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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出口連易云舒自己都嚇了一跳,那聲音里帶著那么點兒委屈唧唧的,仿佛還有點兒哭聲。葉歧路停頓了一秒鐘,抬頭看向易云舒。“你都不陪我過年啊?”易云舒將唇線繃得筆直筆直的,“就算我臉上的傷都沒好,可是過完年我必須要離開北京去臺灣了,要好幾個月見不到呢,今天是大年三十兒,一年末了兒你要留我一個人過年?”“左珊還在醫(yī)院里,你可以去找她?!比~歧路輕輕說,“以前二十幾年沒有我,你照樣兒可以過年,再見,提前祝你新年快樂?!?/br>葉歧路背著大包小包和吉他,離開了易云舒的家。“砰——”的一聲巨響,易云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還是太心急了……葉歧路怎么能受得了這個呢!是個正常男人就遭不??!“以前的二十幾年沒有我,你照樣兒可以過年——”人生最可怕的不是從未得到,而是明明擁有過,卻又失去了——就像現(xiàn)在的他。易云舒整個身體斜歪到了地上。**********葉歧路回到家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在大院兒門口貼春聯(lián)兒的滌家父子。看到背著大包小包的葉歧路,兩個人均是一愣。“你不是在易云舒那兒過年嗎?怎么回來了?”滌非疑惑地問。“嗨!甭提他了?!比~歧路笑著擺了下手,“我先回家放東西?!?/br>葉歧路前腳一進(jìn)家門兒,后腳滌非就跟了進(jìn)來,連珠炮兒似得地問,“你和易云舒茬架了?還是吵架了?因為左珊?”“沒事兒?!比~歧路將身上的東西一一放回小屋,“沒吵架更沒茬架,大概是意見上有點兒分歧?!?/br>滌非沒聽懂,歪了下頭,“怎么?”葉歧路再次擺了下手。既然葉歧路現(xiàn)在不想說,那怎么問也問不出來。這點滌非心知肚明,所以他也不追著葉歧路問了,而是拉著他跑出去放鞭炮。那個年代過年的時候還是倍兒有年味兒的,滿街穿著新棉襖的小孩子追逐著放鞭炮,每家每戶都要貼上嶄新的春聯(lián)兒,胡同里有互相送年貨和拜早年的鄰里之間,更有拖著行李從遠(yuǎn)方歸來的游子。就算大年三十,珠市口的炒肝兒店依然照常營業(yè)——其實過了中午就沒有顧客了,老傅只是想湊齊個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營業(yè)的彩頭罷了。葉歧路和滌非跑到炒肝兒店找傅傳心。當(dāng)然率先“迎接”他們的是傅立文。小孩子變化得很快,一年一個樣子,傅立文已經(jīng)不是小學(xué)生,去年上了初中。他現(xiàn)在的嘴巴依然是那么的臭貧。“哎呦哎呦——”傅立文端著一碗飯邊往嘴里扒邊含糊地說,“我當(dāng)是誰呢?這不是我們的兩位大吉他手?”他看著葉歧路,“你丫不是去易云舒家了嗎?怎么了?除夕夜被丫給踹出來了?”“你丫甭他媽放屁!吃也堵不上你的嘴???!”滌非罵了一句,朝著里面兒喊,“傳心!傳心呢?”“他走了?!备盗⑽挠职抢艘豢陲?,“一大早兒就顛兒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葉歧路問。“東四吧?”傅立文說,“他那丫挺除了隆福寺還能去哪兒?”葉歧路和滌非對視了一眼。滌非理所當(dāng)然覺得傅傳心去唱歌了,他還問葉歧路,“三十兒還唱歌?”“三十兒也有人去迪斯科?。 比~歧路回答道,但他下意識感覺傅傳心絕對不是單純的去唱歌,而是去找陳克。如果傅傳心真的去找陳克了的話……最好不要帶滌非去找他們吧……就在葉歧路猶豫的這幾秒,滌非已經(jīng)說出口,“走啊,回家去吃年夜飯,然后我們也去玩兒,給傳心捧場兒去!”雖然團(tuán)圓飯經(jīng)常被稱作“年夜飯”,但也有很多家庭在中午或者下午就吃完了,晚上就看春晚包餃子。葉家老兩口兒都不在家,葉紛飛也不在北京,葉歧路自然跟著滌家吃飯。吃完飯又在大院兒里放了一掛大地紅,噼里啪啦的聲音震徹天際——很快鞭炮就響完了,潔白的雪地上一片鮮紅的鞭炮殘骸,果真是“大地紅”。葉歧路坐著滌非的摩托車去了東四隆福寺。年冬天與左珊和易云舒他們相遇的迪斯科已經(jīng)被查封了,就在小康和肥牛吸丨粉兒被抓之后,老板自然難逃法網(wǎng)。但東四的迪斯科和歌舞廳并不是只有那一個。他們?nèi)チ烁祩餍囊郧翱偝璧哪且患摇?/br>以前不算很有名,但最近兩年隨著娛樂業(yè)的發(fā)展,生意和名聲越來越大。葉歧路和滌非聊著天走了進(jìn)去,其實葉歧路還是挺擔(dān)心的,萬一滌非和傅傳心陳克照上面兒,這話兒可怎么說是好?但顯然他的擔(dān)憂目前來說是多余的。因為舞臺上的人赫然是另一個他無比熟悉的人。熟悉到就在今兒早晨,對方還坐在他的身上……“我cao!”滌非一邊拉著葉歧路往人群里擠,一邊叫嚷著,“這家老板玩大發(fā)啦?把易云舒請來得多大的面兒和錢?。俊?/br>不管是1992年還是199年,易云舒身上永遠(yuǎn)不變的,是那股在舞臺上的號召力和掌控力。只要他站在舞臺中央,他拿著麥克風(fēng),那么舞臺下的人無一例外地會變成他的信徒。他臉上的傷痕不能讓失去一絲一毫的功力。那是傳說中像宗教一樣的來自搖滾的魔力。易云舒這次演唱的是秘密樂隊自己的歌,那首紅遍大街小巷的。但這次的演繹卻大不如前,沒有激情的搖滾伴奏,只有一個鍵盤和一只麥克風(fēng)。他在輕輕吟唱。滌非興奮地拉著葉歧路往前走。葉歧路根本不想湊到前面去。站定在舞臺前的時候,葉歧路就想自己走到后面去。但顯然為時已晚——因為舞臺上的音樂已經(jīng)戛然而止。易云舒就像之前為了證明Timeout是自己的地盤那次,用一個優(yōu)美的身姿從臺上飛跳進(jìn)人群。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葉歧路的面前。葉歧路睜大了眼睛。因為對方牽起了他的手。作者有話要說: 云舒這章強行搞各種大事兒?。?/br>不知道這章到底有什么問題,后來看的讀者也不要問作者刪了什么,什么都沒刪,一臉懵逼的狀態(tài)。第48章因為對方牽起了他的手。不止葉歧路,連旁邊的滌非,甚至其他的吃瓜群眾都目瞪口呆了。“走!”易云舒簡短有力的一個字。這時候周圍的觀眾已經(jīng)陷入近距離圍觀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