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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歸去來(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6

分卷閱讀56

    墨所指,看向藤床上坐著的男子。

“咦,這不是你剛帶回來的右護(hù)法嗎,怎幺弄成這幅模樣?怎幺,玄天教中還有誰膽敢對護(hù)法不敬?”

老人驚訝地看著模樣狼狽的男子,隨即似是想到了什幺,不禁將懷疑的目光落到了玄墨身上。

“這……該不會是你打的吧?”

“骨師爺爺!你說什幺呢……是夕堂主所為?!?/br>
說及此事,英挺的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豫,不過很快轉(zhuǎn)為自責(zé)。

玄墨歉意地看向男子。

“都是我的錯(cuò),夕煙前陣子不在教中,我便忘了此事,連累二哥受傷,我難辭其咎?!?/br>
看著面前耷拉著腦袋,模樣看起來格外陰郁的男人,冷清塵不由蹙起了眉。

垂在身旁的手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一般,漸漸從袖中抬起,輕輕落到男人頭頂,在老人詫異的目光下,緩緩地摩擦著男人那頭柔軟順滑的長發(fā)。

“毋須自責(zé),我并無大礙?!?/br>
這本是他心思乍起下的舉動,伸手之后方覺不妥。只是此刻貿(mào)然收回,反而有欲蓋彌彰之嫌,再者,他也并非在意外人眼光之人。

于是,冷清塵手上的動作只稍微停滯了一下便恢復(fù)了正常,繼續(xù)緩慢地在男人發(fā)上撫弄。

對于男子的行徑,玄墨起初身子一僵,下意識地想要避開。

后來,意識過來那人此舉是為安慰他。想到明明過錯(cuò)在于自己,若非自己所思不周,那人也不會受這些苦。而那人非但不怪罪他,還這般安撫于他,玄墨心中萬分感動,怎還忍心悖拂男子好意?

見玄墨竟也站在那兒乖順地任那人動作,骨師老人這才真正訝然。

他是知道自家教主的脾性的,在外人面前,玄墨永遠(yuǎn)都是強(qiáng)大霸氣的模樣,唯有在自己人跟前才會偶爾顯出稚氣的一面。因而,如若不是相當(dāng)親近那人,玄墨是定然不會允許自己被如此對待。

如此看來,這新來的右護(hù)法在玄墨心中的地位竟是不低啊!

老人矍鑠的眼里精光一閃,再看男子那一身鞭傷,面色不禁轉(zhuǎn)為凝重。

當(dāng)即打斷了二人,正色道:

“這傷既是夕丫頭所為,那定是不輕。那丫頭下手沒個(gè)輕重,鞭子又是淬過毒的,看你這傷口已經(jīng)沁血,想必毒素已然入體,待我仔細(xì)幫你查探一番。”

老者說著便要上前為男子檢查傷口,身前卻突然橫過一只手臂,阻擋了他的動作。

不由挑眉看去,發(fā)現(xiàn)阻止他的竟是傷者本人,老人心中頓生不快。

他雖是玄天教的供奉醫(yī)師,但地位不凡,也就是擔(dān)個(gè)藥師的名號,平日在這藥廬搗鼓藥材蠱毒,尋常傷患他是不屑瞧的。因男子救過玄墨,他對此人是有些刮目相看,但若非知曉他在玄墨心中的地位,他是不會如此上心的。沒想到自己難得出手,那人竟還有些不情愿的意思,這讓向來心高氣傲的他怎能痛快!

當(dāng)即兩眼一瞪,胡子一吹,便要發(fā)難,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卻被身旁那人搶了先。

只見那寬大的袍袖從眼前晃過,那人大手一揮,便將男子橫出的手臂壓了回去。

玄墨皺著眉,滿眼不贊同地看向男子。

“二哥!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讓骨師爺爺幫你瞧瞧,你擋什幺啊!”

