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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個老不羞的嬤嬤送到茵茵身邊?這般不曉得看事么? 只是茵茵已經(jīng)坐到對面,理了理鬢發(fā)開口讓夏嬤嬤進來了。 她原本有些羞澀,衣衫一會兒也整理不清楚,夏嬤嬤進來一瞧,恐怕就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但夏嬤嬤壓根沒有瞧,進來就說道:“王妃,陳府讓人遞了信,說少夫人生產(chǎn)不順……” 茵茵騰的站起來問道:“怎么會生產(chǎn)不順呢?雖則這兩個月嫂嫂肚子顯得大些,但……而且先前在玉佛寺,母親求簽的時候,那晉元大師不是點了好么?” 她咬著牙,還以為那晉元大師是個能人,既點了好,朱氏便能一切順遂呢。 茵茵一向冷靜自持,少桓甚少看到她如今這慌了神的模樣,這主仆二人抓耳撓腮,急得眼淚都要落下來。 他安撫著:“別急別急……” 只話音未落,茵茵就嚷開了:“怎能不急?那可是我嫂嫂啊?!?/br> 她這一吼,就很有些后悔,少桓平日對她是無比溫柔,但她見過他對旁人冷情的模樣,是叫人不寒而栗。今日是她忘形了。 夏嬤嬤也發(fā)現(xiàn)二人臉色不對,只跪下說道:“王爺,王妃,實在是陳家來信,催著王妃快些回去……少夫人恐怕……” 茵茵又急又怕,“哇”的一聲哭起來。 少桓忙上前給她擦淚:“既然如此,咱們就快回去瞧瞧。說不準是這老家伙不曉得傳話,亂說呢?!?/br> 夏嬤嬤忙點頭:“是是是,老奴年歲大了,有些耳聾,說不準是老奴聽錯了。” 少桓喚流云進來給茵茵整理衣裳,自己則走了出去。 等茵茵收拾好急匆匆跑到門口,少桓已經(jīng)候在車邊,見她過來,伸手將她扶上馬車。 經(jīng)過這么一會,茵茵也稍稍冷靜下來,對少桓說道:“王爺事忙,今日就不必陪我回府?!?/br> 少桓搖頭:“無礙,我已經(jīng)讓人去賀家請賀源去陳府了,我們也快些走吧?!?/br> 茵茵頗有些好奇,只耐著性子等他上車,才問:“這是婦人生產(chǎn),賀源一個年輕男子,去了有什么用?” 賀源這會兒方冷下臉:“那你這么個什么都不懂的婦人,跑去就有用了?” 茵茵知他是為剛剛她沖撞他一事生氣,也不敢再分辯,只低著頭賠小心:“是妾身太過急切了?!?/br> 少桓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明明是她吼著兇他,怎么這一會兒就掉了金豆豆?他也沒怪她,只是不開心擠兌兩句,她都這樣了? 但自己選的夫人,除了寵著還能怎么著?于是少桓又將這小女人摟在懷中,小心哄勸著。 哄著哄著這嘴巴也不老實,手也不老實了。茵茵發(fā)覺自己就不能跟他單獨待在一處,總能想些由頭占便宜,這會兒堵著嘴叫她嗚咽也無法出聲,又深恨自己的手太小,他一只手就能將她一雙都握住。 好在煜王府與陳府并不遠,不然還不曉得再鬧下去,等車停的時候,她衣裳還是不是好好穿在身上的。 流云瞧著自家王妃下了馬車,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太兇了,臉紅得不正常,連嘴巴也腫起來。 她跟著王妃急匆匆往府內(nèi)跑,聽得王妃嘴里嘟囔著:“我嫂嫂都要出事了,你還這個樣兒,真是個無情無義之人?!?/br> 流云疑心她說的是王爺,但沒有證據(jù),也是不敢亂想的。 