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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哂,“事情不完全取決于我,不過我相信他,就像你相信成安君那樣。他對我很好,有求必應(yīng),許多事情都想到前頭。眼下這里的一切,可以說都是他給我的?!?/br>“你想報恩?”宇田蹙起眉頭,“這念頭要不得。還不如問問你自己的心。感情的事,切記摻雜些別的東西。你們不是有句俗話,叫一夜夫妻百日恩,記住了,這個恩,是說相處過后累積起來的情分,不是什么知遇之恩,更不是希圖回報的那種恩情?!?/br>頓了頓,他篤定地再道,“而且我猜,他也不需要你存這類報恩的心?!?/br>“我沒有,”仝則認(rèn)真思量,認(rèn)真作答,“這個我分得清,喜歡就是喜歡,有興趣才會想方設(shè)法得到。好比我中意手里這件靛青色闕腋袍,此時此刻眼睛看到,腦子里就閃現(xiàn)出喜歡兩個字,如此簡單而已?!?/br>“那就好,你向來明快,從不糾結(jié),這點最是難得。”宇田夸了半句,眉頭就又?jǐn)Q了起來,“可什么時候,才能得手呢?”仝則禁不住仰頭直笑,宇田這人用詞太夸張,要說他因為中文不夠好亂說話,他可是半個字都不信的,分明就是故意為之。“我倒是想啊,可惜不由我說了算。他要忙的事情太多,我總不能跟成日跟怨女似的,天天等天天盼,望眼欲穿,最后把外頭那面墻哭倒才算完?!?/br>“呸,我瞧你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好人。”宇田瞥他一眼,調(diào)笑起來,臉上立刻泛起嫵媚的生動,笑罷轉(zhuǎn)而盯著他,極輕地嘆了口氣,“體諒他些,如今他正要成立軍機(jī)處,那需要耗費不少精力。軍機(jī)處在設(shè)在皇城里,美其名曰重要軍情及時匯報給皇帝,可舉凡軍機(jī)擬定的機(jī)務(wù),只要半數(shù)以上成員通過,就是皇帝也推翻不了。說白了,皇上只有權(quán)過問,再無處置權(quán)?!?/br>“現(xiàn)今那一位,偏又沒什么根基。不過是時運高,趕上前太子被廢,生讓人給扶了上去。要說治國韜略,卻也未必一點沒有,只是實權(quán)、兵權(quán)全捏在人家手里?!庇钐镎f完,搖頭喟嘆,“但這樣的矛盾遲早要爆發(fā),侯爺是少壯派不假,但朝廷現(xiàn)如今可還有不少專門搗亂的老家伙。大燕有一年多沒用兵,開支可還擺在那里。不打仗,大商人靠什么借款給朝廷,靠什么來發(fā)橫財,一個個只都眼巴巴盯著呢。還有些不死心的,就說我那母國,將來遲早會和大燕有一戰(zhàn)?!?/br>仝則面色沉下來,“你肯定么?就不能先行阻止?戰(zhàn)爭牽扯太多人命,大多時候不過是為幾個強人爭權(quán)奪利,能避免,還是盡量避免的好。”“這話是不錯,可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就好比你為他做事,卻不知還有多少人,甘愿為類似千姬那樣的野心家做事。這些人散落在京都上層人士身邊,時刻都想要搞點子麻煩出來。借著君臣之間生嫌隙,正好下一盤棋,擾亂朝堂?;蕶?quán)和軍權(quán)博弈,不正是眼下最好的突破口?!?/br>仝則對時局不算了解,大多只是道聽途說,有些來自于客人間的閑談,有些則來自游恒吹牛時的闊論,只有極少部分,才是裴謹(jǐn)講述給他聽的。宇田話里涉及了危險因素,他心里有擔(dān)憂,卻沒有害怕。本就是一無所有的人,此刻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得承認(rèn),他和裴謹(jǐn)是坐在一條船上的。