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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內(nèi)園不久,蕭寅初迎面就遇見湘王兄妹。 蕭明達笑瞇瞇拱了拱手,吩咐四喜將禮物取來:“我送給meimei的,還有蕭何囑托我拿來的——這是他離開邯鄲前就準(zhǔn)備好的,非要我藏至今日再親手給你。” 蕭寅初十分驚訝,從四喜手中接過蕭何的禮物,不禁為哥哥的心思勾起嘴角:“多謝堂兄了,我很歡喜?!?/br> 蕭思珠擠開蕭明達,獻寶似的捧上她的:“你瞧瞧我的好不好?這珍珠的手釧還是我一顆顆親自挑的!” 瑩白的珍珠顆顆珠圓玉潤,蕭思珠將她戴在蕭寅初腕上:“真好看!我就說只有你才配得上它!” 她又陸續(xù)收了趙錦珠的禮物,身后宮婢已經(jīng)人手一份盒子了。 “我們朝前面去吧,想來宴快開了。”蕭思珠挽著她的手,興致勃勃道。 前園不大,已經(jīng)擺滿了宴桌酒席,賓客三三兩兩已經(jīng)入席,蕭寅初環(huán)顧了一周,引得蕭明達輕聲問:“公主在找誰?” 蕭寅初看向他,輕輕刺了他一下:“堂兄以為我在找誰?” 蕭明達哈哈一笑,示意不遠(yuǎn)處:“我去那邊,你們玩就是?!?/br> 順著他的手,蕭寅初沒費勁地就看到了假山邊的人,那廝躲在那處,已經(jīng)斟酒大飲起來。 真不客氣啊,真把暖池當(dāng)做自己家了不成? 蕭寅初大抵也未細(xì)想過自己這股氣是打哪來的,總之瞧他順?biāo)?,自己就一身不順?biāo)欤?/br> 宴至一半,蕭寅初忽然想起蕭何的壽禮,連忙吩咐花鏡將它拿過來。 一個普普通通的盒子,打開是一支精致的簪子,還有一封信。 蕭寅初‘咦’了一聲,將信展開—— 周遭忽然一陣喝彩,打斷了蕭寅初看信,她抬頭看去,原來是厲曼冬被蕭思珠推著上了臺。 蕭思珠捏著酒杯:“若我沒記錯,厲小姐也是今日生辰吧,不如為大家撫箏一曲,若得了好,我這支水滴簪子就送給厲小姐做生辰的賀禮。” “你……你分明是在為難我!” 厲曼冬丹青畫得好,卻不擅撫箏,這瀟湘館的貴女們都是知道的。 蕭思珠就是故意難為她的,厲曼冬咬牙切齒,瞧瞧望向不遠(yuǎn)處的男賓席面,汝陽王世子也在其中。 上?丟人。 不上,也丟人! 一想到此,恨不得當(dāng)場同蕭思珠打起來。 “曼冬不擅撫箏,若是為公主祝壽,還請云安郡主允許我來代替meimei?!蹦匈e席面忽然站起一人,正是厲曼冬的兄長——厲尚廉。 女賓席上大多是瀟湘館的貴女,男賓席上則是國子監(jiān)之流,兩個地方都以教育優(yōu)質(zhì)聞名。 莫名其妙的,聞喜公主的生辰宴上就成了斗琴之所。 “噔——”厲尚廉凈手焚香,端坐在白色長箏前,抬手撥下第一個音律。 蕭寅初從信上抬起眼,恰好望見厲尚廉彈撥的手法。 只見那花紫廣袖隨著他的手法翻飛,手腕有力,下指的技巧精準(zhǔn)漂亮,若是外行看來可稱高手,可在懂行的人面前,只覺得班門弄斧罷了。 她看了一會,又將視線落回信上。 那面席面,蕭明達抬手撞了一下秦猙:“別瞪了,眼珠子要瞪出來了?!?/br> 秦猙將酒杯頓在桌上。 “生什么氣啊,人家看蕭何的信,你生氣什么?”蕭明達自顧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秦猙哪是在意蕭何的信,他分明看到了剛才蕭寅初有一瞬間落在厲尚廉身上的眼神——雖然隔得老遠(yuǎn),但他總覺得是含著興趣的。 