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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句。 唐忱淡淡瞥向她,“所以?” 她眉眼盈盈,嬌俏一笑,纖指輕抬,柔嫩的指腹緩緩拂過他領(lǐng)口,指骨涼涼地,有意無意觸碰著他的脖頸。 一如綻放在她指下的那朵凌霄花,殷紅肆艷。 “所以作為獎賞,后日七夕夜,你該與我一同過?!彼f。 作者有話要說: 冷漠唐:你想跟我約會? 勾引檸:我想跟你開車 冷漠唐:…… ☆、七夕 時值乞巧,接連數(shù)日未曾放晴。 直至七夕那日,日暮侵黃,方才雨勢漸收。夜幕暗垂,許是雨后初霽,梨花香濃,流夏的晚風(fēng)似疊皺水中波,娓娓綿恒。 夜市早已熙熙攘攘地鬧了起來,攤主商販們紛紛撤了遮雨的油布棚子,重又添補(bǔ)得貨物擺飾齊全琳瑯。巷尾樓閣皆掛了艷紅的大小燈籠,燈火暈開,萬家闌珊,盡是一番祥和景。 城中第一大茶館「近水閣」,因附著姑蘇河巍然屹起而得名,笙旗飄展,經(jīng)久不衰。 執(zhí)壺斟水,泡了上好的嵩山雪頂散落盞底,碧湯澄亮,于玉瓷蓋碗間汩汩瀉入紫砂盅。稍作輕嗅,茴香蕩開。 七夕夜素來氣氛濃厚,唐忱喜靜,本不欲湊這熱鬧。只是心里煩悶異常,如何也靜不下來,干脆便出來換換心境。 “檸姐兒此時就在府中,少將軍是不想見她?還是,不敢見她?” 又是一陣煩躁莫名襲來,唐忱微微蹙眉。 常年于沙場兵戈交鋒,早就讓他心性沉穩(wěn),學(xué)會冷靜縝密??v是兵臨城下,縱是深入敵營,他也從未皺過一下眉,亂過一次心。何曾如這般焦灼不定。 長指持盅,將茶緩緩注入品茗杯,微呷一口,他神情不耐地朝窗外掃了眼。卻在無意瞥到一抹熟悉倩影時,手中動作一頓,眉峰蹙得更緊,須臾片刻復(fù)落桌案。 …… 窗下水橋之上,姜檸望著陸紹人遞給她的油紙包,一臉奇怪地左右看了眼:“這是什么?” “本掌柜賞你的,七夕禮物?!标懡B人似是邀功一般,媚眼一拋,瀟灑地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 姜檸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將油紙包打開,“???就,一包巧果?”她嘴角有些抽搐。 也好意思稱作“禮物”???? “誒,此言差矣。這可是掌柜的我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在萬千女兒家驚羨的目光下,買給你的,全京城僅此一份?!标懡B人指間玉扇利落一轉(zhuǎn),持著扇柄挑起她小巧的下顎,笑得輕佻:“感動嗎?” 姜檸唇角一撇,毫不遲疑地抬手打掉他的扇子:“搞這些個虛頭巴腦的,有那閑錢還不如給我漲漲月俸?!?/br> 說著,她低頭選了顆金魚模子的巧果,輕輕咬了一口,酥脆清甜,細(xì)細(xì)咀嚼間,還泛著芝麻碎香。 “月俸那點(diǎn)兒碎銀子算什么?只要你想,我陸家八抬大轎和一屋子貂都是你的?!彼浇菕熘捌Φ男ΓZ氣里隱著散漫不羈。 瞧瞧,八抬大轎,一屋子貂,再襯上他俊郎風(fēng)流的浪蕩樣兒,可不勾盡了那些個思春姑娘家的心魂兒么。 姜檸見怪不怪,在心里狠啐了他一口,面上只微微一笑,“陸掌柜好像昨兒對杜家小姐也是這么說的,好像前兒對白家姑娘也是同一番話,再往前數(shù)數(shù),” 她瞇了瞇眸狀似思考了下,“上個月要把心窩子掏給人家臨街胭脂閣殷掌柜的,也是您吧。