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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分鐘低低垂下頭,“對不起,我以前腦子受過傷,很多人已經(jīng)記不起來了?!?/br>十年前的榮鈞幾乎從不低頭,顧葉更看著他的額發(fā),鼻腔發(fā)酸,聲音也變得更沉,“沒事,你好好休息。手機在床頭柜上,你如果擔(dān)心那個小孩兒,就打個電話回去?!?/br>榮鈞點頭,顧葉更看了他幾秒,終是沒能忍住,“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榮鈞肩膀抖了一下,不答反問,“顧先生,我們怎么會認(rèn)識?你知道我曾經(jīng)……難道你也在部隊待過?”“我們之間有一位共同的朋友。”“朋友?能告訴我是誰嗎?”顧葉更看著他,眼神越來越深。他撇開視線,“不行也沒有關(guān)系,我記不起以前的事,也不知道以前有什么朋友,你就算告訴我,我也不知道。對不起顧先生,我說話可能有些混亂,你多擔(dān)待。”“嗯?!鳖櫲~更找來干凈的衣服讓他換上,再一次看到他腹部的傷疤,“這些傷是怎么弄出來的?”“被人捅了。”榮鈞扣好衣服,終于尋得一絲安全,“不過已經(jīng)好了,沒關(guān)系?!?/br>顧葉更背脊涌出冷汗,“腿也骨折過?”“嗯。”榮鈞局促地笑了笑,“都沒事了,不影響走路?!?/br>顧葉更沒有再問,囑咐醫(yī)生好生照料,就離開了臥房。許是身體太差,榮鈞打了一夜點滴才徹底退燒,次日昏睡一天,整個人又瘦了一圈。黃昏時,榮鈞掙扎著起來,執(zhí)意要回家。顧葉更不想強迫他,換好衣服正準(zhǔn)備親自開車,手機就響了。言晟道:“你昨天讓我查的人,我已經(jīng)打聽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要聽?”顧葉更走進書房,“嗯。”言晟的聲音有些冷,“榮鈞真是你以前的戀人?”“是,怎么?”“那你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毖躁深D了頓,“他剛離開部隊那段時間,過得比較慘?!?/br>顧葉更深呼吸一口氣,“你說吧?!?/br>“榮鈞,今年31歲,21歲時因為強迫一名17歲的新兵發(fā)生性關(guān)系而被機關(guān)警衛(wèi)連開除,這是你知道的。”言晟道,“他算是背著處罰退伍,沒有退伍補助,也無法去公安等單位工作。”顧葉更點起一根煙,深吸一口,“后來呢?”“被開除之前,他是警衛(wèi)連的尖子,但離開軍隊之后,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找不到工作?!?/br>“他身手很好,人又聰明,怎么會找不到工作?”“不知道,要么是有人從中作梗,要么是運氣不好?!毖躁捎值?,“榮鈞雖然軍事素質(zhì)非常高,但離開軍隊后,如果進不了公安系統(tǒng),再厲害的身手也沒有用武之地。對了,他是個孤兒,這你應(yīng)該知道?”“是?!?/br>“他在這里沒有立足之地,沒有任何人幫他,退伍半年后才找到一份夜總會保安的工作?!?/br>顧葉更抖掉一截長長的煙灰,抬手遮住疲憊的雙眼。榮鈞曾經(jīng)給他說過,在部隊要當(dāng)最厲害的兵,以后退伍了,就去當(dāng)個特警,一樣為民除害。那會兒他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笑道:“退伍就別折騰了,我養(yǎng)你?!?/br>榮鈞跳了起來,扣住他的下巴,似乎有些生氣,“你別侮辱我!”