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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嘴里,腮幫子立時鼓起來一塊。唐青崖戳了戳那里,半是埋怨半是叮囑道:“下次可不許逞強了,我不是大夫,看不出你的好賴,只曉得人還能走就沒大礙。這邊阿寅被我遣走,剩下一堆事要處理,我把你師兄和師叔安頓了,不用擔心?!?/br>蘇錦的嘴唇動了動,顧左右而言他道:“其實我也覺不出有什么不對,只是大約的確修煉法子不當,傷了經脈?!?/br>但到底是哪里不對,如今卻不可查了。“唔,關于‘步步生蓮’我倒是知道一些?!碧魄嘌略诖策呑拢瑪[出長談姿態(tài)道,“傳自立國時期的一名青城派高手,但那人貌似不太被本門待見,后來就消失了,留下一卷奇書……我猜應該就是,這功法練的人少,又基本都是大內高手,于是越傳越邪乎,就成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同歸于盡了。不過其中蘊含的盡是道家陰陽論,至今青城派的獨門輕功都叫‘蓮生步’?!?/br>這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與他所想有點相似,蘇錦道:“你當真什么都清楚?”唐青崖笑道:“搞情報久了,百家雜論都曉得一些,但只摸到皮毛。無奈唐門與青城派實在是兩廂厭棄,否則我還能幫你——你經脈似乎異于常人,天生是個習武的苗子,否則也不至于如此重傷之下還活得好好的。”蘇錦唇角翹起來,眼角彎成了月牙,朗聲道:“你的意思是,追本溯源,我可以上青城山求解?”唐青崖被他的樣子逗得心旌一動,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蘇錦的頭發(fā):“等你大好再說。此次傷得太重,現下你師兄也在,他自會有所助益?!?/br>嘴里含著的糖化開,總算沖淡了苦味。蘇錦的內傷養(yǎng)了足足一個月,期間秦無端在江陵城中四處吃喝玩樂,每日一身酒氣地回到客棧,必定被程九歌打出門去。而唐青崖好似一夜之間突然找回了“正形”,悶在暗樁當中一呆就是一整天。他偶爾出門,去的也只是唐門在此間設立的一處古董商鋪,之時做了易容,同掌柜以普通客人的身份相處,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蘇錦養(yǎng)傷用的是他的房間,而他大逆不道地拆了東廂的門登堂入室。二人自從那天一顆糖之后,關系仿佛變得更好了。他被勒令不得出門走動,每天困在房中研習劍譜,默寫了一本心法重頭參悟。從前心如白紙,可信筆涂鴉,五重心法練得順暢無比;如今初窺江湖,有了雜念,再次自第一個字伊始,又發(fā)現別有乾坤。七情六欲不可根除,他到底做不到止水之境。江陵四季分明,深秋時節(jié),水位變低。蘇錦得令終于可以出門走走,沿江吹了半日冷風,坐觀金烏西沉,方才啟程回到住處。他每天被灌三次藥,如今覺得身上都被熏染出了苦味,踏進門時本揣著視死如歸的心情回去喝藥,卻只看到唐青崖。對方坐在院中,月上柳梢,他向蘇錦招招手:“過來?!?/br>正中間的桌案上擺了一個酒壺,酒杯亦只有一只。蘇錦落座后,唐青崖給他推過來個碗,低頭一看,又是面條。不過聞著卻比那一日的寡淡更讓人胃口大開,面條也細了不少,上頭臥著一個金燦燦的荷包蛋,撒上幾顆碧綠蔥花。蘇錦沒動筷子,問道:“今天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怎么突然吃這個?”唐青崖指了指蒼穹,正是皓月當空,晴夜無云。他仿佛卸下了過去一個月里所有的沉重背負,輕松道:“小傻子,今天是中秋。你師叔說,也是你的生辰。”他說得溫柔體貼,蘇錦卻無言了。因自己幼時走失,生辰具體哪一日不可查證,莊白英便說,“既然記得在秋天,不如選個八月十五的好時候?!边@才定下來。過去十二年在會稽山上,每逢中秋,謝凌總會外出,莊白英便將他接去陽明峰,陪他看一夜的月亮。“今日你師叔過來熬藥,我突然想起了莊前輩的劍也在此處,記得你說他自小依賴莊前輩,便取來給他?!碧魄嘌伦哉遄燥?,“他見了那劍,失魂落魄片刻,帶著走了——你晚上的藥也不用喝了?!?/br>蘇錦道:“托付給小師叔再好不過,也謝謝你?!?/br>唐青崖示意那碗面:“再不吃就涼了,我特意找此間唐家當鋪的老板娘學的做法,應當比之前那碗好吃。”蘇錦心念一動,喉頭發(fā)緊道:“你……你之前就是在學這個嗎?”唐青崖笑著點點頭,那雙星目向來都非常亮,從一開始便吸引了蘇錦。此時千里共嬋娟,皓月高懸,長壽面入口,分明十分清淡,可他卻覺得勝過望江樓的芙蓉酥、洞庭的蓮子羹還有一切五花八門的珍饈。唐青崖的手指點了點桌面,道:“及冠就是大人了??上叶悄暾诜剩终煸谕?,四處奔波,過的刀口舔血的日子。后來回了家,父親說了一句‘你去攻玉堂吧’,只字不提生辰,更沒有行過——也不知道怎么行冠禮?!?/br>“服喪?”“母親病逝了?!碧魄嘌抡f完,見對方一瞬間尷尬的神色,反過來去開解他道,“沒事,好幾年了,生老病死而已,我早不覺得有什么?!?/br>唐青崖生辰在十月初八,他記得那年自己及冠,接到的第一個通知便是去夔州。唐門的生意遍布天下,只要有錢便可以接。待到他一身血地從夔州狼狽回到蜀中的時候,卻又聽見了母親病逝的噩耗。連最后一眼都未曾見到,也不知母親到底曾否聽說他彼時正當遠行。這些往事他很少對人提起,如今混在近日的諸多雜亂當中,一時之間竟讓他十分難過,仿佛重新回到當天。唐青崖還記得他在嘉陵江畔站了很久,淋了一夜雨。蘇錦直直地盯著他,見唐青崖一杯又一杯地喝,突然伸手奪過他的酒杯,一口悶掉,霸占著杯子不肯還給他了。唐青崖好笑道:“你小子……小心被師叔知道又在藥里加黃連!”酒杯敦在石頭桌案,蘇錦道:“師父過世之時,我也一樣十分傷心,在靈位前哭了許久,險些因為體力不支暈了過去。后來掌門師叔開導我,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如今你在此喝酒,聊到傷心事,把賞月的良辰美景變得十分苦悶,我想縱然是觸及傷心之處,可也不能消極怠世。”唐青崖道:“這些大道理我已經聽過無數次了。蘇錦,我經歷的比你多。”他抬手要去拿酒杯,蘇錦卻搶先一步攬到自己手中,道:“經歷得多又有什么用,還不是借酒澆愁。起碼我不像你。”大約想起了當日望江樓中的醉三秋,唐青崖無言以對,強硬道:“杯子還給我?!?/br>蘇錦立刻給他,嘴上卻道:“我不攔你喝酒,但你若是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