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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走在前面,嘴里還嘰咕著“買什么東西呀”。溫讓發(fā)現(xiàn)沈既拾越接近家門,整個人的氣息就越低沉,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溫讓卻能感覺到他為自己豎起了一道屏障,將自然的情緒全都壓抑下去。竟然和家里的關(guān)系緊繃成這樣。溫讓想了想,問沈明天:“叔叔阿姨都在家么?”“我爸不在,他得今天下午才能到家,跑貨去了。”沈明天腳步一拐,邁進(jìn)一棟樓里:“溫讓哥,直接上四樓。”溫讓又去觀察沈既拾,情緒似乎松弛了一些。果然跟父親的關(guān)系十分糟糕。樓里沒有電梯,老戶型,樓梯又高且窄,三人手里都有重物,四層摟也爬得呼哧帶喘,終于在一扇紅漆門前停下,炒菜的油煙聲從門縫里隱隱溢出來,沈明天“啪啪”拍門,喊:“媽!我們回來了!”門內(nèi)由遠(yuǎn)及近應(yīng)著一聲“來了!”,沈母擰開門鎖,廚房里的聲音瞬間明晰得涌出來,包裹著一張最最普通平凡的,家庭婦女的臉。溫讓露出溫和的笑容,禮貌得微微躬身:“阿姨,打擾了?!?/br>她留著一頭沒什么款型的短發(fā),耳后與脖頸相接的位置有些凌亂翹起,皮膚泛黑,顴骨發(fā)紅,眼角魚尾紋很深,穿著普通的線衣和棉襖,搓著圍裙的雙手皮膚粗糙,沈既拾喊了聲“媽”,向沈母介紹溫讓:“這是我朋友,叫溫讓?!鄙蚰浮鞍ァ币宦暣饝?yīng)著,很想好好看看一年未見的兒子,又顧及著陌生的客人,臉上的表情便顯得局促木訥。“快進(jìn)來吧,快進(jìn)來?!鄙蚰刚页鐾闲寧兹藫Q,接過他們手里的東西放在墻角,家里空間狹窄,突然多出來的物件兒讓她有些手忙腳亂:“累了吧,快坐下歇歇,明天去倒茶,來家里玩兒怎么還買東西……”家里的格局也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構(gòu)造,狹小的兩室一廳,衛(wèi)生間與廚房對著門兒,陽臺上有洗衣機(jī)“嗡嗡”的響聲,客廳被餐桌與沙發(fā)占滿,各個位置都東西摞東西,顯得十分狹促擁擠,但是能看出地板是剛清掃拖過的,瓷磚上覆蓋著拖把抹過的水痕。亂。亂到讓人覺得壓抑。“你放著吧媽,”沈既拾把自己和溫讓的外套掛在衣架上,對沈母說:“等會兒我來收拾,溫讓不住家里?!?/br>“不住家里?”沈母的眼睛在兒子與客人之間來回逡巡,努力的熱情著:“被子都是曬好的,能睡下的?!?/br>“謝謝阿姨,我是因為還有事要去南城,就不在家里叨擾了?!睖刈尳舆^沈明天從廚房端出來的guntang茶水,說了句玩笑話來消解訥然的氣氛:“我就來蹭一頓飯。”沈母笑笑,往廚房去:“餓了吧?我再做個湯咱們就開飯。”“真不好意思,麻煩您了。我?guī)湍???/br>“不用不用,你坐下,就一個湯。”沈母趕快邁了兩步,到了廚房門口又忍不住回頭問:“既拾不是說來玩兒的么?去南城做什么?”沈明天忍了一路,現(xiàn)在終于有機(jī)會正式插嘴,趕緊應(yīng)和著母親:“對啊溫讓哥,你要去南城找人?親戚么?”劣質(zhì)茶葉在一次性紙杯里上下漂浮,躥起一股股白花花的霧氣,虛虛緲緲看不真切。溫讓吹了吹杯口的煙氣,說:“找我弟弟?!?/br>第042章如果說做老師這個行業(yè),除了擅于與人磨嘴皮子之外還有什么職業(yè)優(yōu)勢的話,大概就是擅于察言觀色。