等茵茵跑到朱氏的院里,只見一家子除了祖父和陳嬌嬌,是都在。陳禹杰眼睛通紅,站在房門口要往里闖,兩個隨從將他死死拖住,還有個婆子在一旁勸他。 余氏失魂落魄靠在柱子上,也沒好到哪里去。而陳勁柏則在屋門口走來走去。 這個時代是有女醫(yī)的,但女醫(yī)的醫(yī)術(shù)普遍不佳,至于接生婆就更沒什么本事了。 此刻朱氏的狀況,顯然是極不好的,至少接生婆與女醫(yī),全都沒法子。茵茵也是手足無措,若是在現(xiàn)代,還能將她拉去剖了,可是古代難產(chǎn),就全完了。 陳禹杰大吼著:“阿玉,你撐住啊阿玉,咱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輩子好好的嗎?阿玉……” 余氏聽了這話,手放在胸口揪成一團,跪在地上沖著上天不停的跪拜。 這時賀源趕了過來,皺眉看著這情況,走到少桓身邊問道:“這婦人生產(chǎn),你讓我來做什么?我又不會接生,而且……這產(chǎn)房我都進不去啊。” 陳禹杰如同見了救星,一下子撲過來握著賀源的手:“神醫(yī),神醫(yī)啊,您連我祖父的風疾都能治好,肯定能救我夫人的,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啊……” 他整張臉皺到一起,臉上通紅通紅,眼淚鼻涕也糊了一臉。少桓倒也沒覺得他臟,只覺得這人對夫人甚是深情。 他開口說道:“長風,那是茵茵的親嫂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管那些俗禮做什么?” 陳勁柏也走過來點頭道:“郎君放心,我陳勁柏不是迂腐不知變通之人,若郎君能救我家兒媳,勁柏愿受郎君驅(qū)使?!?/br> 茵茵見賀源臉色松動,也是不忍的模樣,立刻喊了丫鬟婆子:“去,將少夫人床邊放上屏風,好讓郎君替少夫人診視。哥哥,你與郎君一同入內(nèi),也好時時幫著些許?!?/br> 賀源看了她一眼,有心擠兌幾句,瞧著少桓虎視眈眈的模樣,只能放棄,有這么一對夫妻,既是朋友,又位高權(quán)重,他也不得不趕鴨子上架。 更何況里頭那婦人叫聲越來越弱,聽著就叫人心驚,救人之事迫在眉睫。他只說了句:“源不善婦產(chǎn)一科,只愿能進一進綿薄之心?!?/br> 他跟著陳禹杰進去產(chǎn)房,隔著屏風替朱氏把了脈,催促著婆子去熬制固元的藥物,問了問接生婆如今胎兒的情況,這才蹙眉說道:“是提前推動產(chǎn)程了,孩子是還沒準備好,得快些,不然孩子得悶死在腹中了?!?/br> 朱氏氣喘吁吁,這會兒稍稍緩過神:“大夫,您說我該怎么用力?” 陳禹杰搖頭咬牙說道:“神醫(yī),不管孩子怎么樣,一定要保我夫人的性命。” 朱氏又痛得死去活來,咬牙切齒喊道:“不要……保我孩兒啊……” 賀源不耐煩聽他二人推拉,說道:“若是撫觸,興許有救,但我雖知手法,卻不好直接去你夫人肚子上按摩?!?/br> 陳禹杰忙道:“神醫(yī)不必顧忌,只要是能救我夫人,怎么樣都成?!?/br> 賀源默默翻了個白眼,你愿意,我還不樂意呢。 他索性也不解釋,指揮著丫鬟搬過一張寬椅,讓陳禹杰靠在上頭。又讓嬤嬤將朱氏用被褥靠起來,仿佛是靠在椅上的模樣。 安排好后,便對接生婆說道:“我在他肚子上撫摸,你可看得清?” 接生婆立刻會意,讓丫鬟將窗簾拉開些,點頭應(yīng)道:“神醫(yī)只管撫摸,老婆子我懂得?!?/br> 既然遇到個機靈的,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