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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菟絲花上位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0

分卷閱讀70

    被傅統(tǒng)領(lǐng)派去護(hù)送鐘姑娘回承恩侯府,事后我去特意打聽過了,人家鐘姑娘是被燕平王府正式定下的之一,什么陛下這模樣那模樣的,飛六你再滿嘴胡說八道,不需得陛下,我先削你一頓你信不信?”

    “是被燕平王府定下的啊,”飛六這才是真真震驚失語了,呆呆地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把瓜子,美滋美味地磕完,喃喃道,“世子側(cè)妃,那豈不是燕平世子未來的媳婦之一?算下來是陛下的弟妹?可這……這群貴人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太亂了吧,不懂,不懂?!?/br>
    “裴臨知?”趙顯在旁邊聽到這里卻是轉(zhuǎn)怒為喜,刻薄地抿了抿唇,嗤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地在心里感慨道:原來是那個(gè)短命鬼啊……

    趙顯悠悠想完,胸有成竹地轉(zhuǎn)過身,又回自己屋子里了。

    “你說他這又是怎么回事?”飛六噗嗤出兩把瓜子皮來,神色奇怪地與藏七道,“他原先可不是個(gè)這么有好奇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  快了!?。?!度度把鐘妹送回去就堅(jiān)定了王妃作妖的心,王妃一旦決定開始……就快進(jìn)宮了~~

    另外,重要的事情說兩遍,求預(yù)收呀求預(yù)收~

    第44章 籌謀

    宣宗皇帝派人叫來的馬車果然是又快又穩(wěn),甚至還將將趕在燕平王妃她們之前更早一步便到了城門處。

    燕平王妃見著鐘意從另外一架旁的馬車上下來給她請(qǐng)安,當(dāng)即臉色便有些詭秘,等到宣宗皇帝在旁邊那架馬車上掀起簾子,露出半張臉來,淡淡地與她招呼了一句“叔母”后,燕平王妃的臉色當(dāng)即更為復(fù)雜了起來。

    見是皇帝御駕親臨,燕平王妃、林照、楊四娘等人便紛紛各自下了馬車,來與宣宗皇帝見禮,宣宗皇帝并沒有過多搭理另外的兩個(gè)人,只與燕平王妃隔著一段距離靜靜地對(duì)視了一眼,最后還是燕平王妃先一步撐不住了,扯了扯嘴角,神色復(fù)雜道:“陛下今天也去了普華寺燒香么?倒也是巧了?!?/br>
    “只是路過西山而已,”宣宗皇帝不軟不硬地繞過了燕平王妃的試探,反過來淡淡地提醒她道,“只是叔母府上的馬車需要重新修繕一番了,車夫輕疏不熟,拉車的馬也無故瘋癲,差點(diǎn)就惹出了大禍患來?!?/br>
    “也就是今日叔母與臨知都不在車上,倒還無妨。只是這到底是涉及性命安危的大事,叔母還是審慎些,日后別再遇上了的好?!?/br>
    “是么?”燕平王妃勉強(qiáng)地笑了笑,有意無意地回頭打量了鐘意一眼,微微搖了搖頭,話里有話地感慨道,“這孩子……也不知道是命里福薄還是怎樣,怎么每回的倒霉事都被她遇著了個(gè)一等一?!?/br>
    燕平王妃一邊說著,還一邊似笑非笑地瞧著鐘意,眼角余光卻全留在了馬車上的宣宗皇帝那里,于是她便清清楚楚地看著宣宗皇帝皺了皺眉,不是很高興地回了一句:“子不語怪力亂神,叔母這樣博聞強(qiáng)識(shí)的人,總不至于還相信這些吧?……不過是人禍爾,何談天意?!?/br>
    宣宗皇帝若是不反駁便罷了,他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辯駁了一句,卻是讓燕平王妃的心直直地沉了下去,徹底涼到了底兒。

    ——若是換在以往,宣宗皇帝可從來不會(huì)在這種無傷大雅的問題上與她糾纏為難,就算心底隱隱并不贊同,也鮮少有這樣當(dāng)著旁人的面便直言反駁、下她面子的時(shí)候。

