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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的,乘著東海王出征,洛陽城防守空虛,茍郗偷偷帶兵進(jìn)城,幫助永嘉帝控制住皇宮和洛陽城?!?/br> 茍郗只殺中領(lǐng)軍,并沒有sao擾弘訓(xùn)宮,次日,永嘉帝下詔,任命茍郗為大將軍,并下達(dá)討伐書,宣布東海王司馬越是逆賊,殺之,必封侯。 第90章 大廈將傾 羊獻(xiàn)容聽到永嘉帝討伐東海王的消息,她見過太多自私昏聵膽子還大的司馬家男人們,但是像永嘉帝這種在國難當(dāng)頭還搞內(nèi)訌的,是頭一次見! 愚蠢,短視,自私自利! 羊獻(xiàn)容對永嘉帝、甚至對大晉都不抱希望了,她預(yù)感到大廈將傾,對潘美人說道:“要郗鑒告訴紀(jì)丘子夫人,要她趕緊離開洛陽?!?/br> 以前總覺得這一天會來臨,各種恐懼、絕望,但是真的要來了,無論羊獻(xiàn)容還是潘美人都沒有預(yù)料中激動的情緒。 短暫的震驚過后,是麻木、無助、甚至還有一絲竊喜——這一天終于來了,終于……不用當(dāng)一個傀儡皇后,可以名正言順的退出。 羊獻(xiàn)容去了供奉著惠帝司馬衷牌位的大殿,默默祈禱,她早就決定迎來自己的命運,但是清河……她希望清河能夠逃出去,和王悅在一起,迎來新生。 “皇上啊。”羊獻(xiàn)容對著亡夫的牌位喃喃自語,“你走了也好,不用背負(fù)亡國之君的惡名,你在九泉之下,有嵇侍中照顧,想必比生前像個活死人要開心。我一無所求,只是要你保佑清河,這孩子前半生給我們的兒子當(dāng)擋箭牌,抗下多少責(zé)任和磨難,我們欠她的,求你在地下保佑清河,逢兇化吉,一生平安……” 比起冷靜的羊獻(xiàn)容的潘美人,清河血仍未冷,她無法接受目前的局勢,她擔(dān)心前線王悅和荀灌的安危,王悅在出征之前,對東平郡公茍郗充滿了期待,覺得兩軍會師之日,就是反攻匈奴人之時,可是茍郗根本沒有去前線,他帶著軍隊悄悄來到了洛陽! 東海王帶過去的五萬軍隊是無法抵抗匈奴人十幾萬鐵騎的。 一想到王悅和荀灌要喪生在敵軍鐵騎之下,憤怒的清河跑去了紫光殿質(zhì)問永嘉帝,怒斥昏君,“國難當(dāng)頭,皇上還有興致玩宮斗,大晉江山,從此要被匈奴人的鐵蹄□□,皇上就是亡國之君,千古罪人!” 昨晚茍郗將皇宮內(nèi)外一陣大清洗,東海王留在京城的兩千親信并沒有和茍郗交戰(zhàn),將王妃斐氏,世子等東海王府的家眷救出去,帶出城,一起去投奔東海王。 洛陽城連可憐的兩千守軍都沒有了。 次日,永嘉帝討伐東海王的詔書貼的滿城都是。 原本對東海王還有一絲希望的洛陽百姓看到討伐書,曉得這次國家是真的要完了,強敵當(dāng)頭,皇帝和東海王卻還在內(nèi)訌,這個國家沒救了。 很多洛陽百姓默默的回到家里,收拾行李出城。 車市馬市價格暴漲,人們哄搶交通工具,離開這座城市。 永嘉帝并不在意這些,他此時正意氣風(fēng)發(fā),終于有了君王的尊嚴(yán),可以恣意生殺予奪的感覺簡直太爽了,此時被清河指著鼻子大罵亡國之君,他豈能不怒? “大膽!對君王無禮,別以為朕不敢殺你!” 清河呵呵冷笑:“我是大張旗鼓找皇上的,所有人知道我是活著走近紫光殿的,到時候皇上的人把我的尸體抬出去,皇上討伐還未成功,就要落得個戕害先帝公主的罵名,被其他藩王抓住把柄,又要集體起兵討伐昏君,一個東海王都夠皇上頭疼的了,幾十個藩王……皇上要殺便殺,反正大晉遲早要完了,早晚都是死,我所謂的?!?