拋開那些恩義不提,他這一刻關(guān)心的,只是自己能為裴謹(jǐn)做點什么。最好要比裴謹(jǐn)預(yù)期的多,還要比裴謹(jǐn)能想象到的更多。——那將會是他送裴謹(jǐn)?shù)囊环莩兄Z,或者說,是情感上言行合一的表白。如是思量,仝則下意識抖了抖手上的衣服,不防自內(nèi)兜中掉出來一張畫像,畫紙是展開的,落在了他腳下。仝則拾起來,隨即便看清楚了,那是一張素描全身相。紙上繪著一個年輕男人,約莫二十七八歲模樣,身材頎長,容貌清和,唇上留著修剪得體的小胡子。身上雖穿著直裰,但一眼看上去,還是不大像傳統(tǒng)的中國人。宇田當(dāng)然不至于私藏別的男人畫像,仝則直覺,這里頭一定會有故事。果然宇田瞟著畫中男人,娓娓道,“這人名叫金悅,父親是日本人,母親是朝鮮人。明面上的國籍也是朝鮮,實則卻在為日本幕府做事。他身份是商人,買賣做得大,有貿(mào)易,也有自己的船隊。做香料、瓷器、茶葉、煙土買賣,還兼有當(dāng)鋪和票號,更經(jīng)營有綢緞莊,專進(jìn)西洋人喜歡的花色,好多洋人都愿意從他那兒進(jìn)貨,算是這一二年間京都生意場上的后起新秀?!?/br>仝則唔了一聲,這人的經(jīng)歷不難想象,聽上去和自己做的事差不多,他問,“金悅為幕府做事,是借做生意收集京都情報?所以混跡在官場人家和權(quán)貴之間,是不是?”見宇田點頭,仝則繼續(xù)問,“我是否可以認(rèn)為,這人對三爺有威脅,說不準(zhǔn),將來還會借機(jī)策反朝中有貳心之人?!?/br>宇田再頷首,低下頭,露出一記苦笑,“我也才查到一點點,剛要著手了解,就被勒令回國去,這條線暫時就這么斷了。但我肯定,金悅手里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交易,據(jù)目前查到的,他前些日子才勾搭上前太子黨的核心成員,現(xiàn)任戶部左侍郎嚴(yán)淼,就是為開礦權(quán)。此人一直盯著西北、遼東幾處大礦,而一旦讓他開鑿出來,你知道,會意味著什么?”不等仝則回應(yīng),他一字一字道,“那些全是戰(zhàn)略儲備物資,可以用來鍛造蒸汽機(jī)船,蒸汽鋼甲,蒸汽動力的槍炮,所有這些全是幕府一系夢寐以求的東西。”他說一句,仝則眉峰就聚攏一下,“如此具威脅的一個人,為什么不能先行安個罪名查抄,三爺不會不知道此人的存在?!?/br>宇田搖頭,解釋道,“侯爺未必不清楚,可卻不能即刻撕破臉。金悅是朝鮮人,要知道大燕才剛和朝鮮簽訂條約,保證他們的商人、商隊在大燕境內(nèi)享有諸多便利,總不能才簽字就打臉??傊疀]有明證,不好辦他,且他這個人做事實在謹(jǐn)慎得很?!?/br>仝則默然,半晌忽問,“你剛才說,他也做絲綢布料生意?”宇田點點頭,旋即卻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是不是想以進(jìn)貨的名義去接觸他?我實話告訴你,這件事有風(fēng)險,金悅這人,傳聞喜好南風(fēng),卻又極挑剔,等閑人入不得他的眼。但,如果是你的話……”他糾結(jié)半日,才咬著唇道,“我不好說?!?/br>胸口一陣堵得慌,果然江湖風(fēng)波處處惡。然則這個不是重點,仝則回過神,接茬問,“朝廷不是有條例,不許外人插手礦山礦業(yè),從來沒聽說能賣給外國人。這里頭有什么貓膩?”宇田收回手,贊許地看他一眼,“所以才要走戶部的路子,當(dāng)然不是以他自己的名義。那些礦產(chǎn)分散著,都記在不相干人名下。我知道其中有三戶和軍中有牽涉?,F(xiàn)在不好說,等事發(fā)那天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