    燕平王妃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都要維持不住了,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道了句“陛下說的是,是臣婦愚鈍了”,然后便福身告退,轉(zhuǎn)過身臉色便徹底地陰沉了下來。

    裴度見她如此,忍不住在心里微微地嘆了口氣,知道燕平王妃既然這般反應(yīng),必然是沒把自己方才隱晦的提醒放在心上的,猶豫了一番,回了慎思殿后,便讓人奉了紙筆來,屏退四下,字斟句酌地寫了一封言簡(jiǎn)意賅的告知信,收訂裝好,叫飛六趁著夜色跑一趟,把這信送到承恩侯府里去。

    鐘意白日經(jīng)了好一番驚心動(dòng)魄的折騰,回城后又被燕平王妃單獨(dú)留下旁敲側(cè)擊了許久,忍著疲累和不耐煩與燕平王妃周旋了近兩盞茶的時(shí)間,好不容易被放回承恩侯府,沐浴洗漱后剛剛躺下,自己的窗子就被人給撬開了。

    鐘意一個(gè)激靈起身,腦海中的困意散了大半,抬手拿了那支同心七寶釵來,緊緊攥在手心里,一步步挨著挪到了窗子邊。

    正在撬窗的飛六見狀,不由放下了手里的活計(jì),無奈地壓低了嗓音隔著窗子與鐘意喊道:“鐘姑娘,是我,飛六,我們?cè)谡柎蠼帜腔匾娺^,后來傅統(tǒng)領(lǐng)是點(diǎn)了我和七哥護(hù)送著您回府的!”

    鐘意怔了怔,從記憶里挖出這對(duì)雙胞胎兄弟的身形樣貌來,猶豫著緩緩拉開了窗子。

    飛六就貼著那么一道縫,呲溜一下便縮身滑了進(jìn)來。

    鐘意被他露的這一手功夫震得倒退兩步,猶豫著開口問道:“我現(xiàn)在可否先點(diǎn)個(gè)燈?”

    飛六飛身一躍便輕飄飄地藏在了房梁后,只探出一個(gè)腦袋對(duì)鐘意比劃了個(gè)“自便”的手勢(shì)。

    鐘意遲疑著點(diǎn)了燈坐下,裝作在對(duì)鏡梳妝的模樣,借著銅鏡的反光問身后的飛六道:“不知這位公子深夜前來,是所為何事?”

    飛六搔了搔腦袋,從懷里掏出宣宗皇帝親筆信來,毫不委婉地直接道:“哦,對(duì)啊,我是來替陛下給你送信的,喏!”

    鐘意手一抖,剛剛點(diǎn)起的蠟燭落下燈油來,又滾又燙,正正滴在了鐘意的手背上,鐘意都恍然無所覺,只愣愣地反問道:“陛下要你來給我送信?”

    ——這怎么看,怎么都不應(yīng)該是鐘意和宣宗皇帝之間應(yīng)該有的交集吧?

    更何況,若是真有什么話,白天在西山為何不說……拖來拖去拖到深夜前來,曖昧不明地送上一封信,豈不是偏要讓人多想么?

    鐘意不知道宣宗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她能感覺到,自己從飛六手里接過信來拆時(shí),不只是手,整個(gè)人渾身上下都是在發(fā)著抖的。

    鐘意不敢想宣宗皇帝與她的信里到底寫了什么,除此之外,更讓她不敢深想的是,自己心里隱隱約約正在期待著的,到底是什么……

    那份不敢宣諸于口、顯之于面的隱晦的期待,讓鐘意驚惶不安,又甜蜜脆弱。

    不過很快,鐘意的神態(tài)便重新平復(fù)了下來,她十分冷靜地把這封信從頭到尾,一共看了三遍。

    每一遍都在清清楚楚地告訴著她,她剛才某些隱秘的期盼到底有多可笑,又有多么讓她羞愧難堪。

    宣宗皇帝在信里的用詞很客套疏遠(yuǎn),公事公辦,這與其說是一封來信,不如稱之為一份“告知”更為妥當(dāng)。

    宣宗皇帝在這封信里平鋪直敘地向鐘意說了兩件事:一是他已經(jīng)徹查了燕平王妃生辰那日定西侯世子之事的始末,佳蕙郡主算是其中“最無辜的作惡者”,或者說,“最惡的不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