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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里那個除了跟mama吵架鬧脾氣什么都不會的小丫頭,她長大了。夢里握著自己手指的嬰兒還在眼前,她是什么時候,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這么長大了?生病真是會讓人變得柔軟細(xì)膩,溫讓有些心酸,如果說以前的他只是心里知道他對溫曛關(guān)心的太少,卻并沒有多么想要補(bǔ)救,此時的他就是真真覺得,自己對溫曛的虧欠,太多了。不論日常生活還是心理上,都太多了。他似乎一輩子都做不了一個好哥哥,遑論于誰而言。溫讓看著meimei頭頂柔軟的發(fā)旋兒,輕聲問:“溫曛,你怪我么?”溫曛?jǐn)嚢柚u湯的手頓住了,她愣愣抬頭看著溫讓,這個生病的哥哥此時蒼白虛弱,他望著自己,眼神兒不是飄忽的,真的在看著自己。怪什么,為何怪,他并沒有說明,只是這么簡單四個字的問題,溫曛卻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小丫頭水靈靈的眼眶突然就紅了。她趕緊低下頭吸吸鼻子,悶聲悶氣:“怪什么……你是我親哥啊。”就這么兩句簡短的對話,卻似賦有一種教人心安的力量,那堵隔閡在兄妹間十多年,隱形且晦澀的東西,被無聲息的打破消散了。然而該問的還是得問。溫讓接過溫曛遞來的雞湯慢悠悠地喝了兩口,眉毛也不抬一下,突如其來且輕描淡寫地說:“你跟李佳鹿什么情況了?”溫曛還陶醉在春暖花開般的滿足里,興高采烈的不知道干嘛,摸了個蘋果出來削,聞言頓覺冬雪卷著狂風(fēng)又倒了春寒,登時腰背一緊,受驚地鼠似的支棱起耳朵。溫讓還是沒什么胃口,大夢揮之不去,攪得他心神不寧。他暗暗嘆了口氣,放下碗,決定跟溫曛說明白。“我不是攔著你談戀愛。問題的根源也不是你談了個男朋友還是女朋友,這都不是重點。你也說了我是你親哥,先不提你才十六歲,哪怕你二十六歲了,找了個比你大十來歲的人談戀愛,我肯定都要問清楚,不論男女?!?/br>說完,他看著呆滯的溫曛又加了一句語重心長的:“懂了么?十幾歲少女的腦回路正是最七拐八繞復(fù)雜不堪的時候,溫曛聽這段話聽得一愣一愣,也不說懂沒懂,半晌只總結(jié)出個讓自己欣喜若狂的結(jié)論:“所以……你不拒絕我和女孩子談戀愛?”溫讓力竭,無奈的耷拉著眼皮看著這個不爭氣的meimei。“沒什么好拒絕的?!彼涯抗廨p飄飄的放在雞湯上,說:“我自己就是同性戀?!?/br>溫曛手里的蘋果“咕咚”掉在了地上。她瞪著眼前面無表情的溫讓,說話聲音都卡帶了:“……什么?”哪怕只放在上周,溫讓都想象不到第一個知悉一切的人,竟然會是溫曛。他像是一頭快要凍死在霜野雪林的逃生獸類,傷痕累累,行將就木,終于在最后一絲體力耗盡前發(fā)現(xiàn)一處溫暖的山洞,強(qiáng)烈的求生欲促使他棲息進(jìn)去,展露出一道道深可見骨的疤痕,小口舔舐著傷口的血液,想要得到片刻的安寧休憩。十七年的自責(zé)煎熬,十七年的堅持尋找,如何與沈既拾相遇,如何跟沈既拾在一起,如何發(fā)現(xiàn)一切的端倪,包括這次失敗的認(rèn)親之旅,沈既拾是怎么表態(tài)的,自己是怎么回來的,甚至那場末日般的噩夢,溫讓疲倦不堪得自我釋放,對著自己至親的meimei,把一切都說了出來。