從一個眼神兒,一個語氣之間的起伏變換,判斷學(xué)生是不是在說謊。即使對方是中年人也同樣適用于這個道理。溫讓是個心思很細(xì)的人,他不愛表現(xiàn),更愛觀察。每當(dāng)與一個陌生人開始打交道,他不由自主的便從各個當(dāng)事人都不易察覺的細(xì)微末節(jié)去分析這個人的一切,他的言行習(xí)慣、性格內(nèi)在,很多東西都通過滲透的信息表露出來。沈母是個沒想法,沒優(yōu)勢,不會表達(dá),嘴笨且木訥的家庭婦女。可是這些浮于表面,一眼就能看穿的東西底下,溫讓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不對勁。一般人聽說別人家十七年前丟過一個孩子,現(xiàn)在摸著線索在到處尋找,應(yīng)該會流露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驚愕。好奇。同情。想要詳細(xì)詢問細(xì)節(jié)。溫讓尋找弟弟的十七年,看過無數(shù)張這樣的臉龐,這是一般人的第一反應(yīng),就像此時正聽他說話的沈明天一樣,帶這些不可置信,仿佛在聽一臺電視劇。然而沈母的反應(yīng)……這平庸的中年婦女卻給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明明也是驚愕與好奇的,明明神色中也是寫滿不可置信的,可這些情緒間又摻雜著什么,總之就不是那么純粹。“那你這回去南城,是知道他被賣給誰家了么?”“你能找到么?”“找不到怎么辦?”“找到了就帶他回家么?”沈母顛來倒去問著這幾個問題。溫讓在心里思忖,南城與N市相鄰,沈家在南城又有一門遠(yuǎn)親,怕不是沈母聽說過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他來一趟沈家也就是抱著能不能僥幸得到些許消息的想法,便直接開口問道:“阿姨,我聽既拾說咱們家在南城有親戚,您聽說過什么么?”沈母不停夾著碗里的一根菜,夾起來又放下去:“誰家里有這樣的事,都想瞞著,傳也不會傳到我們家來?!?/br>一直悶頭吃飯的沈既拾在這時候抬起了頭:“媽,明天我跟溫讓一起去趟南城,找表舅媽問問?!?/br>沈明天急忙攏住一直微微張開回不來神兒的嘴,跟著說:“我也想去!”“你別添亂?!鄙蚰赴櫭加?xùn)斥沈明天,沒看沈既拾,低頭吃了兩口飯才又抬頭訥訥地說:“那你就陪朋友去看看吧。”她像在怕什么一樣,聲音總是沉沉的。溫讓沒有等到沈父回來,一來沈既拾剛放假回家,身為母親肯定想跟孩子聊聊天兒說說話,自己一個外人在這兒不合適。二來,這個家里實在讓溫讓感到憋悶。他在走之前被沈既拾帶著參觀了房間,一張大床,一條書桌,一個衣柜,圈成了沈既拾和沈明天兄弟倆二十年的成長空間。書桌挨在窗戶下面,是那種看上去就很有年頭的老舊木桌,桌面上壓著一層玻璃,玻璃與桌面的縫隙間塞著一層舊照片。桌上靠著墻堆起從小學(xué)到高中的厚厚教材,語數(shù)外政史地理化生,一應(yīng)俱全,全都是雙份。墻角有鉛筆畫上的小涂鴉,溫讓湊近看了一眼,十分稚嫩的筆觸,他簡直能想象到兩個小毛頭趴在書桌上,不想學(xué)習(xí),東摸摸西畫畫,額頭抵著額頭說悄悄話的樣子。“真好。”能陪著弟弟一起長大,光想想那個畫面就幸福的不得了。沈母挽留溫讓在家里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