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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宮斗不如盤大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中事多,你先回廂房去。”

    “世叔別誤會,我來是想說,無論嵐姨還是耶和穆魯,都急需救治?!?/br>
    蘇合齊聞言自告奮勇:“阿瑪,我去找郎中?!?/br>
    索多木點了點頭,蘇合齊則拿著斗篷、腰牌匆忙出了門。

    “你怎么還在這里?”索多木看姝菡仍然佇在屋里,語氣不善。

    “我留下,自然是要解決問題?!辨盏貞?/br>
    索多木不屑:“你一個黃毛丫頭,就敢口吐狂言?你是能阻止朝廷選秀,還是能讓雅珠回心轉意,斷發(fā)再生?”

    “都不用?!辨沾沟脱垌骸拔視嫠雽m應選。”

    “你說什么?”索多木登時愣住,不敢置信:“你說,你要替雅珠入宮?”

    “您不用驚訝,這是我虧欠嵐姨的。”說完,一轉身,出了屋,只余滿室沉寂。

    ☆、【李代桃僵】

    001

    天還未亮,陰暗欲雪,偶爾經(jīng)過的巡城兵將穿著甲胄、披著氈衣,兩鬢盡染霜刃。

    已近臘月的京城,并不比呼蘭府暖和太多。

    姝菡端坐在雇來的青氈弧頂雙轅騾車里,聽著一簾之外巷道上間或傳來的喧鬧,恍如隔世。

    身后窩在車廂一角的是孟mama,她受索多木吩咐同行“照顧”參選的“大小姐”,因她此前從未進過京,不免納罕:“趕車的,天還黑著,怎的這樣吵鬧?天子腳下竟沒有宵禁嗎?”

    趕車的老把式走南闖北,自有些見識,只隔著簾子啞著嗓子回話:“因貴府上是正白旗出身,咱昨天是特意繞到東直門進的城,落腳處可不就挨著海運倉和北新倉,這會兒怕是有從外地新運來的木材裝卸,是以吵鬧了些,等出了前面慧照寺胡同也就消停了?!?/br>
    姝菡聞聲把氈布窗簾輕挑開個縫兒,視線之內,除了遠處晦暗不明的微弱光亮,再不見舊時景象。

    離京時,她7歲,那日走的也是東直門,之后又隨父親從通濟渠乘船走水路去往松江府赴任。

    彼時高堂健在,兄長臘月里剛得了蔭封做了護軍營七品署校,因軍中不能擅離,只得讓他獨自留在京城。

    一轉眼八年過去,父母已逝,兄長杳無音信,只怕連方家胡同里那處御賜的“太傅”府也早已改了名姓,而她卻頂著別人的身份重新回到這里……

    “我的姝菡大小姐,外面風大,您要想看京城的風景,以后有的是機會?!鄙砗笸胸撠煛罢疹櫵钡拿蟤ama裹緊斗篷陰陽怪氣地勸阻。

    姝菡撂下簾子,面容淡定:“mama糊涂了,我是海佳·雅珠?!?/br>
    孟mama沒想到平時的軟和人也有回嘴的一天,當場被懟的老臉通紅,卻仍不甘地辯駁:“車里就我們貳人,還怕哪個聽見不成?我到了外面自不會叫錯?!泵嫔蠌娪玻睦飬s覺得這實在是一趟苦差。

    雖說家主允諾,只要她親眼看著這位寄居多年的“表小姐”代大小姐進得宮門,事后必有重賞,但離開呼蘭府時夫人還未蘇醒,她只怕歸家后在夫人那里落不下好。

    姝菡心有所念,無意和孟mama爭強,索性半倚車廂閉目養(yǎng)神。

    行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

    “趕車的,怎地不走了?可是到地方了?”孟mama隔著簾子詢問。

    “前面停著一隊車馬,都掛著白色的旗子,我看著像是正白旗的徽記?!?/br>
    孟mama這會兒也不敢拿喬,趕緊撩開簾子下車,待看清楚了,趕忙又從懷里摸出一個信封,徑直奔著車隊最前面領頭的棗紅馬而去。

    不多時,孟mama拿著個白底青龍紋飾的小旗回來,和其他車上掛著的一般無二。

    車把式知道這便是入內城的“路引”,自覺照貓畫虎將旗子掛了起來,又把騾車挨著隊尾靠墻停穩(wěn)。

    回到車上,孟mama不禁咂舌:“我滴個乖乖,選個宮女而已,竟然這么大陣仗,參領還親自管雇車送人的?”

    車把式看旁邊無人,趕緊小聲叮囑:“您老口上留門,這件事兒還是莫非議的好?!?/br>
    孟mama不知就里,繼續(xù)壓低聲音追問:“這有什么不能說的?”

    “參領大人職責所在,要確保適齡的秀女安全應選,所以才這么周到,您還是收了好奇心吧。”

    真正的原因卻不好在外渾說:雇一輛車至少能坐六個人,走這一趟不過幾百文,還不算有些人家自備了車駕;而內務府給每個秀女雇車的一兩銀子補貼早就進了他的口袋。

    孟mama將信將疑一頭霧水,卻也識趣地沒有再問。

    姝菡想得更深遠:選秀本就是大事,參領不得不重視。不管大選還是小選,若不幸缺失一人,這參領要受不小牽連。

    如果不是因為索多木一家在呼蘭府外任駐軍,參領原本應該上門確認秀女身份,盤查過后再報了名字到內務府。要真是如此,也就不會有如今“李代桃僵”的機會。

    又過了一炷香的工夫,許是人終于到齊,巷口的柵門大開,車隊在夜色中再次行進。

    002

    東方泛亮,車速漸緩,最后幾已停滯。

    車把式隔著簾子遞話:“剛過了什剎海,馬上到禁城玄武門了,前面騾車忒多,怕是要等上好一會兒?!?/br>
    姝菡微睜開眼,不疾不徐回應:“不急,總要等鑲黃旗、正黃旗的人進完才到我們?!?/br>
    車把式得了口風,索性把車拴好,靠著車廂點起了旱煙。

    不顧孟mama反對,姝菡戴好兜帽、裹緊鹿皮斗篷下了車,在漸漸泛白的天光下舉目遠眺。

    前方是紫禁城,是母親曾經(jīng)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那里有重樓廡殿、七踏斗拱,檐頂之上是鎏金琉璃,梁枋之間有漆紅畫彩,仿佛一幅永遠明艷動人的畫卷。

    無數(shù)人為了名利、家族或一己之私在這華麗囚籠中爾虞我詐,不停做著困獸之斗,也只有那些時刻保持清醒的人才能活著抽身,幸免于難。

    孟mama雖然不耐煩下車吹冷風,當著外人的面也不敢言辭微微,只能裹緊棉斗篷跟在姝菡后面下了車,又時刻緊盯著姝菡的動向。

    姝菡看孟mama聳肩搓手的樣子,動了動嘴唇,勸她上車避風的話終于還是沒說出口。

    孟mama得了家主再三交代,怎敢中途懈怠,怕是擔心自己途中反悔趁機走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