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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邊一抹極淡的笑容,那是對生死的淡然,盡管很快被隱藏了去。 就在陰暗古堡,暗中人的虎視眈眈下,陳元柏?zé)o聲無息的做出了改變, 也做出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選擇。 此時正閉眼抓緊時間休息的十二并不知道,幾天后那個以堪稱慘烈的死法,死在她面前,會讓她疑惑想不通,甚至有些可惜的人,就是在這樣一個普通的清晨,做下了決絕的決定。 而促使他做下決定的人,是暗中人,是禁閉碑,也是十二。 命運可謂給他們開了個大玩笑,在進入鏡像世界前,誰又能想到,他們最后會是那樣一個結(jié)果。 話說回來, 在房間里三人都默默躺著,許玲和李珂各自抱著被子走了進來。 他們沒什么心情說話,兩人最是害怕,比起其他人內(nèi)心的擔(dān)憂最濃,關(guān)偉和向陽是隊友,童桐和陳燁是隊友,陳元柏和十二在他們看來也是隊友。 剩下單獨的人,除了已死的楊子易和關(guān)明,就剩下他們倆還有皮魯了。 皮魯又顯然跟名叫十二的少女要好,只有他倆,既沒有隊友又沒有要好的人,怎么能不擔(dān)心那暗中人。 而且倆人的實力,在這么多人里,不算高,只能說一般般,現(xiàn)在只想絞盡腦汁的想出個辦法保命,又暗暗后悔自己就不該貪心,管什么隱藏線不隱藏線的。 不貪心,不想找隱藏線就不會來到古堡,不來古堡可不就沒這么多事了。 現(xiàn)在好了,進來了就不出去了。 情緒有些低迷的兩人,勉強打起精神,許玲把被子鋪在靠近十二的一邊,畢竟房間里都是大男人,就只有她倆是女人。 至于李珂,他瞧了瞧皮魯,對方?jīng)]什么反應(yīng),也就厚著臉皮把床被鋪在了皮魯?shù)拇步牵拷鼜姶蟮娜四芙o他不少安全感。 他自認為大家有共同的敵人,當(dāng)然是要團結(jié)在一起,一致對外了,雖說他能力不高,多少也是個資深者,對他們有點用處。 所以他們應(yīng)該不會不管自己的死活吧? 蒙上被子,李珂躲在被子里面目猙獰,狠狠的咬牙,他媽的,早知道就不來古堡了,這都什么事。 好好的在外面游蕩不好嗎?遇到點能力低的禁閉者,打劫點東西,收獲也能不小啊,干嘛非要跟著摻和,來這找死呢。 越想越懊惱,最后直接恨上了陳燁和童桐這兩個人,都怪他們。 起先他聽到傳聞的時候沒當(dāng)回事,后來搭檔死了,他就想著,來古堡看看吧,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亂晃太危險,哪知道在路上碰見了陳燁和向陽等人。 要不是陳燁和童桐那個該死的女人一個勁的勸說,他還未必鐵了心要跟過來,不跟過來就沒他啥事了。 這時候已經(jīng)被恐懼折磨的李珂顯然忘了,最開始在搭檔死后,他就有了來古堡的念頭,又是在來時路上碰到的陳燁等人,依陳燁自大傲慢的性子,是不可能對他多有勸說的。 倒是童桐可能會提幾句,最后決定權(quán)在他自己身上,是他自己決定了加入他們之中,是他自己決定了要來,現(xiàn)在真出了事,遇到了危險,反而怨恨起了別人。 生活中不泛有這種人,明明是他們自己做下的決定,真發(fā)生了什么事,什么意外,他們就會哭天喊地的推卸責(zé)任,怨天怨地,怨恨不公,從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仿佛這樣就可以理所當(dāng)然,這種連自己做下的選擇都無法擔(dān)當(dāng)承認的人,注定會是一個不成熟,不坦誠,無法面對自己和后果的失敗者。 因為他們連在面對自己的勇氣都沒有,就算一時成功,也還是會有失敗的那一天。 當(dāng)天晚上走廊外一如既往的安靜,知道了暗中人的神出鬼沒,來去無聲,兩個對門房間的房門并沒有關(guān)上,而是大敞四開著,這樣兩個房間內(nèi)的狀況彼此都能看得到。 就在后半夜,大家有些困倦打盹的時候,危險悄然降臨。 風(fēng)微動,垂落的窗簾無聲的晃動兩下,一股涼意襲來,十二恍然從睡夢中驚醒,下意識去看周圍,屋里的人都在睡著。 沒死人? 眉頭緊緊皺起,自己怎么會睡著了?什么時候睡的? 臉色緊接著難看起來,她很少有熟睡深眠的狀態(tài),尤其是明知道有危險的前提下,就算讓她睡她也無法入眠,又怎么可能不知不覺睡的什么也不知道。 只有一個可能,人為,暗中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讓大家在不知不覺間中了招,十二回憶,發(fā)現(xiàn)根本想不出來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上一刻還在閉目養(yǎng)神,留心周遭,然后....然后就斷片了,一直到剛剛醒來。 一把掀開被子站了起來,來到床邊拍了拍同樣熟睡的男人。 “醒醒?!?/br> 大抵是能夠讓他們昏睡的時間到了,十二只拍了拍皮魯,他就立馬睜開了眼,眼底鋒利殘酷一閃而過還殘留著一絲茫然。 “怎么回事?” 顯然男人也對自己莫名睡著感到不解,不快的問道。 “還能怎么回事?!?/br> “叫醒人,我們先去對面看看?!蹦腥死涞南麓玻呑哌吿终砹鑱y的衣服,扒拉兩下頭發(fā)。 兩人分工合作,叫醒了其他人,大步走向?qū)﹂T的房間。 一進來,向陽兩人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打著鼾聲,抬眼向床上望去,童桐正依偎在陳燁懷里,睡的小臉通紅。 再看陳燁,兩人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暗中人不會憑白來這一招,他出現(xiàn)了,所以又死了人,只是這次被他挑中的目標不在是沒什么威脅力的,而是陳燁。 陳燁面色安詳平和,那張在睜眼后有些狂傲不羈的面容,熟睡后棱角散去,唇部微微勾起,顯然在做什么美夢。 他的姿勢證明到死都沒清醒過來,無知無覺的在睡夢中被殺,一只手墊在童桐脖頸下攬著她,一只手自然的搭放肚子上,雙腿微微分開。 而身下的床上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枕頭、被壓下身下的被子,他們的衣服上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跡,染了緊挨著他的童桐一身。 ‘滴答滴答’ 鮮血在地上匯聚一小灘。 熟睡中的女人還不知道,她身邊那個攬著她,保護她的男人已經(jīng)死了,近乎把血液放干的一種死法,雖然死亡的過程并不痛苦。 在禁閉世界,能夠安然死于夢鄉(xiāng),沒經(jīng)歷死前的種種折磨,倒也不算太差。 皮魯沉著臉,不發(fā)一言,他看不太上陳燁,倒也承認他的能力,這樣的人,輕易的就被殺了,還是在眾目睽睽,大家有了準備之后,怎么會讓人心情好的起來。 除了暗中人的神出鬼沒的種種,竟然還能夠讓他們毫無防備的失去意識,莫測的手段,讓他心驚之余血液沸騰。 “這,連陳燁也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