壓抑了許久的不安又一次破土而出。 蕭明達揶揄:“你不會真看上了吧?這朵花可相當(dāng)難摘,藤蔓帶刺不說,自己也是沾毒的?!?/br> 猛地又灌下幾杯酒,蕭明達張口阻止:“別喝了,這御酒雖然不至于醉人,喝多了也難受得緊?!?/br> 秦猙不經(jīng)意向正席上投去一眼,那已經(jīng)沒人了。 一曲終了,眾人都在為厲尚廉喝彩,厲尚廉收了箏,對身旁內(nèi)侍說:“勞駕,在下想去更衣?!?/br> “您這邊請——”說罷內(nèi)侍引著他離開了席面。 他干脆摔了杯子,一下子站起來。 “哎哎,站穩(wěn)了!”蕭明達扶了他一下:“你要去哪啊?” 秦猙掙開他:“喝頂了,出去醒醒?!?/br> . 蕭寅初手中抓著信紙,走幾步就要看它一眼,心里有些煩躁。 蕭何沒將話說清楚就去白城了,留下這么一張不清不楚的信算什么? 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賓客都在園子里,暖池邊空無一人,蕭寅初的鞋尖輕踢著池邊的石子,一雙虺紋靴忽然落入視線。 “怎么是你?”蕭寅初一抬頭,嗅到了濃烈的酒氣。 她皺起眉∶“你喝酒了?” 秦猙抬起眼,漆黑的眼里倒映著她的模樣,悶聲應(yīng)∶“嗯?!?/br> 蕭何的信里說,他去白城是自己想去的,與秦猙無干。 “怎么喝了這么多?難聞死了!”蕭寅初嫌棄道,想離他遠(yuǎn)一些,冷不丁叫他捉住一只手。 “去哪?。俊?/br> 秦猙腦子里嗡嗡的,動作都是下意識的,眼前不停浮現(xiàn)出剛才蕭寅初看厲尚廉彈箏的眼神。 他下意識不想去細(xì)思里面含著什么,怕傷壞了自己的心。 “去聽箏嗎?” 他不大通音律,厲尚廉彈得好不好聽不出來,只記得前世,蕭寅初曾夸過他一手箏技,還為此賦過詩。 那詩在他們大婚時掛在相國府正堂里,往來賓客無不贊嘆聞喜公主的字。 他曾經(jīng)……偷偷地去摸過那些字。 蕭寅初莫名其妙∶“聽什么箏?” “箏啊!你不是最……喜歡嗎?”秦猙抬起眼,直勾勾盯著她。 他生得高大,蕭寅初又嬌小,繞是眼神兇狠無比,卻因為她不得不低下頭,平白少了幾分氣勢。 箏…… 猙…… 蕭寅初臉一紅,暗罵這臭不要臉的玩意兒,問的什么鬼問題! 她這兒臉一紅,落在秦猙眼里就壞菜了。 兇狠的狼眼目眥欲裂,到最后,莫名生出一絲血紅。 “有這么喜歡他嗎?” 他的口氣突然有些低落。 “什么喜不喜歡的?你問這個干嘛?”蕭寅初將眼一瞪,忽然發(fā)現(xiàn)他眼里的血紅,竟然透著一股……可憐勁兒? “你眼睛怎么了?” 秦猙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將她狠狠擁進懷里! 蕭寅初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秦猙按在了墻上—— 他猛地湊近,在她白嫩的肌膚前一寸停下。 粗重的喘息縈繞在耳畔。 “秦猙,你放肆!” 蕭寅初瞪大眼,被他禁錮在懷里,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 濃烈的酒氣在二人之間縈繞,秦猙的喘息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