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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的,是一個已經(jīng)成長的蠻族武士。以前熱情單純的眼睛現(xiàn)在變得深邃而內斂,他沉默的注視著、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許其他人看不出來,但是見過他一面的我清楚的看出,他的眼中滿是不甘、不屈。他抬起頭,目光炯炯的看著眼前那群正在出價的商人和奴隸主,好像對他們不屑一顧。他鮮明挑釁的態(tài)度立刻引起了下面幾個奴隸主的怒火,他們指著他怒罵著,拍賣臺上的監(jiān)督立刻氣憤的一鞭子抽向他,他終于緩緩低下頭,好像終于屈服了似地,那幾個奴隸主滿意的點點頭。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頭猛地抬起,眼睛急切的向四周搜索,他看到了我。我們四眼相對,我平靜地與他對視。他低下頭,偷偷地拉著身邊同伴的繩索,讓他注意看我這邊。那些正不忿的蠻族陸陸續(xù)續(xù)的把頭轉向了我們這邊,當看到我的時候,他們的眼睛都亮了一下,但是隨即那些火花又熄滅了。很明顯,也許我?guī)в兴麄兡莻€民族傳說中某個有名人物的特征,所以蠻族少年把我當成了救星或者精神支柱,他想讓周圍的同伴也能從我這兒得到勇氣和鼓勵,以面對接下來的殘酷生活。但是我并不是他們的部落之神,他們看到連我都處于與他們相同處境的時候,只怕會更加失望和喪氣。蠻族少年沉默了,但是依然不放棄的看著我,似乎想從我這得到支持。我想了一會兒,站起來,看著天上那輪炙熱的太陽,發(fā)出一聲長嘯,周圍安靜了下來。我溫和而又嚴厲的看著他,希望他能明白。希望從來不能靠別人的施舍,也從來不能從他人處得到,只有依靠自己。老大和黑狼王也走了過來,我們三個并排站在那兒,他們隨著我的目光看著那個蠻族少年,他們領導著狼群集體發(fā)出了一陣響徹云天的大吼。這一幕,讓那群站在高臺上,任人指指點點,出價拍賣的蠻族起了一陣小小的sao動,雖然很快就被監(jiān)督鎮(zhèn)壓了,但是我知道,他們的眼睛重新充滿了生機和活力。蠻族少年咧開嘴笑了,爽朗大氣的笑,剛剛的屈服好像一陣輕煙一樣消散不見,他重新充滿了勇氣和力量,不過這一次他學會了隱藏。第25章命運拍賣會進行得很順利,數(shù)之不盡的奴隸一批批的被趕上高臺。哈克——也就是那個胖子,喜笑逐開的晃動著錢袋里的金幣,他已經(jīng)把所有同船而來的奴隸賣出去了,那幾個美貌的異族女奴都得了個好價錢,現(xiàn)在只剩下我們這些動物了。我們被扔在那個空出了許多地方的柵欄里,等待著不能自主的命運的到來。老實說,我厭惡透了這種感覺。唯一讓我心情好點的是,在船上有些焉頭焉腦的老大終于恢復了精神,正懶洋洋的臥在我身邊,把頭擱在自己的爪子上閉目養(yǎng)神,它對周圍的那些大聲噪雜,不論是奴隸的慘叫,動物的哀鳴或者商客的喧嚷都毫不在意。就好像還身在草原,我們剛剛捕獵到了一頭瞪羚,美餐了一頓之后,開始享受悠閑的休憩時光,打打瞌睡、追逐打鬧、互相舔舐、奔跑跳躍,快意而自由。哈克笑嘻嘻的陪著一個買主來到了柵欄外,肥肥的肚子隨著走動的步伐一顫一顫,一步一低頭,正和那個買主解釋著什么那個男人膚色蠟黃干癟,有一雙像蛇一樣陰森的眼睛,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人不是個善茬。他一邊聽著哈克的介紹,一邊繞著柵欄走來走去,很快,他就做出了選擇。但是很明顯,他的這個決定讓哈克有些為難,那個男人蠟黃色的臉陰沉沉的看著哈克,嘴里飛快的吐出一連串的話,轉身就打算離開這里。哈利急得在旁邊跳了起來,趕緊拉住他。他妥協(xié)了。生意談成了。哈克的臉色卻并不好,很明顯,這個結果并不理想,但他已經(jīng)沒有后悔的余地。我們就這么被當成商品賣出去了。很快,一群裸著上身,肌rou結實的陌生男奴就來到了柵欄前,他們左臉上烙了一個交叉的劍戟圖案,一個個訓練有素,對付每一種動物都很有經(jīng)驗,食物與長鞭并用,很快,柵欄就被清理一空。寬大的石頭砌成的整潔平坦的街道,兩旁是高高低低類似古羅馬風格的建筑,隨處可見龐大的被幾個人合抱的雕刻著各種圖案的柱廊撐起的公共建筑,路邊很多無事可做的游民三五成群的圍成一團高談闊論,或者在某些建筑中進進出出。最讓我驚訝的是,我居然看到了世界上最古老的職業(yè)——妓女——光明正大的在街上拉著生意,她們體態(tài)豐腴,穿著暴露,畫著濃妝,媚笑著看著過往的行人,一旦發(fā)現(xiàn)有人多看了她們一眼,就會一擁而上。而周圍的人卻見怪不怪,滿臉鎮(zhèn)定在妓女們中走過,遇到糾纏不清的妓女也會毫不客氣的怒斥,惹來周圍一群吃吃的笑聲。車隊在城中緩慢的穿行,我看到了巨大的公共浴場、劇院以及競技場、斗獸場,還有無數(shù)的供奉著光明神以及其他神祗的恢弘的神廟。我也看到了夾雜在這些光明面下的陰影,那些狹窄的街道上低矮的房子,衣衫襤褸的人們目光呆滯的看著周圍的一切。我們在一座建筑物的后門停了下來。蠟黃臉的男人踩著男奴的背從馬車上下來,吩咐了周圍跟隨的仆從一句,離開了這里。我們被送入了那個建筑物的一樓。血腥的氣味迎面撲來,讓人差點窒息,我從來沒有聞到過這么濃厚的血腥味,這只有成年累月屠殺成千上萬的動物才會有這么濃烈味道。這味道滲入了石墻中,即使外表洗刷干凈,而永遠不會消散。我終于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也終于知道我們將面臨什么命運。這里是斗獸場,或者說是競技場,而我們,就是即將上場的祭品。穿行過一個個的格子,里面有些空著,有些有動物住著,在看到有人經(jīng)過的時候,它們站起來,走到籠子邊,吼叫著,或多或少的帶著傷,缺了半只耳朵或者半截尾巴還算輕的,有些少了一只眼睛瘸了腿。我不寒而栗的一一看過去,心里陣陣發(fā)涼。我們被關在最里面并排的四個籠子里。晚上,照顧我們的男奴往籠子里扔了半只牛羚,第一次,我看到食物沒有絲毫的食欲,那只牛羚全身傷痕累累,兩只角,一只是陳舊性傷痕,被折斷了,另外一只是新傷,被整個齊根斷掉。如果我沒有猜錯,它是剛剛斗獸場上的犧牲品。老大看我碰也不碰那個食物,不解的看了我一眼,走過來,趴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