/br> 清河不怕死,永嘉帝忌憚,傳聞八王之亂時,好幾個藩王在她手上栽倒,這個時候撕破臉,和羊皇后為帝不合適。 如今的局面,不宜樹敵太多。 永嘉帝強忍住怒火,裝作耐心解釋道:“公主一直以來被東海王的假仁假義給蒙蔽了,東海王一直打著匡扶皇室,保護(hù)大晉的幌子,其實他是想自己當(dāng)皇帝,但是苦于血統(tǒng)不純,一直不敢廢掉朕?!?/br> “論血緣,咱們才是一家人,我是你的二十四皇叔,東海王只是五服之內(nèi)的遠(yuǎn)親,我怎么可能害你,害大晉呢?實在是東海王欺人太甚,朕不得不搏一把啊?!?/br> 清河豈能被永嘉帝哄騙?只是現(xiàn)在冷靜下來,這時候不能再爭執(zhí)了,爭吵永無止境,匈奴大軍卻越來越近,東海王王悅荀灌他們還期待著茍郗帶著援軍過來會和,一起阻敵。 清河的態(tài)度軟下來,說道:“皇上,剛才我太激動了,有些口不擇言,還請皇上贖罪。沒錯,東海王是遠(yuǎn)親,皇上才是我的親叔叔。二十四皇叔,看在一家人的份上,能否收回討伐書、將茍郗派到前線東海王那里,先擊退匈奴人的進(jìn)宮再說?” “皇上,大晉這條船誰當(dāng)舵手,可以在以后繼續(xù)較勁,二十四皇叔勝在血統(tǒng)純正,皇上最后肯定是大贏家,但是大晉這條船若傾覆了,所有司馬家的人都會死的?!?/br> 其實清河說的這些,永嘉帝豈能不明白? 司馬家的人都在一鍋粥里掄勺子,勺子大的多吃,勺子小的少吃,如果連砂鍋都碎了,管你勺子大勺子小,誰都沒得吃。 但是,不到最后一刻,永嘉帝都不會停止?fàn)帗屇莻€最大的勺子。 永嘉帝嘆道:“你們不是皇帝,不能理解朕在這個位置是多么的惶恐不安,每天,甚至晚上做夢都夢見朕被東海王廢了,關(guān)在金墉城里,灌進(jìn)去一杯毒酒?!?/br> “朕醒來的時候,還不停的咳嗆,想把毒酒吐出來。這種糟心日子,朕熬了快兩年了,朕實在熬不下去啊,再這樣下去,朕要被逼瘋了!” “朕愁啊,這兩年頭發(fā)落了一大半,連簪子都簪不住了?!庇兰蔚鄞笸驴嗨?,“先帝天生腦殘,像個孩子,無知者無畏,所以從來不怕,不會做噩夢,他能夠當(dāng)幾十年的傀儡皇帝,隨意被人cao縱擺弄都無所謂,他并不曉得危險,公主有所不知,朕有的時候,真的很羨慕大哥,朕也想變成一個傻子?!?/br> 永嘉帝說到傷心處,都落下來了,“但是朕不是傻子,要終結(jié)噩夢,就必須推翻東海王。朕也知道有亡國的危險,但這次東海王帶著全軍出征,洛陽防守空虛,朕若不在這個時候出手,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永嘉帝一番述說,清河倒有些同情他了,傀儡皇帝不是一般人能干的,父皇幸虧是個傻子,才能熬過幾十年傀儡時光,在楊太后、皇后賈南風(fēng)、趙王司馬倫、齊王司馬冏、皇太弟司馬穎等等實權(quán)人物的控制下渡過一生,最后還得以善終,在安謐中去世。 癡傻是父皇的不幸,也是父皇的幸運。 清河問道:“皇上打算如何收拾這個亂攤子?如今洛陽城的車馬都被搶購一空,但凡能夠走的動的,都跑了,皇上大權(quán)在握,君臨天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