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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什么也不是,日后也沒有什么期盼。但是跟著趙淵歸不一樣,若是一朝趙淵歸事成,他也能靠著這從龍之功,獲得一席之地。 但是……在看過城門口的那一顆顆人頭之后,沈青害怕了、后悔了……當時,他應(yīng)當假裝什么都沒看見的。 ——可現(xiàn)在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說什么后悔也晚了。 “這便好?!?/br> 趙淵歸露了個沒什么感情的笑。 他轉(zhuǎn)身欲要離去,走了一半,腳步卻突然頓了頓,像是想起什么來,轉(zhuǎn)頭看向沈青,“對了,還有一事差點忘了?!?/br> 他揚了揚手,立刻就有人從陰影出出來,一個頭發(fā)散亂的女人被扔到了地上。 “今日有個人,竟然冒充沈大人的女兒,來孤的書房……” 趙淵歸說著,沖著沈青笑了笑,直把沈青笑得遍體生涼,“孤說過……不喜人打攪,孤以為——沈大人還記得?” 沈青一抖,連連磕頭,“知道……臣記得!記得!” 趙淵歸又笑,“想必是哪個侍女不懂事,帶累了沈大人……沈大人家里的下人,孤就不替你管教了?!?/br> 聽著沈青連連磕頭保證,趙淵歸又笑,“……若是再有下次,孤可就不是這么好說話了?!?/br> “是、是……”沈青額上都是已經(jīng)是一片血痕。 待到趙淵歸身形消失在拐角處后,沈青這才站起來。 他冷著臉走到角落里,一把薅住那女人的頭發(fā),狠狠地一耳光扇了過去,直把人打得頭偏向一邊、唇角溢出一絲血來,臉蛋頃刻間紅腫起來。 “廢物!” 沈妍雅被打地耳朵嗡嗡作響,她緩緩地轉(zhuǎn)回頭來,眼神冰涼地看著沈青。 ——不像是看父親,倒像是看什么仇人。 第102章 雷厲風(fēng)行處置了京中的叛徒之后, 戚煦那則消息已被斷定屬實。接下來自然該調(diào)兵遣將,以迎敵軍。 這次連趙淵歸都來洛京當誘餌,可想而知, 西南這一次應(yīng)是傾舉國之力的最后一搏, 這一戰(zhàn)對雙方都是至關(guān)重要。 ——只許勝、不許?。?/br> 這是雙方都共有的想法, 而大晉恰巧就有這么一位常勝將軍。 ——是衛(wèi)修慎領(lǐng)兵南下。 籌備糧草、調(diào)集軍隊,轉(zhuǎn)眼間, 也該到了衛(wèi)修慎離京出發(fā)的日子。走之前, 他去了一趟秦宅。 戚煦倒是難得沒和衛(wèi)修慎針鋒相對, 瞧見人來, 甚至主動避讓了出去。 這般大方的態(tài)度, 讓衛(wèi)修慎心情又頗為復(fù)雜。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示威?……他對祁嘉放心又信任。 衛(wèi)修慎來之前,準備了許多話要說。 畢竟他們有好幾日都沒見了, 自從那日因為婚柬一事匆匆上門,之后他便再也沒有來過。 西南大軍確實惹得人焦頭爛額,無暇他顧,但是……衛(wèi)修慎甚至有些感謝這突如其來的忙碌。 ——沉浸其中, 那些傷痛似乎都稍遙遠了些。 再次見面、再次看見她,那準備了一肚子的話,他突然覺得沒什么說的必要了。 喜歡愛慕一個人,難道不是她過得幸福安康就可以嗎?……縱然那“幸?!辈⒎撬麕淼摹?/br> …… “我會在三月前回來。”他看著蕭祁嘉, 認真道,“若是他待你不好,你來找我?!?/br> “我永遠都是……你的兄長?!?/br> 蕭祁嘉怔愣了一下, 也莞爾笑了開,重重點頭,“好?!?/br> * 衛(wèi)修慎從秦宅回來,便回府收拾行裝,不料卻在門口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侯爺?!?/br> 來人拱了拱手,便是施禮的姿勢,由他做來亦是行云流水,帶著與別人不同的清風(fēng)朗月。 衛(wèi)修慎眉頭凝了凝,“不知丞相登門有何要事?” 前些年,明王故意給他線索,將老鎮(zhèn)北侯的死和周瑕扯上關(guān)系,雖然后經(jīng)查證,此事確實是明王挑撥,但是他對周瑕態(tài)度仍舊談不上多好。 周瑕笑了笑,“刑部審出些線索……” 刑部這些天審的人,多是明王一黨……線索更是同此次西南一役密切相關(guān)。 談起正事自然要摒棄私人感情,這些事情也不好在門口說,衛(wèi)修慎抬手,比了個請的姿勢,示意人往里走。 …… 等說完事情告辭離開前,周瑕突然隨口道了一句,“大軍開拔在即,侯爺竟然不在府中……倒是少見。” 衛(wèi)修慎:“東營有些事情,我走前總要交代一二?!?/br> 他又抬眼看著周瑕,“不然若我突然離去,丞相在洛京……恐怕坐不安穩(wěn)?!?/br> 周瑕笑了笑,“侯爺前些日子,幾乎每日都去‘東營’,瑕還以為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了呢。” 衛(wèi)修慎神色一冷。周瑕這說法,明顯是查什么來了。 他警告地看著周瑕,“有些東西,丞相還是莫要強求為好?!?/br> 周瑕笑了一下,沒說自己的想法,反倒是反問了衛(wèi)修慎一句,“那侯爺……是要放下了?” 衛(wèi)修慎沒答,只是皺眉冷眼看他。 周瑕笑了一聲,又語氣輕松道:“侯爺何必這般神情?有侯爺留下的人手在京,便是瑕想要做什么,也難以動作?!?/br> 不等衛(wèi)修慎說什么,他又抬手鄭重行禮,“此行艱險,還望侯爺早日凱旋?!?/br> 就像是方才那段充滿□□味的話,只是他隨口一提。 …… 只是等到周瑕轉(zhuǎn)過身去,他臉上的笑容卻一點點隱沒。 ——放下?笑話! 衛(wèi)修慎自小便是侯府世子,錦衣玉食、美婢環(huán)繞,他當然能輕易放下。 他有的,卻只有那一點點善意。 甚至那一點點“善意”,都虛妄到他甚至以為那是幻象。 ……他要留下她,不管是什么手段。 * 幾日后,大軍離京。 而同時城北秦家,一群官差突然包圍了整個府邸,這段時日,四處抓捕明王在洛京同謀,他們這活兒也干得十分熟練了。 “私藏欽犯”的罪名一出,左鄰右舍都遠遠地躲了干凈,生怕扯上一星半點關(guān)系。 被磨得锃亮的箭矢對著屋頂,便是武林高手,在這般圍困之下,怕也是難以逃脫。 有手下稟報,“回稟丞相,秦宅已經(jīng)被圍了住?!?/br> 周瑕皺眉看著眼前朱色的大門,那人會意,抬手一個比劃,旁邊的人一擁而上,直接把緊閉的大門給推了開。 ……前面立刻就有人開路。 周瑕的臉色卻不太好。 ——太靜了,這院子里太靜了! “丞相,院里……沒有人?!?/br> “搜!” 去了哪里,總歸不會一點線索也沒有。 官差來搜府邸,當然沒什么小心謹慎的意思,人高的彩瓷花瓶一踹,眼見著就要摔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