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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給人按不懷好意的帽子! 謝淮慢慢地替她撫背,等她緩過來,才道:“臣不是吃醋。” 蘇凝綠滿臉控訴,“你這還不是吃醋,難道是我耳朵聾了么?”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淡道:“臣只是想提醒陛下,陛下拿捏臣得當(dāng)了,拿捏旁人,便要知其所想,明其所求。陛下若要他聽從差遣,這個大餅,還是當(dāng)畫一畫的?!?/br> 蘇凝綠微微瞇眼,知道他說的有道理。 突厥一日未平,她就一日還需裴清的效力。這人性子古怪,若拿捏不當(dāng),會是傷了自己的手的一把利刃。 只是這皇夫的位置,如今有個謝淮在,她是絕無可能拿來畫大餅的。 她起身道:“老師同我登上城墻,且去瞧一瞧罷。” 謝淮扶著蘇凝綠登上城墻。昨夜一場春雨罷,今日天色依舊陰陰,連帶著戰(zhàn)場之上的風(fēng)都多幾分凄清孤苦,像是有無數(shù)亡靈裹挾在其中,呼號嗚咽。 蘇凝綠攏著手爐,倒不覺得冷,只是靜靜瞧了瞧,忽然道:“現(xiàn)在,老師可知道,為什么我一定要親自來河西了么?” 謝淮注視著她。 少年天子,最是缺乏威信。她今日在朝堂之上,所仰仗之人,無非先帝舊臣和他,可一個天子,又怎么能這樣仰人鼻息。 從施家開始,她精心謀劃,步步為營,便是要一點(diǎn)一滴樹立起自己的威信,叫眾人知道,自己才是大周真正的主人,且當(dāng)之無愧。突厥是大周多年心病,往年納貢和親,頗為恥辱,先帝當(dāng)稱得上明君,可在先帝手上,也不過是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守住了邊境不為其所犯。 對付一個野心勃勃的民族,納貢和親又有何用,不過是增長其野心罷了。蘇凝綠要的,是他們元?dú)獯髠瑪?shù)年之內(nèi)沒有余力再犯大周,將過往所占去的便宜,一一都吐出來。 她所要的,是那些貪污腐化的官員受到教訓(xùn),是要大周最重要的守衛(wèi)之職,交由她所信任的良將看守。 這一切,她不在場,許能完成,而她若在場,那么這些將軍也罷,刺史也好,無一人能夠越得過她去。這注定會是史書上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蘇凝綠裹著大裘,站在城墻之上,周身暗衛(wèi)一字排開,為她同謝淮打散遍布而來的流矢。墻頭狂風(fēng)獵獵,吹得她本就松松挽著的一頭青絲在空中散亂開來,她抬手將青絲別一別,側(cè)頭瞧著謝淮,忽然一笑。 這一笑,已然逐漸退卻了幼時的稚嫩,有了動人的嫵媚顏色。 謝淮怔了怔,半晌低了眼,溫聲說,“恭喜陛下,突厥此番元?dú)獯髠?,?shù)年之內(nèi),必然不敢再犯我大周。” 那個曾經(jīng)驕縱任性的孩子,如今是大周的女帝,是謝淮這一輩子都再難教出第二個來的出色的學(xué)生,也是他心之所向,滿懷情意所托之人。 謝淮伸手,替她將亂舞的頭發(fā)捋到耳后,說,“陛下的謀劃,只怕不止于此,可不論何時何景,臣只會踐行當(dāng)日諾言,做陛下最需要的那把刀,長伴陛下身側(cè)?!?/br> 她只覺動容,一時瞧著他,不知道說什么是好,最后也只松了一只手去,緊緊地牽住他的手。 她方才捧著手爐,熱得手心都出了微汗,而謝淮手掌稍涼,兩人握在一出,彼此都覺得熨貼極了,便相視而笑。 