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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和伙計。這么一位貴氣俊朗的公子忽然來他們這里做東西,他們都不知腳該往哪放。聞人恒把閑雜人等打發(fā)出去,余光掃見某兩個人愣愣地盯著自己,頭也不抬道:“怎么?”秦月眠懷疑問:“你真會做月餅?”聞人恒道:“會。”他們以前住在何極山,遠(yuǎn)離鬧市。中秋的時候要么是去山下縣城過,要么便是提前買好東西自己做,然后師徒三人過一個祥和的中秋節(jié)。他突然想起師弟來的頭幾年每到中秋和幾個大節(jié)都會很安靜,心里一疼。全族被滅,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還要陪著他和師父過節(jié),那時師弟都在想些什么?秦月眠在旁邊問:“你還會做什么?”聞人恒回過神,說道:“很多,只是許久沒做了?!?/br>秦月眠稀奇極了,特別想知道聞人恒做的月餅是什么味。于是他維持著這點(diǎn)好奇,愣是在旁邊從頭看到了尾,等聞人恒一塊塊擺在盤子里,才與這人一道上樓。小縣并不大,但因為是中秋,附近村子里的人來了不少。主路早已掛上過街燈,小販也已擺好攤,孩童成群結(jié)隊,嬉戲打鬧,笑盈盈地跑了過去。葉右站在窗前垂眼望著熱鬧的街道,問道:“你不回去陪魏莊主過中秋?”魏江越不知如何回答。按照往常,他應(yīng)該是要去找父親的,可自從起疑,他每次看見父親,總是會害怕忽然有一天父親會變成他完全陌生的樣子,而獨(dú)自回房間他只會胡思亂想,只有與曉公子待在一起才能靜下心——即便這人正在懷疑他的父親。葉右看他一眼,正要再說點(diǎn)什么,只聽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等了等,很快聽見房門被敲響。魏江越離得近,便起身開門,瞬間對上丁喜來一張陰郁的臉。丁喜來輕飄飄地看看他:“你也在啊。”“嗯,我來找曉公子,”魏江越把他讓進(jìn)門,打量他這表情,“你怎了?”丁喜來不答,見曉公子從窗邊走過來坐下,便也老老實(shí)實(shí)坐好,告訴他們已經(jīng)聽說了盟主的事,他滿懷希望地問:“你們說……鐘伯伯有沒有可能是被冤枉的?”葉右緩緩摩挲著面前的茶杯,沒開口。魏江越則逃避地別開了眼。他和丁喜來一個希望盟主就是白子,一個則希望盟主是被陷害的,他們就像是站在浮冰的兩端,底部傳來“咔嚓”的斷裂聲,哪邊裂開,哪邊就要沉沒。丁喜來看了看他們,不死心地問:“有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可能?”葉右道:“或許吧。”丁喜來其實(shí)也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并沒高興。房間一時靜下來,正當(dāng)他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要冷場時,只聽門外傳來了謝均明的聲音。“喲,這真是聞人門主親手做的?不是現(xiàn)買的吧?”聞人恒道:“自然不是。”謝均明道:“來來來,那我得嘗一口?!?/br>聞人恒道:“謝宮主不嫌棄就好?!?/br>謝均明道:“嗯,不嫌棄?!?/br>幾人說話間推開房門,謝均明一口月餅已經(jīng)咬了下去。刀疤男默默盯著他,不太爽,這可是他們門主給曉少爺做的,曉少爺都還沒吃呢,這混球截什么胡,要不要臉?謝均明若能要臉,那就不是謝均明了。他慢條斯理咽下肚,真心實(shí)意地對好友道:“尊夫人手藝不錯,人還這么賢惠,曉公子好福氣啊?!?/br>幾人:“……”聞人恒:“……”房間那點(diǎn)沉悶感立刻煙消云散,被謝均明的話拍到了九霄云外,丁喜來和魏江越反應(yīng)一下,幾乎同時看向聞人恒和曉公子。聞人恒和葉右都知道好好的,謝均明不會無緣無故就說這話,絕對是從長老們的口中問出了點(diǎn)東西。前者表情如常,決定慢慢給師弟攢著,后者則控制住愉悅的情緒,說道:“謝宮主誤會了,我們是師兄弟的關(guān)系?!?/br>謝均明詫異問:“嗯?你們不是夫妻?”葉右道:“不是。”謝均明道:“是么,我看你們住一間房,還以為聞人門主是你媳婦來著。”丁喜來:“……”魏江越:“……”你到底是怎么認(rèn)為的?!謝均明大概能看出他們的想法,慢悠悠地補(bǔ)充道:“難怪了,我先前還在想你都有聞人門主這個大房了,怎么還去找浮萍當(dāng)小妾,原來不是夫妻啊?!?/br>丁喜來和魏江越被這強(qiáng)大的邏輯弄得沉默了。畢竟……找小妾的是老爺,大房一般干不出這事,嗯,這沒毛病。圍觀的幾人都沒開口,屋里的氣氛頓時往詭異的方向發(fā)展了,聞人恒無視掉某人,端著月餅放在師弟面前:“趁熱吃?!?/br>葉右不去看他家?guī)熜譁厝岬哪抗?,開始專心吃月餅。聞人恒問:“好吃么?”葉右道:“嗯?!?/br>聞人恒道:“那我以后還給你做。”這種語氣和畫面,在場的幾人都知道該回避一下,哪怕魏江越心里有點(diǎn)不愿意,也覺得自己留下多余,便告辭了。謝均明找完了樂子,也沒再打擾他們,心滿意足地走了。“吱呀”一聲房門被關(guān)上。葉右咽下嘴里的東西,在師兄發(fā)作前道:“咱們要不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聞人恒道:“今天是中秋,估計要一起吃飯?!?/br>葉右道:“可以吃完了轉(zhuǎn)?!?/br>聞人恒道:“行?!?/br>葉右觀察一下,看不出師兄有什么不滿的神色,便陪他坐了一會兒,聽見外面有人喊他們吃飯,于是跟著師兄下樓,和那群前輩們默契地都沒提黑子白子的事,一起和氣地吃了頓飯,又聊了一陣,這才散場。此刻天色已暗,外面更加熱鬧,摩肩擦踵,人聲鼎沸。葉右頂著“燈籠”,慢慢與師兄到了街上。二人走了幾步,葉右道:“我記得以前過中秋,你就很喜歡去縣城玩?!?/br>聞人恒“嗯”了一聲。那時他正年少,無憂無慮,更沒遭逢大變,自然愛玩一些。師弟那時是怎么看待他的?興許就和他現(xiàn)在看丁喜來那群少幫主們差不多吧。他問道:“你當(dāng)時是不是覺得我挺傻的?”葉右笑道:“沒有,就一般傻吧?!?/br>聞人恒:“……”葉右道:“逗你玩的,其實(shí)我挺羨慕你的,這句是實(shí)話。”聞人恒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掩在袖子下,拉著他邁進(jìn)流光的夜景里,說道:“以后再遇上事,不要瞞著我。”葉右道:“嗯。”小縣地方不大,二人不過多時便順著主街走到了頭。聞人恒見不少人都在往縣外走,一問之下得知附近有條河,人們這是要去放河燈。他見天色還早,便也過去了。河上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