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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繞路去了聶家。 她和她爸的關系一直很淡,準確來說從她爸二婚后,她便有了芥蒂,十幾歲的小姑娘一直記著她爸在她媽臨走前主動承諾不會再婚,然而不到五年,一個陌生女人成為了聶家新一任的女主人。 旁人都在勸她要理解她爸爸,她爸再婚是為了更好地照顧她,而且她爸承諾她不會有弟弟或meimei。 她那會兒剛上高中,為了這件事每天晚上她都偷偷藏在被子里哭,白天卻裝得若無其事反應平平,只為了不讓旁人笑話她。 過去這么多年,她始終想不通,明明做不到,為什么要信誓旦旦作出承諾?是對自己過分自信,還是虛偽地敷衍臨終之人? 除了再婚這一件事,他和她后媽的確沒再生孩子,她爸甚至早早地立遺囑,把公司和大部分資產全部留給她,并且這些年來討好般的態(tài)度補償她。 聶維芙不是個冷漠的人,盡管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依舊放不下她爸。 她把車停到聶家別墅外的露天泊車位,下車的時候多看了幾眼其他車位上停著的車。想來是家里來了客人,她沒在意,穿過草坪快步走向庭院。 客廳里有說話的聲音,聲音不大,卻圍繞在空蕩蕩的別墅,她停在客廳外的走廊上,超路過的傭人噓了一下,然后毫無負擔地偷聽客廳里的對話。 “太太家里的親戚,早上就過來陪太太說話。” 傭人在她家里做了許多年,對現在這位太太沒什么感情,小聲地和她透露。 她點點頭,目光落在沙發(fā)中間的貴婦人身上,貴婦側對著她,眉眼彎彎,耳朵上的祖母綠葉片耳環(huán)微微晃動。 她瞇了瞇眼,那副祖母綠耳環(huán)是前段時間佳盛拍賣公司在南城最近一場拍賣會上拍出的高價拍賣品,沒想到現在卻戴上她后母的耳垂上。 她周圍的客人說著場面話吹捧,她溫婉笑著卻不說話。 話題一轉,落到了偷聽的聶維芙身上。 “我前陣子碰到你家那位大小姐,本來想和她打個招呼聊聊天,沒想到她故意裝得不認識我,一臉瞧不起人的樣子?!?/br> “她就是這樣,老聶把她寵壞了,好好一個女孩子,脾氣那么差,任性跋扈?!?/br> “阿茗在她手底下也吃了不少苦,那丫頭在她爸面前不言不語,背地里使了多少絆子,阿茗是吧?” “這種千金小姐沒男人受的了,我聽說她和沈家那小的貌合神離,夫妻倆從沒在外面一同出席過?!?/br> “阿茗,你知道你繼女是怎么一回事?傳得都是真的嗎?” “……” 她那位后母只笑不語,任憑她們說什么,她也沒有表態(tài)度。幾人說來說去,正主不參與,這話題自然涼了。 最先挑起話題的中年女人又換了一個新的話題:“阿茗,小飛說他周末帶女朋友過來看你,讓你過目把關。” 曹茗的嗓音嬌柔,語氣緩緩:“你這個當媽的見過那個女孩子了嗎?人長得怎么樣?” 中年女人說:“以前見過一次,長得很小家子氣,家里條件一般,和小飛不太配。” “小飛自己應該很喜歡那個女孩子吧?” “可不是,我見過一次后就說讓他分了,我和他說他姑母會給他介紹更好的千金小姐,但他非不聽,硬要說那女孩子很好。阿茗你幫忙看看,勸勸他。” 曹茗沒有一口答應,只說會好好觀察下侄子的女朋友。 “要我說,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別人家的人你還指望什么?我一直教育小飛,姑母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給他買這買那,還安排他進他姑父的公司,他也一直念著姑母的好。況且小飛是阿茗和老聶的過繼子,等同于親子,將來他們倆老了,小飛會給他們養(yǎng)老?!?/br> 周圍一群女人附和,直點頭說是是是。 “是嗎?我不知道我爸什么時候竟然有了個過繼的兒子?你們誰來和我好好講講?”聶維芙抱臂站在客廳外。 客廳里面卻是鴉雀無聲,沙發(fā)上的一群人面上尷尬,垂著眼避開聶維芙似笑非笑的視線。 唯有中間的曹茗,依舊掛著溫婉的笑容,對上她的視線,神色自若地向她招招手:“元元回家了啊,你爸爸還沒回來,晚上就在家里吃飯吧。” 聶維芙沒有理會,慢慢走近,然后頓在茶幾前,視線在上面的幾杯咖啡上掠過。 “怎么不聊天了?繼續(xù)聊???別擔心,我在或不在都不會影響到你們?!彼σ饕鞯卣f。 有個中年女人率先提出告辭,另外幾人紛紛起身,看也不敢看聶維芙,著急往外走。 聶維芙伸出手,攔住她們,“別著急呀,晚上大家好好吃頓飯,好歹也是我后媽的親戚,讓她好好盡地主之誼。對了,把我那個干哥哥也一起叫過來,是叫什么曹飛吧?” 曹飛的母親面色慌亂,連忙看向小姑子,尋求幫助。 曹茗安撫地看了她一眼,正想開口和聶維芙解釋,卻發(fā)現她的視線定在一面墻上,她愣了一下,隨即聽見繼女冷冰冰的聲音。 “那副畫呢?” 曹茗解釋說:“我有個朋友很喜歡這幅畫,我當作生日禮物送給她了,墻上那幅畫是她另外拍了送到家里的?!?/br> 聶維芙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臉上好似覆了一層寒冰,眼神直直刺向她,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繼續(xù)解釋,“我事先問過你爸爸,他說隨便我,所以我送了?!?/br> 一旁曹飛的母親想插話,只說了倆字,就被聶維芙冷冷地瞥了一眼,頓時緊閉上嘴。 聶維芙回過頭,沖走廊那個方向喊了聲,先前的傭人快步走了過來。 “陳姨你幫我把這幅畫拿下來?!彼f。 傭人到外面叫了兩個人進來,三倆下就把畫拆下來。 聶維芙拎著那幅畫走到她后媽面前,淡淡地問道:“你知道先前那幅畫在這墻上掛了多少年嗎?” 她彎腰從茶幾上拿了一杯咖啡,微微晃動,繼續(xù)說,“二十年,我媽嫁進聶家的其中一份嫁妝?!?/br> 曹茗臉色微變,下一秒便看見聶維芙把那杯咖啡潑在那幅剛拆下來不久的畫上。 “元元你……”曹茗頓住了口,看見她潑完咖啡,隨手把畫丟在一邊,聽她又開了口。 “那你知道你嫁進聶家多少年了嗎?九年。” 聶維芙扯了扯唇角,眾目睽睽之下,拿過另一杯咖啡,猛地潑在曹茗的臉上,周圍驚呼聲此起彼伏,有人快步走過來推開了她。 她直直對上她后媽的視線,說完先前沒說完的話,“你覺得你能夠代替我媽成為這里的女主人嗎?” “癡心妄想?!彼従彽卣f。 門口傳來一道又驚又怒的聲音:“元元,你在干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除夕快樂??!給大家發(fā)紅包鴨~~PS: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