他用上課時朗讀課件的平緩語氣,把血rou模糊的真相一層層撕扯開,呈現(xiàn)在十六歲的溫曛面前。最后他看著溫曛的眼睛,輕柔的笑了起來:“我犯了比誰都不堪的罪,哪有資格去阻止你呢。只是你太小了,什么都沒經(jīng)歷過,萬一真遭了欺負(fù),吃了虧,到時候我再說什么都沒用了?!?/br>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我當(dāng)然想讓你過得開心?!?/br>滾在溫曛腳跟兒處的蘋果靜靜躺著,還裹著果皮的地方色澤鮮艷,紅潤芬芳,裸露著皮rou的地方已經(jīng)滲出氧化的污黃色,像她聽到的故事一樣,變異,污穢,滿是塵埃。溫曛在聽到一半兒的時候開始噼里啪啦掉眼淚,當(dāng)溫讓說完最后一句,她微弱的哆嗦一下,像打了個寒噤,喉嚨里溢出一聲小動物受驚般的“咕?!?,嘴角繃不住向下一撇,扯著嗓子嚎啕大哭。溫讓被她猛烈爆發(fā)的哭聲嚇得一怔,無奈的拽過紙巾給她擦眼淚,“嚇著你了?”不問還好,一問更是剎不住閘,溫曛活活哭成了個水龍頭,她用的是精神崩潰般的哭法,淚水口水一并往外迸,把自己噎得喘不上氣兒,橫著脖頸直打擺子。溫讓嘆了口氣,探過身子把抽噎不住的溫曛松松攬進(jìn)懷里,哄嬰兒一樣拍她的后背:“別哭了,等會兒護(hù)士聽見該以為我死了。”“呸!”溫曛立馬把頭拱出來,迷信的直跺腳,流著眼淚瞪溫讓:“大過年的,說什么不吉利的!”溫讓本以為她聽完始末后,或多或少會對自己產(chǎn)生嫌惡,現(xiàn)在看她這幅樣子全沒有那個意思,一時心里暖烘烘的。而溫曛小臉兒哭得脹紅,正嚴(yán)肅認(rèn)真的指責(zé)溫讓亂說話,心底一股悲傷一涌一涌的撞著胸腔,結(jié)果話音剛落就打了個哭嗝,秀麗鼻孔里頂出個碩大的鼻涕泡兒,場面頓時從悲戚變得滑稽。溫讓忍不住抿嘴一樂,摸摸她的頭,溫曛埋著腦袋又哭又笑,深覺沒臉見人。等情緒緩和下來,她越想越心揪,這些事都跟玄幻電影一樣讓人不敢置信,為什么要發(fā)生在自家人身上,這個世界壞掉了么?她十六歲的簡單頭顱分析不出個所以然,只越來越害怕,看著眼前的溫讓,覺得他面上風(fēng)輕云淡,實際上整個人都泡在了絕望里,最絕望的時候他自己硬熬過去,現(xiàn)在是一點兒力氣也沒了。簡直死氣沉沉。她惶惶地問:“哥,你怎么辦?。俊?/br>溫讓答:“不知道。”“怎么會這樣啊……要告訴爸媽么?”溫讓搖頭:“他們哪受得了這個。只能先跟他們說,沈既拾需要時間來接受現(xiàn)在的情況吧?!?/br>“那他們要親自去找怎么辦?你不知道你過去的那兩天,媽就跟個大螞蟻似的,閑都閑不住,一整顆心都飛到N市去了?!?/br>溫讓不說話。溫曛垮了臉:“怎么辦啊……”問題轉(zhuǎn)了一圈兒又繞回來,成了個死胡同。破釜沉舟的傾訴帶來些許麻痹式的輕松,紛至沓來的便是沒頂?shù)臒o望,溫讓從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機(jī),程期和裴四的來電壘了滿屏,未讀消息幾十條,都是急壞了的樣子。他沒心氣兒回復(fù),手指在屏幕上無意識的摩挲,半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直盯著沈既拾的名字。他們的聊天記錄停留在沈既拾什么都不知道時發(fā)來的最后兩個字——等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