不日,突厥兵敗于營州城前,營州守將徐清鴻,同涼州守將裴清,率兵斬殺突厥近萬余人,突厥大可汗率殘將敗走,而二可汗則為階下囚。 消息穿到之時,蘇凝綠端坐在堂上,正端端正正提筆寫下正中一段話:天子五年一巡守:歲二月,東巡守至于岱宗,柴而望祀山川;覲諸侯;問百年者就見之…… 卻忽然有人闖進(jìn)殿內(nèi),她未曾抬頭,堂下便響起少年人獨(dú)有的微啞的嗓音,“臣裴清救駕來遲,懇請陛下恕罪?!?/br> 春風(fēng)穿過大開的窗扉,拂起她鬢發(fā)。 蘇凝綠按著鬢邊飛舞的長發(fā),瞇了眼兒看過去。 姍姍而來的少年將軍身上的銀色軟甲都被敵人的鮮血污了顏色,瞧著她時,言辭懇切,眸光順從。 她微微笑了笑,頷首道:“裴將軍,這些日子,辛苦了。” 裴清注視著她。 當(dāng)年那個胡天胡地的小娘子,如今坐在窗邊,手腕低懸,身姿端正而眸光沉靜,偏又那樣美,把天光云影都揉進(jìn)了一雙眼眸中,叫人忍不住沉溺在其中。 蘇凝綠未曾察覺他的注視,只是側(cè)頭同謝淮笑道:“這便是裴清,慶明先頭的左膀右臂,是她的副將,同朕是一道長大的?!?/br> 謝淮聽她主動介紹,又見她神情之中露出幾分真心笑意,便也很給她面子地沖著裴清拱了拱手。裴清亦是還禮,微笑道:“曾與太傅驚鴻一瞥,說是十八簪花狀元郎,風(fēng)姿過人爭相看,如今數(shù)年不見,太傅愈發(fā)是個出色人物,我在邊關(guān)這些年,身上卻只長了些蠻氣?!?/br> 他和先頭的徐清鴻不同,徐清鴻是活潑莽撞的少年郎,裴清比他年長,雖著軟甲,卻是翩翩如玉的青年,說話間眸光清明,叫人生不出惡感來。 謝淮淡淡地道:“裴將軍不必自貶,今日突厥吃虧,想必是裴將軍同陛下的好謀算,陛下有如此良將守衛(wèi),我也能放心幾分。” 兩人略寒暄了幾句,謝淮待人一貫進(jìn)退有度,卻也透著幾分不冷不熱,裴清卻態(tài)度頗為熱絡(luò)。 蘇凝綠看不下去了,打斷了兩人的交談,“突厥人才逃走,不久是戰(zhàn)是降,必有結(jié)論,兩位愛卿還是同朕一道去商量商量罷。” 謝淮聽她說“兩位愛卿”,眉頭略動了動,半晌才一躬身,由著她搭上了自己的手。 裴清眼見這兩人之間形容,唇畔掛出一絲笑意來,揶揄道:“幾年不見,陛下愈發(fā)信重太傅大人了,只是陛下也漸漸年長,若來日有了皇夫,倒要避著些嫌?!?/br> 謝淮腳步一頓。 蘇凝綠瞇了瞇眼,嘲笑道:“裴清哥哥,這些年沒找見嫂子,便是為著這嘴討嫌罷。” 裴清忙告罪,說,“是臣逾越了?!?/br> 他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蘇凝綠一時竟挑不出刺,無語了半晌,不由有幾分憋屈,輕輕拉了拉謝淮的手。 謝淮縱使?fàn)恐?,也略略落后她半分,聞言瞧過來,眼眸中露出疑惑,“陛下?” 蘇凝綠小聲道:“你別氣……” 謝淮莞爾,瞧著一邊裴清在前頭帶路不注意,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我不同孩子置氣?!?/br> 裴清也好,先前的徐清鴻也罷,在謝淮看來,都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論起玩心眼來,連蘇凝綠都比不過,他的的確確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第 56 章 徐清鴻比起蘇凝綠更早一步見到裴清, 見他急急往女帝跟前去,自個兒卻是不緊不慢, 只在廊下候著。 不時, 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