他并不在意,“養(yǎng)你還不好?”“我為什么要你養(yǎng)?”榮鈞昂起頭,“我就是去當(dāng)個保安,一個月也有三千多塊錢呢,用不著你養(yǎng)。”榮鈞是不樂意當(dāng)保安的。顧葉更想,更別說是聲色場所的保安。“剛?cè)スぷ饕恢芫统鍪铝恕!毖躁烧f,“二十多個混混鬧事,全都帶著管制刀具,他去阻止時被圍起來打,兩邊腿骨、右手骨折,肋骨斷了兩根,腹部被捅三刀,頭部也遭到重創(chuàng)?!?/br>顧葉更微張開嘴,四肢陡然變得冰涼。“刀刺傷了內(nèi)臟,失血過多,腸、脾都做過手術(shù),頭部有血塊?!毖躁赏nD兩秒,“住院四個月,血塊散了,但……”顧葉更啞聲道:“接著說?!?/br>“后遺癥嚴(yán)重,失憶,智力低下,無法說話?!?/br>“不可能!”顧葉更打斷,“他說話和智力都沒有問題,只是反映有些遲鈍?!?/br>“我說的是在醫(yī)院時的情況?!毖躁傻溃耙呀?jīng)過了十年,逐漸恢復(fù)并不奇怪。不過這過程中的艱辛,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顧葉更將尼古丁吸入肺中,劇烈咳嗽,甚至嗆出了眼淚。“他沒有錢,夜總會只承擔(dān)最低治療消耗,用的藥都是最次的。住院期間,也沒有人照顧他。這種情況下,康復(fù)起來非常困難?!毖躁衫^續(xù),“出院后他無法再從事保安工作,一年后開始在歸莊當(dāng)清潔工。去星寰之前,他一直在歸莊?!?/br>“清潔工?”顧葉更低喃自語,“他那身體怎么吃得消……”“我了解到的就是這些。”言晟說,“如果你現(xiàn)在在意他,有心幫助他,最好盡早帶他檢查一下身體。我是軍人,了解傷痛與軍人的心理。榮鈞受了那種程度的傷,還能扛過來差不多算個奇跡了。但他下半輩子會怎樣,健康狀況會不會越來越糟,實在不好說。”掛斷電話,顧葉更捂住雙眼,片刻后指間漸漸濕潤。那件事之后,他負(fù)氣出國,名為留學(xué),實為縱情聲色,幾乎過了兩年荒yin無度、揮霍無數(shù)的生活。而在他風(fēng)流快活的時候,那個曾經(jīng)驕傲得閃閃發(fā)亮的男人,竟然險些在病床上,孤零零地死去。從書房出來,顧葉更眼底泛紅。榮鈞站在臥室門口,已經(jīng)換回自己的衣服。那是一身沒有任何裝飾的棉布長袖長褲,布料洗得泛舊,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和周遭華麗的裝潢格格不入。從來沒有一個如此土氣的人走進過這棟別墅,更別說躺上顧葉更臥室的床。看到顧葉更回來了,榮鈞眼中的焦急化作期待,沙啞地問道:“顧先生,我可以走了嗎?”說話時,他不經(jīng)意地向前挪了一步,但因為腿軟無力,膝蓋向前突了一下,幸好右手扶著門框,才不至于跪倒。顧葉更快步上前將他扶住,明顯感覺到他的雙腿正輕微發(fā)抖。心頭的痛越來越濃,險些說出“不準(zhǔn)回去”。榮鈞喘了口氣,擠出一個笑容,“謝謝顧先生?!?/br>顧葉更強忍著將他留下來的沖動,打橫將他抱起,在他驚愕又茫然的目光中道:“你燒了一宿,又吃不下東西,身子乏力在所難免。我們以前是朋友,我抱你上車,你不用跟我客氣?!?/br>榮鈞訥訥地垂下眼睫,愣了幾秒才輕聲道:“好?!?/br>顧葉更將他放在副駕,考慮到車?yán)镩_著空調(diào),還給他搭了一條毯子,然后調(diào)低椅背,系好安全帶,這才發(fā)動。榮鈞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著,幾乎沒有動。顧葉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