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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事。” “是我錯了!” 這一刻,這個高傲自大了一輩子的男人,又一次低下了他的腦袋。 陶如墨望著悲傷懊悔的老人,整個人安靜得像只犯慫的鴕鳥,話都不敢說。 “算了,不說這個,我們聊聊孩子,如何?”只有即將到來的新生命,能沖淡秦鐘身上那份哀愁。 陶如墨明白老人家這是在給自己臺階下,她自然是要走下去的。她忙點頭,對秦鐘說:“我跟大楚已經(jīng)為這個孩子取好了名字,無論男女,他都叫秦初。” 秦鐘嗓子里發(fā)出一道笑意,他說:“秦楚,秦初,聽上去就像是同一個名字。” “這倒也是,不過,我們給他娶這個名字是有原因的。我們以后打算多生幾胎,老二就叫秦賜,老三叫秦璟。爺爺你說,這樣安排如何?” “我自然沒有意見。” 兩人的談話圍繞著孩子展開,逐漸變得輕松起來。秦楚突然火急火燎跑了過來,他聽父親說如墨被爺爺?shù)娜私羞^去聊天了,他心里擔心秦鐘會把對自己的怒火灑在陶如墨的身上,因此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他來的時候,看見陶如弄和秦鐘相談甚歡,方才真正放心。 看見秦楚,陶如墨還沒來得及露出欣喜表情,就聽到秦鐘不冷不熱地哼道:“我是能吃了她還是怎么的?你看看你那毛躁的樣子,丟人現(xiàn)眼!” 秦楚也覺得自己挺丟人現(xiàn)眼的,他心里又不服氣,有意與老爺子沖撞幾句。陶如墨發(fā)現(xiàn)了,忙拉著秦楚的手,說:“大楚,我有點餓了,媽那邊飯做好了么?” 可能是前段時間因為嘔吐胃口不好,最近陶如墨胃口大開,說餓了就要吃。有一天兩人從超市里回來,半路上陶如墨忽然餓了,秦楚沒停車,哄她回家再吃飯。 結(jié)果陶如墨竟然餓哭了,眼淚汪汪地盯著秦楚,看得秦楚恨不得自扇耳光。 這懷了孕的女人,就跟那說下雨就下雨的天氣似的,陰晴不定,變化多端?!澳俏覀兿热コ渣c東西?!鼻爻惶杖缒_走了。 等他們一走,秦鐘臉上和顏悅色的笑容,頓時消失。 廖旺心中一驚,他忙替陶如墨說乖話,“老先生,您別跟少夫人一般見識,我看少夫人心不壞,她只是不太會說話罷了。老先生不要跟少夫人置氣?!?/br> 秦鐘苦笑,“我看她會說的很,一張嘴,伶牙俐齒,什么都敢說!” 廖旺不敢接話。 秦鐘直搖頭,他抬頭看了眼對面秦姝的小樓,突然問廖旺,“四小姐最近,在做什么?” “天氣暖和了,四小姐精神也好了許多,不再像冬天那里畏手畏腳,見誰都躲?!泵粶是冂姾鋈惶崞鹎劓烤故鞘裁葱乃?,廖旺試探問道:“老先生,四小姐院子里那片月季已經(jīng)全部綻放,上次聽蘇雨管家說月季長得很好,打算采摘了滑板做香料。老先生不妨移步隔壁去看看?” 去了,至于到底是看月季,還是看人,就要看秦鐘自己了。 秦鐘又想起陶如墨之前說的那些話。 不仁不義、不知悔改! 秦鐘捏住手杖,一邊起身一邊說:“走吧,去看看那些月季,到底開得有多好看。”他是真的年邁蒼老了,從躺椅上站起身的時候,第一次竟然沒有成功,又一屁股跌坐了回去,第二次用力才站了起來。 廖旺將一切都看在眼里,擔憂在心里。 ☆、360章 給我滾! 蘇雨不知道在哪里忙什么,都米有看見人。 兩人進秦姝小樓院門的時候并沒有受到阻礙。 撐著拐杖,立在路中央,秦鐘側(cè)頭望著荷花池隔壁的小花園。花園里月季花開得鮮艷爛漫,嬌艷的紅色,鮮嫩的粉色,特別像十七八歲的秦姝。 秦鐘的嘴唇上下碰了碰,感到滿嘴澀然。 “老先生,廖管家,你們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蘇雨終于出現(xiàn)在大門前,用疑惑的目光注視著這兩個老人。 廖旺正準備開口解釋,身旁,秦鐘忽然開口詢問道:“小姝呢?怎么不見她人?是又睡了嗎?” 蘇雨搖著頭說:“四小姐下午才會睡覺,這個時候,她在...織圍巾?!闭f起這個,蘇雨的表情也顯得擔憂。 聞言,秦鐘和廖旺都是眉頭一皺。 “織圍巾?”兩人對視一眼,都感到不安?!斑@么熱的天,她指什么圍巾?” 蘇雨嘆息一聲,才說道:“四小姐精神混亂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她說,她要給她的寶寶織一條圍巾,天氣冷了讓他戴著她織的圍巾去上學?!?/br> 此話一出,秦鐘臉色猛地變得慘白,竟是沒有半點血色。 “我、我去看看她。”秦鐘心緒難平,走進屋的步伐,少見的有些遲疑。 一進入大廳,秦鐘便看見了秦姝。 秦姝白皙瘦弱的身子,坐在樓梯道口。 她穿著果綠色的吊帶長裙,坐在那里,皮膚白得近似透明,血管卻是脆弱的淡綠色,她就像是沉睡了千年剛蘇醒的吸血鬼。 秦姝用一根發(fā)簪隨意地挽著長發(fā),專心致志的織圍巾。她盯著那圍巾的目光很平靜,而平靜的背后,卻是神經(jīng)質(zhì)般的扭曲與幻想。 秦鐘望著自己的唯一的女兒,想到她悲苦又無辜的一生,一雙手忽然隱隱發(fā)起抖來?!澳銈兌汲鋈??!鼻冂娺@話,沒指名道姓,但是和廖旺卻是心知肚明他指的是誰。 兩位管家對視一眼,廖旺先一步退了出去。 蘇雨落后幾秒,她擔憂地看了看秦姝,才斗膽對秦鐘提出請求:“老先生,四小姐受不得刺激,您可不能說話刺激了她?!彼幬?,逐漸控制不住秦姝了。 她有時候瘋起來,歇斯底里,像是要絕望死去。 哪怕再瘋,人還活著,好歹還有個念想。若四小姐真的不在了... 蘇雨都不敢想象那一天真的到來,她能不能撐得住。她照顧秦姝十年了,感情頗深,她無法眼睜睜看著秦姝死去。 對真正關(guān)心自己女兒身體健康與生命安危的蘇雨,秦鐘的態(tài)度不算嚴厲。他頷首點頭,等蘇雨轉(zhuǎn)身離開屋子,這才丟開手里的手杖,腳掌擦著地面,慢吞吞朝秦姝的身旁走過去。 秦姝聽到了聲音,抬起頭來,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她的父親。 一見到男人就發(fā)狂的她,看見秦鐘后,卻沒有發(fā)瘋。 秦鐘扶著欄桿,在秦姝的身旁坐下來。他屁股坐的那層階梯,比秦姝坐的要高兩步。垂目盯著秦姝手里的毛圍巾,秦鐘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 “小姝?!?/br> 秦姝沒有任何反應(yīng),手中的毛線針動來動去,織的飛快。 秦鐘眼睛變澀,有點發(fā)熱,他又說:“小姝,我是爸爸啊?!?/br> 秦姝手中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開始了。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