嘖嘖,合著您家里那八抬大轎和一屋子貂是‘見者有份’的唄?” “見者有份?”陸紹人倒給她這稀奇古怪的詞兒給說愣了下,疑惑重復(fù)道。 “可不‘見者有份’嗎?凡給你見到的美人都有份啊?!彼f得理所當(dāng)然,嫌棄之態(tài)溢于言表。 而后又稍低了低聲,譏諷道:“改日得了空家宴時候,我倒要問問令尊,究竟給你置備了幾屋子貂當(dāng)聘禮。” 陸紹人聞言,非但不見惱,反倒給她逗笑出了聲。他就是偏愛姜檸這副古靈精怪,嘴上不饒人的勁兒。 只見他朝前走了兩步,倏然伸手搶過姜檸咬了一半的巧果,動作自然地丟進(jìn)嘴里:“到底幾屋子,等你嫁過來慢慢數(shù)就是?!?/br> 言罷,順勢摸了一把她軟若無骨的纖手,捏了兩下,賤兮兮地輕薄挑眉:“嘖~小手真嫩!” 不等姜檸回過神,果決地迅速轉(zhuǎn)身大步跑走了。 姜檸反應(yīng)過來給人諧了油,心里氣得半死,立馬低頭往周圍瞅了兩眼,蹲下身拿起一塊兒石頭便往前砸了過去。河風(fēng)款款,隨之傳了聲慘叫回蕩開來。 上下輕拍了拍手,“狗東西,叫什么陸紹人,改名陸jian人算了!”她恨罵了一句,方覺解氣。 正洋洋得意地準(zhǔn)備下橋,卻不料剛轉(zhuǎn)身,驀然撞上一個堅硬緊實(shí)的胸膛。姜檸嚇了一跳沒得設(shè)防,身子不受控地往后退了數(shù)步,眼見手里捧的油紙包就要跟著她一同跌倒在地。 尚未來得及哀呼出聲,徒然間,她感覺腰間一緊,緊接著便被面前少年又穩(wěn)穩(wěn)地?fù)迫霊阎?。涼風(fēng)自耳畔拂過,夾雜著清冽空靈的雪松木香,和他落拓颯冷的氣息,一并竄動滾落進(jìn)她的鼻間。 電光火石,余驚未了,她本能仰起頭,少年刀刻般清俊的側(cè)臉輪廓赫然映入眼簾,無比明晰。 瞇了瞇眸子,望著他如畫的眉眼,像是浸潤著紅塵煙火,斂卻人間風(fēng)華。奈何深邃如墨海,無邊無盡頭,讓人萬般也猜不透。 目光下移,凌雋的鼻骨高挺,唇線緊抿,下頜骨線條分明,喉結(jié)微突,滿是性感禁欲的味道。 “巧果不要了?”姜檸人還未醒過神,只見眼前人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低沉磁性的嗓音鉆入耳蝸,激得她瑟縮了下身子。 離別太久,姜檸時至今日才仔仔細(xì)細(xì)地看清,她的小竹馬真的長大了。從前瘦弱的肩骨如今這樣牢靠踏實(shí),竟讓人覺得有些心安。 唐忱垂眸,扶她站穩(wěn)便收回手臂,毫不猶豫地放開她柔軟的身子。腰上一空,姜檸覺得心里也空了下。 還要什么巧果,她眼里哪里還看見甚巧果,心里默默腹誹了句,手上不得不松開他一直被自己攥著的胸襟。 “好巧啊,少將軍?!本忂^神來,姜檸有些懶倦地倚靠在竹木欄桿上,話里話外摻有點(diǎn)兒陰陽怪氣:“這良辰美景的,怎么獨(dú)自一人呀?” 她殷唇勾笑,望向他的一雙眸里似是漫著江南水霧,濕靄薄亮。 “你不是人嗎?”唐忱聲色冷淡,將方才接住的那包巧果遞回給她。 “那少將軍的意思是,今晚要與我共度良宵?”姜檸笑嘻嘻地接過油紙包,低頭一看,形態(tài)各異的精小巧果好端端地被裹在油紙包里,原封不動,一顆不少。 唐忱不料她這般膽大直接,“你懂不懂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