：“打到我的情敵李小夢！”

    小夢大聲叫：“打到臭爸爸！”

    怕路上堵車，我們?nèi)c(diǎn)多就出發(fā)了，娜說要是去的太早了，就到中關(guān)村逛逛，順便再幫我挑個新電腦，結(jié)果周日路上還真不是很堵，很快我門三口人就開車到了地方，看看表，才4點(diǎn)，訂的6點(diǎn)的飯，時間還早，我們就直奔中關(guān)村開了過去，在電腦城里正挑著電腦，小夢開始吵著要吃麥當(dāng)勞。

    娜哄著小夢說，一會就要吃飯了，有蛋糕要吃呢。

    我說，孩子要吃就給她買一個漢堡吧，蛋糕還可以帶回家，也不會浪費(fèi)，娜見拗不過我們父女倆，只好點(diǎn)頭答應(yīng)。

    這附近的麥當(dāng)勞的生意還真是火爆，人山人海的。

    娜領(lǐng)著小夢去排隊，我內(nèi)急，急忙跑向衛(wèi)生間，我正在撒尿，忽然在我旁邊那個小便池的男人脖子上的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個鑲著鉑金的翠綠色玉墜子，看起來和這個五短身材，胖嘟嘟的30多歲男人極不搭調(diào)，這明明是女人戴的東西嘛。

    斜眼再仔細(xì)看，猛吸了一口涼氣。

    ４Ｖ４Ｖ４Ｖ點(diǎn)

    那墜子不正是我送給娜那個嗎！

    那人注意到我在看他，猛一抬頭警惕的瞪著我，我立刻認(rèn)出，這不正是我苦苦找了一個多月的胖林子嗎！

    我出院后就再沒見娜帶過這個墜子，原來是那天他們欺負(fù)娜的時候被這個畜牲給搶走了！

    他在欺負(fù)娜的視頻里的樣子，刻骨銘心！

    我沒聲張，雖然心里早就激動的不成樣子，但我還是露出禮貌的微笑，點(diǎn)點(diǎn)頭，提上褲子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

    狹路相逢！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就在我已經(jīng)放棄了找他的打算準(zhǔn)備安心和娜重新開始新生活的時候，他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他不認(rèn)識我，而我早把他那張狗一樣的臉銘刻在腦海中，現(xiàn)在我在暗處了，他媽的我現(xiàn)在有主動權(quán)了！

    大鵝說的話，娜對我的囑咐，我瞬間都忘得干干凈凈，腦袋里復(fù)仇的火焰急速復(fù)燃起來。

    我四處尋找著可以用的家伙。

    門口的水牌架子是金屬的，但是太笨重，我擔(dān)心打到他一下，再輪第二下他就跑掉了，麥當(dāng)勞里面的椅子都是固定的，服務(wù)員手里的掃把居然是塑料的，靠！居然連一個合適的武器都找不到！

    娜和小夢已經(jīng)找到了個位置，小夢在拿著個漢堡開心的吃著，娜看到我出來，卻立刻注意到我臉色的變化，緊張的環(huán)視了四周，似乎她也預(yù)感到了什么，胖林子就在我身后也走了出來。

    他沒往娜那邊看，徑直向門外走去，娜卻立刻認(rèn)出了他，驚恐的捂住嘴，抱起小夢向我追過來。

    我已經(jīng)大踏步跟著胖林子走了出去。

    “海濤！”娜一手抱著小夢，一手死死抓著我的衣服急切的叫，“海濤！你別犯傻！”

    眼看著仇人就要消失在人群中，我意識到，如果這次放過他，再想找到他，絕非易事！

    我甩開娜，快跑了幾步?jīng)_到胖林子身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大吼一聲：“胖林子！”

    他嚇了一跳，一臉莫名其妙的奮力想掙脫我的抓控。

    “誰?。磕阏l啊？”

    我已經(jīng)紅了眼，猛地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他嚎叫著捂住臉，拚命的掙脫我，撒腿就跑。

    娜這時候也追了上來，把小夢放在一邊拚命的抱住了我，大叫讓我冷靜下來。

    胖林子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看，也應(yīng)該認(rèn)出了娜。

    他跑得更玩命了，一轉(zhuǎn)彎就不見了。

    我不忍心再次甩開娜，只得大聲咒罵著胖林子，蹲在地上。

    娜見我不再追胖林子，才緩緩的松開我，攬過小夢又摟著我的脖子氣喘吁吁的對我說：“海濤！冷靜點(diǎn)好不好，咱不是說好了不再找他了嗎，你要是出事了，我們母女怎么辦？你看看小夢，你抬頭看看你的女兒啊！”

    理智再次戰(zhàn)勝了沖動，我抱著那和小夢痛苦的說：“我真沒用，作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沒能力保護(hù)好，讓你受那么委屈，受那么多罪?！?/br>
    娜大哭著說：“你說啥呢海濤，我們這不是挺好嘛！求求你不要再犯渾了，我和小夢都要嚇?biāo)懒恕！?/br>
    旁邊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起來，嘻嘻哈哈的看著我們?nèi)齻€蹲在地上哭。

    我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逐漸冷靜下來，扶起娜，把小夢也抱起來，擠開哄鬧著的人群向大廈后面的停車場走過去。

    三十四、再闖大禍

    轉(zhuǎn)過大廈，還有不遠(yuǎn)就是我們停車的地方，剛走到一個超市的門口，突然娜好像意識到什么回頭看了一眼，猛然尖叫：“海濤快跑！”然后她用盡全力把抱著小夢的我向旁邊一推，一個黑影閃過，娜隨即被人用一個十幾厘米見方的木方擊倒在地，頭上立刻涌出一股殷洪的鮮血。

    我定神一看，胖林子帶著兩個幫手每人舉著個木方子追了過來。

    那三個人高聲叫罵著全然不管我懷里還抱著孩子，木方雨點(diǎn)般向我砸了過來。

    我很快也給打到在地，我只顧拚命的護(hù)著小夢，頭上被重重的打了好多下。

    血熱乎乎的流淌在我的臉上，我的眼睛被糊住了，什么都看不見，只好費(fèi)盡全身力氣拚命的爬起來跑向超市，剛把小夢推到超市里面，胖林子三個人就瘋狗一樣追了過來。

    沒了小夢的羈絆，我也是個180的東北大漢，我抓起超市門口的一條長凳和他們幾個扭打在一起。

    沒幾個回合，我再次被打倒在地。

    娜也滿頭都是血，拚命的沖了過來抱著一個家伙的腰就咬在他的胳膊上，那家伙嚎叫著用力踢打娜。

    娜的牽制讓我有了一絲可乘之機(jī)，我瞅了個空檔，爬起來沖向超市門口的西瓜攤位，抓起一把切西瓜的長尖刀沖向那個已經(jīng)抓著娜的頭發(fā)不斷踢打的家伙，揪著他的領(lǐng)子在他的后腰上就是一刀！

    那家伙回了下頭，才發(fā)現(xiàn)我手里多了把刀。

    捂著腰上的傷口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