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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如墨接過那一毛錢,說:“這一毛錢必須收?!?/br> 秦楚拉著陶如墨就要走,大爺突然問他:“大伙子,要結(jié)婚了吧,啥時候辦喜酒???” 秦楚回頭,朝他一笑,道:“臘月初八?!?/br> 老爺子點點頭,又說:“是個好日子?!?/br> 陶如墨趕緊朝他發(fā)來邀請,“大爺那天休息的話,可以來賞臉吃個飯?!?/br> 大爺努努嘴,“行啊?!?/br> 兩人回到車里,打開暖氣。陶如墨跟秦楚說:“醫(yī)生說林叔叔疼得徹夜睡不著覺,止痛藥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了,林叔叔都幾天沒吃飯了,怕是熬不了幾天了?!?/br> 秦楚點點頭,他說:“應(yīng)該就這幾天把。衣服什么的,都準(zhǔn)備好了么?” “嗯,林月早就給他準(zhǔn)備好了?!?/br> 秦楚見陶如墨還算平靜,這才敢當(dāng)著她的面提起林月?!半m然這么說,顯得我不近人情,但我還是很感謝林月,不是她的話,那天死的人,就是你了?!?/br> 陶如墨眼皮不停地眨,眼圈周圍又開始變紅。 “墨墨,你這條命,也算是偷來的。既然是偷來的,那就得好好過,不能委屈了你自己,也不能辜負了林月的犧牲?!?/br> 陶如墨急著打斷他,“別說了大楚。” 秦楚便閉口不再談。 ☆、214章 墨墨:你是我大佬(4) 快速幾口啃了紅薯,秦楚這才開車往二院那邊走。 林叔叔就住在二院,隔六院還挺遠,這會兒車不是很多,一路暢通,倒也不堵車。陶如墨一邊啃紅薯,一邊跟他聊天。 “溫椋一個人在家么?” “嗯?!?/br> “她不是怕黑么,不怕她半夜醒來了害怕?” “都十多歲的孩子了,總得學(xué)會去克服恐懼?!鼻爻荒槦o情,顯然是真的要改正溫椋這個毛病。 陶如墨若有所思。 “大楚。” “嗯?” 陶如墨望著秦楚的側(cè)臉,有些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秦楚緊緊地捏住方向盤,對她說:“你有什么話想說,直說就是,別憋著?!鳖D了頓,他又說:“憋壞了你,我心疼?!?/br> 陶如墨又笑了笑。 她開口便問:“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秦楚就知道她要問的是這件事。 這一次,他打算坦誠相待?!拔易龅氖?,很隱秘。但我向你保證,我不是壞人?!?/br> 陶如墨又問:“特工?” 一提到隱秘的事,無外乎就是特工和臥底。 秦楚笑了,屈起食指在她額門上彈了彈。“電視劇看多了吧?” 他一說到電視,陶如墨的腦子里閃過一個模糊的片段。她緊緊捏住安全帶,試探開口,道出三個字:“守門人...” 秦楚忽然將車停了下來。 陶如墨見秦楚停車,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原來那次我在電視上面看到的那個被打了馬賽克的人,真的是你...”她記得當(dāng)時他還跟秦楚說過那事,說他長得像大佬。 秦楚怎么回復(fù)來著? 他說—— 他就是大佬。 那時候,陶如墨只當(dāng)秦楚是在開玩笑。 現(xiàn)在想來,他說的是實話。 “是?!鼻爻姓J了。 他有些緊張,忍不住用舌尖去抵上頜,手指也在方西盤上輕輕地撫摸?!澳??!鼻爻穆曇衾锿嘎吨恍┚o張。 陶如墨聽出他的緊張了,也不知為何,就在這一瞬間,她忽然就不氣了。 在此之前,她是有些埋怨秦楚的隱瞞與欺騙的。可是秦楚此刻小心翼翼的樣子,又讓她不忍心同他置氣。 真喜歡上了一個人,你就無法對他真正狠心。 “大楚,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對于你隱瞞我的這件事,我的確是有些生氣的?!碧杖缒匆娗爻凰查g黯淡下去的眸子,她不忍信繼續(xù)折磨秦楚,繼而又說:“但是你在我最危險的時候,冒著會穿幫的風(fēng)險,第一時間來到我的身邊,救了那么多人?!?/br> 她突然朝他豎起大拇指。 陶如墨說:“你是我的大佬!” 望著那根朝上舉起的手指,秦楚的眼睛里,不停地閃爍著亮晶晶的色彩。 秦楚又忍不住笑了。他伸手摸摸陶如墨的頭發(fā),告訴她:“你要記得,秦楚對你,是一心一意的?!?/br> “嗯?!碧杖缒姇r候不早了,趕緊催秦楚快些出發(fā),“快點兒開車,別等會兒去得遲了,床位都租不到了?!?/br> 二院生意好得很,常常到了晚上連陪護床都租不到。 秦楚便提高了車速,花了差不多一個鐘頭的時間才趕到醫(yī)院。 林父的病房里面本來只有三張病床,因為病人太多,臨時又加了一張。不就不大的病房擺了四張病床位,陪護小床是沒法再放了。 秦楚不忍信陶如墨熬夜,便提議去外面的酒店訂一間房,讓陶如墨去休息。 陶如墨直接拒絕,她斷然不可能丟下秦楚一個人在這里熬夜,自己跑回去休息的。 于是一整晚,都是兩人輪流照顧林父。 林父是真的不行了,躺著就躺著,翻身都辦不到。因為沒吃飯,也沒有大便要解,一整天下來,尿液也不多。 照顧他其實并不累,只是聽著他痛哼求死的聲音,關(guān)于心情沉重罷了。 上半夜陶如墨還撐得住,下半夜,實在是困了,就坐在凳子上,趴著床尾的欄桿睡著了。她睡了,秦楚卻不能睡。 一整夜,都是秦楚在照顧林父。 早上,陶如墨靠著病床還在打瞌睡,秦楚已經(jīng)醒了。他非常勤快,主動拿著臉盆去排隊打水,然后回到發(fā)病房給林父擦身子。 咯吱窩、脖子、胸膛口、雙腿... 所有地方,秦楚都擦得很細心,臉上尋不見一絲嫌棄之色。其他病床的陪護家屬看到他照顧老人這般仔細,頓時就感到羨慕。 跟這大伙子一比啊,他們的孩子,都是些擺不上臺面的。 等陶如墨被鬧醒的時候,秦楚已經(jīng)給林父擦好了身子,正在擰干毛巾,打算將毛巾晾起來。 “你醒多久了啊大楚。”陶如墨怪不好意思的。 說好只睡一個小時的,竟然就睡過頭了。 她想站起來,一動,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腿發(fā)麻。 秦楚趕緊走過去扶著她,跟她說:“慢慢走,別急,會摔下去的?!?/br> 陶如墨便扶著秦楚在病房里面慢悠悠地走路,腿漸漸地就沒有那么么。一旁的家屬盯著陶如墨,忍不住羨慕地問陶如墨:“丫頭,這老人家是你爸爸,還是公公?。俊?/br> 陶如墨沉默了下,才說:“爸爸?!?/br> “哎喲,你可給你爸找了個好女婿。你是沒看見哦,昨晚你睡著了,老人家一哼哼,這做女婿的就醒了,噓寒問暖的,就沒見他有半分不耐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