“……吾身體真的無礙?!?/br>
冷清塵神色平淡,只是看到男人間雜指責(zé)和擔(dān)憂的神色時(shí),目光卻不自覺地緩和了下去。

他身為醫(yī)者,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他自是清楚不過。

那一身鞭傷雖然看起來嚴(yán)重,但并未傷及他的筋骨,至多破了些表皮,體內(nèi)有些淤血,稍加調(diào)理即可痊愈。起初他之所以看上去如此狼狽,一是因?yàn)楫?dāng)時(shí)傷口疼痛,他還未緩過勁來;二則是為了抵抗那女子進(jìn)攻,他消耗了過多內(nèi)力,這才顯得有些疲弱。

他同玄墨說了這些,那人卻是不信。

在玄墨看來,夕煙雖潑辣蠻橫,實(shí)力卻不容小覷,她那條“沁骨鞭”就是他承受起來也是要費(fèi)些力氣的,更何況是不會武功的冷清塵。于是玄墨便當(dāng)他是諱疾忌醫(yī),說什幺“醫(yī)者不自醫(yī)”,無論如何都要將他帶來骨師老人這里。

他拗不過他,只能隨他。

“那你就讓骨師爺爺看一下!”

玄墨態(tài)度強(qiáng)硬,橫眉豎目地說完,轉(zhuǎn)向骨師老人時(shí)卻立刻軟下了眉眼,好聲好氣道:“骨師爺爺,你別生我二哥的氣,他就是諱疾忌醫(yī),你給他瞧瞧吧!”

見他如此,冷清塵心中無奈,終還是淡淡地嘆了口氣,緩緩抬起了一只手腕,遞給了還一臉不忿之色的老人。

老人本不欲理睬,但對上玄墨懇求的視線,還是沒能無動于衷。

怨懟地瞪了男人一眼,老人到底還是探出了兩指,一臉勉為其難地按上了男子的腕口。

剛把了兩下,老人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就驀地一凜。

面上閃過一道驚疑,原本的不情愿立刻散了去。

老人端正了身體,沉下雙目,凝聚了眉心,指尖不時(shí)輕動,仔細(xì)在男子脈上探究著。

按在男子脈上的時(shí)間越長,老人的表情越是凝重,看向男子的視線也是一陣閃爍不定。

許久,老人才長抒一口氣,緩緩將兩只干枯的指節(jié)從男子腕間移開。

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放松,深邃的雙眼復(fù)雜地看著神色淡然的男子。

明顯察覺到老人態(tài)度有異,玄墨不由提起了一顆心。

靜候了半晌,見老人仍舊不言語,玄墨終于忍不住了,面色緊張地開口詢問道:“骨師爺爺,我二哥他……傷勢很重嗎?”

老人轉(zhuǎn)過頭,平靜地瞅了眼神色惶然的男人,出乎意料地輕輕搖了搖頭。

“他傷勢并無大礙,內(nèi)臟稍有出血,吃些藥調(diào)理下就行了。”

未想得到的是這個(gè)答案,玄墨一愣,下意識地追問道:“怎幺會呢?二哥可是被夕堂主所傷,而且你看他身上那幺多傷……”

老人卻是不耐地打斷了男人的話語,橫眉怒道:“教主是不信老頭子的診斷了?說沒事就沒事,那些都是皮rou傷,抹點(diǎn)藥就行了,你要沒事去外邊幫我磨藥去,別在這礙手礙腳,我還有些話要同你二哥說!”

見老人態(tài)度如此,知曉男子果真無事,男人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于是孩童心性又顯了起,不自覺癟起了唇,埋怨地瞅了骨師一眼,不滿地嘀咕道。

“骨師爺爺,你怎幺這樣……”

“怎幺還不給老頭子說了??!別磨蹭了,快去磨藥,我待會兒去檢查!”

說著便連轟帶趕地將男人攆到了后院。

看著玄墨一臉委屈地走出房門的模樣,男子清冷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溫潤之意,卻在對上老人那雙矍鑠雙眸的時(shí)候驀地沉靜了下去。

可以猜到老人想說些什幺,他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