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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秀才遇見兵作者:落落的風文案這是一個小秀才白手起家最后把自己賣出去的故事。內(nèi)容標簽: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夏蕓,籬義山┃配角:蘇若水┃其它:==================☆、借錢無路遭調(diào)戲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云樹繞堤沙……從古至今,錢塘的繁榮昌盛自不必贅述。此間正值南宋,商旅往來、鐘鳴鼎盛,世人都是口口相傳。若說當今天下哪個世家大族稍稍可表“富貴”二字之意,錢塘夏家自是當仁不讓。只是世家大族富貴風流艷史雖然多,天長日久聽多了也不過落了俗套。近日哪個爺今日又搶了誰家花魁,哪個爺家又添了小妾,哪個爺又捐了個什么高官。司空見慣,不過是仗著祖宗留下的幾把家財肆意揮霍罷了。有誰不會做呢?論誰家放著有這么多銀錢,都能使得比他們更加驚天動地。街頭巷尾口口相傳的那些風流韻事也不過是老百姓茶余飯后聽個虛熱鬧罷了。茶樓的驚堂木一拍,說書先生拿腔長嘆一聲后,又作勢拿起板兒講起前日夜里夏家大公子,人稱夏大傻子在清芳樓砸場子、強搶花魁樂蝶衣的霸道事來。眾人也都湊個趣兒捧在一堆,邊喝口茶邊聽著這些閑事,日子過的好不閑適安逸……然而這夏家之大,豈是人人都是那等富貴的?錢塘繁華豈是當真人人都是那等安逸的?也是未必。如今且說這錢塘城外、紅狐貍巷里的一戶小小人家里正在發(fā)生的事。夏蕓這廂正在自己親舅舅家里受閑氣。吳義看著眼前自己家的窮酸侄子,正眼都沒瞧上一眼。直接道:“蕓兒,你如今年年說要讀書考功名,到頭來也不過考了個秀才。說是靠賣個字畫兒為生,卻又年年向我這里要銀子使。舅舅我這鋪子里也是拆了東墻補西墻,何苦來為難我!”夏蕓聽了這話,雖然早已料到是這么個局面,自己這個舅舅一向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向他借一分錢比登天還難,但還是不免心涼了半截,低聲道:“不過三五日,定能還上?!?/br>吳義終于轉(zhuǎn)過身來,冷哼一聲道:“你哪一回不是說三五天的事,結(jié)果卻拖了大半年,別叫我說出難聽的來。你橫豎也該看看你的身份,你娘是我這家里嫁出去的人,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老向娘家舅舅借錢算怎么回事!”夏蕓聽了這話頓時又羞又惱,耳根紅了半截,卻又知道不能得罪了人,到底忍下了心中的火氣。只道:“舅舅不想借給我,橫豎不借就是了。何苦說出這些話來!”吳義聽罷一頓,也覺得自己說的莽撞了,不小心將心中積的怨氣一股腦兒說了出來,于是轉(zhuǎn)而好聲道:“你莫怪舅舅說話粗鄙,你細想我這話到底也有道理不是?你何不向你父親那邊的親戚借點應急呢?”夏蕓還未答話,就聽到他舅母在里邊高聲道:“放你娘的屁!那夏家是何等的富貴,如今蕓兒爹十年前死了,就再沒行走過!人家仁義,惦記著親戚之間的情誼,每年給了蕓兒家十幾兩銀子。他哪里還有臉再去向人家要!”吳義也惱了,“好好的婦道人家撒哪門子潑!你說要如何?孩子都找上門了,我們借不了,你總得給他指條路子不是!”夏蕓聽了這話心下更覺得無味,這哪里是誠心給自己找條路子的意思,分明是只想將自己這燙手的山芋趕緊打發(fā)了的意思。他也不是那般不知人情世故的人,頓時一刻也不想多呆。他舅母是個市儈慣了的人,嫌貧愛富,聽了這話早已按捺不住。未等吳義說完便從里間沖出來說道:“你還敢說我!鬧到今日怪誰!還不是蕓兒自己不爭氣!考了兩屆也不過仍舊是個窮秀才。我們這里是他娘家,十多年來不說能求占著他的光,得點回報,卻不料他時時刻刻這樣借了又借的,家都要被他搬空了!誰欠著他娘倆了!”聽到舅母這樣說,倒是有了辱沒自己娘親的意思,夏蕓臉上再也掛不住,不由得沉下臉來道:“舅母說話也要悠著些,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莫說我每次借了都必定連本帶利的還了回來。就說你家現(xiàn)種的這二畝地,莫不是我爹死的那年,你和舅舅強從我娘手里要來的?到底誰欠著誰的!正大光明走到了衙門里也說的清!”吳義一聽這口吻,知道夏蕓是真惱了,又怕他當真要收回那兩畝地,便轉(zhuǎn)身狠狠的罵了自己媳婦兒兩句。又回轉(zhuǎn)身哄夏蕓,留他吃飯賠罪。夏蕓冷臉道:“舅舅也不用忙,那兩畝地我家也舍得起!自然不會收回,也不用你這么假意殷勤了。錢我也不借了。耽擱這半日舅舅想必也累了,自己好好用飯歇息吧,侄兒告辭!”說完一拱手便拂身而去了。遠遠聽到他舅母猶在身后高聲喊道:“少在你娘我面前擺闊、裝公子哥兒,誰稀罕你那兩畝破地了!你就是收了去,橫豎你那小身子板兒也沒本事打耙犁地,充哪門子硬氣……”后面說的話漸漸聽不到了,也不知是自己離得遠了的緣故,還是被吳義捂住了嘴。夏蕓也懶得再理這些了,只覺心下煩悶打算回家去。巷子當口那家茶樓聚的人較先前多了一倍,那說書先生正拉開了場子講到了最精彩的一段,說那夏大傻子砸清芳樓的排場是何等的囂張無畏,場面如何驚人一類云云。夏蕓只在茶樓門口淡淡瞥了一眼,覺得無聊就復轉(zhuǎn)身離去了。錢塘多雨,到了夏季更是如此。剛走出茶樓一里地,原本陰沉悶熱的天便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夏蕓看了眼天空黑壓壓的烏云,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如這天一樣沉悶。他家本是夏家旁支親戚。先父年輕時,考功名謀了個差事,雖職小分卑,但也常常去府里請安獻禮,兩家時常行走。至于后來,父親早逝,獨留了寡母和自己謀生。父親是個廉潔的好官兒,薄宦之家,哪有留下什么財產(chǎn)。朝廷賞的兩畝地還被舅舅一家爭著要了去,至此沒幾年母子二人便一貧如洗。幸而夏家是大族,又富貴,念著情誼,每年多少給點,方能如此度日。窘迫之時,少不得四處借點來補貼家用再想辦法換上。所以有了今日這一出。雖然夏蕓對這些事從小也習慣了,但人非草木,還是免不了受些氣。雨點漸漸大了,打濕了衣襟。夏蕓加緊了步子趕回家,若是淋了冷雨病了,家里不僅沒錢請大夫吃藥,又要無端的使母親擔心。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