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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云深信江畔對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他好,但這樣的場合,歸云不想出現(xiàn)在人前。雖然看先生這樣年齡不大的人老氣橫秋的說話非常有趣,歸云也不想失去與江畔親密接觸的機(jī)會,可在分別的場合里,歸云不想這樣走入——他會破壞氣氛。歸云如此想。當(dāng)明澤彌轉(zhuǎn)身打道回府的時候,江畔便帶著自己的人脫離了他的隊(duì)伍。按照自己的直覺,江畔走入了人群中,直奔?xì)w云的身邊。雖然明澤彌一再邀請自己一路同行,但江畔總想著歸云,于是推說自己會隨后趕到。這不是一個自己拒絕就可以避免的事,江畔要穩(wěn)住現(xiàn)在的江淮一地的政局,就需要他們的合作。即使背地里有什么齬齷,明面上也要做到和氣一團(tuán)。原本整個京城都在為了明世越的病而惶惶不安,如果江淮一帶也出了問題,江山就要亂了。☆*☆*☆*☆*☆*☆*☆*☆*☆*☆*☆*☆*☆*☆*☆*☆*☆*☆*☆*☆*☆*☆*☆*☆*☆*☆*☆與王府相比,江家顯得更為精致秀氣些。可這兩處的景色各有各的好,歸云所認(rèn)為的家,也就是江家里江畔所住的那一個院落罷了,所以他也說不出哪里的景色更好幾分。江畔帶著歸云見到了貴氣逼人的明澤彌,這樣的少年,在脫下了他的世子官服之后,換上的衣服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介武夫,不僅僅是貴氣深入骨髓,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凜然味道。明澤彌很忙,從他的父親離開這里之后,一切的大事小事他都需要過問,這對于明澤彌而言并非是什么難事,可他也沒有什么喘息的時間。除了江畔身份超然,對明澤彌很重要,以至于明澤彌難得的在江畔身邊多待了些時間。“累嗎?”江畔看歸云眼睛睡眼惺忪,應(yīng)該是有些累了。歸云搖頭,道:“我還好,倒是先生您才累了吧?”從幾天前開始,江畔就參與進(jìn)了這件事里,整日整日的外出,歸云也有好些時日沒能見到他了。如今一看就就從江畔眼底的青黑看出了他的苦累。淮南王將坐鎮(zhèn)西南,或許是圣上發(fā)現(xiàn)了邊境南蠻的異動,所以讓淮南王代替自己坐鎮(zhèn)西南,以期穩(wěn)定邊境。淮南王的封地就在江淮此地,他本可以帶走世子明澤彌,可為了江淮一帶的穩(wěn)定,明澤彌也就被留在了這里。淮南王一走,江淮地區(qū)的秩序就會發(fā)生一次變動。單就看現(xiàn)在留在這里的人能否鎮(zhèn)得住場子了,歸云深信只要有江畔在的地方,無論發(fā)生什么,先生都能平定下來。“我也還好?!苯嫌昧藲w云的話。歸云不高興地看江畔。“哪有你能這樣說我卻不能的道理呢?”江畔知道歸云在不高興什么,可他偏就要“誤解”。歸云果不其然地急了:“先生什么話都能說,可先生不要敷衍我?!?/br>“噓?!苯鲜持肛Q在唇中,“有的話可以說,有的話卻不可以?!彪m然他從來沒怕過,但在這里,最好還是不要忘記“禍從口出”的道理。歸云因?yàn)榻系膭幼髋c言語而愣愣的,這呆愣的模樣讓江畔看得大為開心,一把將歸云揉進(jìn)懷里,胸腔震動讓緊貼他胸口的歸云知道他真的很開心。——先生到底為什么總會被他逗得開懷大笑呢?“你見世子如何?”江畔笑過之后,小聲問道。“很俊美,也意氣風(fēng)發(fā),一定是很厲害的人?!?/br>江畔聽聞歸云的形容詞,不知是該感嘆歸云的詞匯量少還是該對歸云文道不通而傷感:“世子是很厲害,所以這些人都在支持他,我們站在這里也是為了支持他。而現(xiàn)在都還沒來表明態(tài)度的人,或者觀望不前的人,都將是我們的‘?dāng)橙恕5l都難以信任?!?/br>他的話說在歸云的耳邊,很輕很輕,只有歸云一人可以聽到。“先生也不能信任?”歸云不太懂這里面的彎彎繞繞。江畔哂然一笑,并未深談:“這就看你自己如何想了。”歸云想說自己一定信任先生,但他沒有證明自己的“信任”的證據(jù)。見歸云不說話,江畔明曉歸云一定懂了自己的心思,他也不再提點(diǎn)任何事。該懂的時候,歸云自然是會懂的。只看春天又會如何了……淮南王此去,兇多吉少而已。作者有話要說:感覺自己好短小QAQ第6章第006章刀鋒溫如玉春種之后,武場科舉便開始了。永嘉七年,卻又不知是多少人心中藏滿陰霾的一年。隆冬時節(jié),江畔暗自帶著歸云再度上京。歸云一直以為江畔是什么很厲害的大官,實(shí)際上江畔僅僅是一個閑散在家的閑官。但江家根系龐大,在外的江家子弟也都是人中俊杰,家族自然也沒有衰落的可能。尤其是江家一直都是帝王的人,也是帝王的錢袋子,自然也從沒有被輕視的道理。與前朝的輕商政策不同,大榮王朝開國君主便就是武林當(dāng)中的一介豪商,稱量天下,易交王座,成就不世之功。而與一般帝王上位之后便大肆涂改自己以前經(jīng)歷的行為不同,太/祖所做則是問心無愧。而他所做的一切,也已經(jīng)成功讓世人為商人大為改觀。大榮是真正的“繁榮”王朝,不論是武力、財(cái)力還是文化,都是前所未有的繁榮著。明世越在位之時,就已經(jīng)是萬國來朝。大國氣象可見一斑。江家自然也不僅僅是商人,否則江畔偶爾也不會表現(xiàn)得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江畔與歸云上京,但這卻是秘密進(jìn)行的。明面上他們二人正是南下去賞景游玩了。歸云一路上多次詢問緣由,卻都被敷衍過去。只能知道,江畔想讓他見什么人。這上京的路從來都不平坦,即使江畔所做的安排已經(jīng)足夠周全,但行蹤卻依舊不知道何時被透露了。一路上江畔與歸云經(jīng)歷了幾次刺殺,也都被他們險之又險地躲過了。“你怕么?”江畔笑瞇瞇地撕開干硬的饅頭放到嘴里咀嚼。已經(jīng)到了京城城郊,這一晚只能如此將就了。他們已經(jīng)甩掉了最后的追擊,進(jìn)入了他的地盤,也不用更加謹(jǐn)慎。是以,江畔也能點(diǎn)燃火堆,吃口熱乎的。剛才用火烤過的饅頭吃起來味道也還真的不錯,江畔吃了上京以來最滿意的一餐。雖說以往這樣的食物他看都不會看一眼的。歸云感覺有些冷,他看著江畔,猶豫幾次,才道:“我不怕。但是先生,我們?yōu)槭裁匆@樣走?”以江畔的驕傲來說,他們?yōu)槭裁匆@樣走?為什么他們要入京城?明明很早的時候江畔就說過武舉開考,權(quán)力更替,勢必會亂,那為什么他們要冒險現(xiàn)在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