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提前跟皇帝說了這樣一番話……

    這是要搞他?。?/br>
    好怕！

    “小順，去，幫皇后取血！”太后冷聲道。

    “取血……”永安帝忍不住出聲。

    太后橫了他一眼，永安帝就噤聲了。

    鴻博取自己的醫(yī)藥箱，拿出手術(shù)刀和酒精消毒，又讓林晚秋拿空碗接在瘋后的手腕下。

    手術(shù)刀鋒利極了，只輕輕一下，鮮紅的血就順著段月華手腕流淌了下來。

    血涓涓流淌，可是受到傷害，段月華一動不動，跟死尸一樣。

    太后抖著手，難過地閉上了眼睛。

    永安帝也撇過頭不敢看。

    接了小半碗的血，鴻博又拿出兩個空瓷瓶來，滿滿地接了兩瓶子血收起來。

    給段月華包扎止血后，鴻博就將一碗血端到太后面前。

    “娘娘……”

    太后抬起眼皮子看了眼皮子看了看眼前那晚異常鮮艷的血，眼風(fēng)就掃向了劉月。

    劉月心里一個咯噔……

    腿一軟就跌坐在地上。

    第843章 除夕（4）

    “皇……皇上……太后……娘娘……奴才……奴才怕血……”劉月恨不能扇自己一耳光，平日里的處變不驚呢？

    喂狗了？

    怎么一下子就沒繃住。

    太后看了眼皇帝，然后嗤笑了一聲。

    大太監(jiān)怕血？

    在這座暗無天日的皇宮中，哪個大太監(jiān)大宮女的手中不沾染人命？

    永安帝都沒眼看劉月。

    “把這碗血喝了，不準(zhǔn)剩一滴，若是你敢讓這碗血打翻在地浪費(fèi)掉，那就推出午門當(dāng)眾凌遲！”

    劉月匐跪在地瑟瑟發(fā)抖，心里卻在盤算著到底是喝血還是被凌遲……

    看陣仗躲肯定是躲不掉的。

    可是喝血和凌遲……

    如果不喝血，那就表示他不敢喝血。

    不可能，當(dāng)年的事情太后不可能洞悉真相，若是太后早就洞悉真相，也不可能等到現(xiàn)在才來向他發(fā)難。

    至于說為什么要逼迫他喝血，應(yīng)該是將貴妃安插在冷宮的人全部都扯掉之后，太后發(fā)現(xiàn)了瘋后不同于往常的地方。

    她有所懷疑，所以才來試探自己。

    一碗血而已……

    只是一碗血而已，喝掉又能如何？

    這種毒，不可能留在血液中……絕對不可能的。

    關(guān)鍵是，他能選擇不喝么？

    段月華躺在床上，又不是不能再放血了，這根本就不是讓他選擇喝血和凌遲，在他面前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喝血！

    太后只看著劉月，并不催促。

    劉月埋著頭，沒人能看見他眼中的掙扎，但太后半分都不在意。

    太后的目的，只是讓劉月喝下這碗血，鮮艷得不像話的血。

    時間似乎是凝滯了，屋里落針可聞，躺在床上的段月華更是一丁點(diǎn)兒的存在感都沒有。

    到底，劉月還是接過了那碗血，他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手還是有些抖。

    濃郁的血腥味直往劉月的鼻子里鉆，他幾欲作嘔，但都忍住了。

    劉月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失態(tài)，他忍不住看向床上躺著的瘋后……一眼便讓他心顫。

    只能說是……做賊心虛吧。

    鮮血入口……劉月屏著呼吸，一仰頭將碗里的血一飲而盡。

    喝完之后，對上太后那雙有些渾濁的冷眼，劉月只能又將碗舔干凈，真真兒是一滴都不剩。

    他連發(fā)嘔都不敢。

    “母后……”瞧著劉月喝下了血，永安帝就有些坐不住了，想問問太后心里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盤。

    “閉嘴！”太后十分不耐地呵斥，永安帝直接就呆愣了，自從他被記在太后名下之后，太后對他就算是不太熱絡(luò)，就算是對他要求嚴(yán)格，但也從未像此刻這般呵斥過他！

    當(dāng)皇子的時候就沒有，現(xiàn)在他屁股下的皇位都坐了二十多年了，太后忽然對他態(tài)度惡劣起來，永安帝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

    太后可沒時間去管皇帝的玻璃心，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了。

    段家沒了，她就剩下月華一個……

    屋里再度陷入詭異的寧靜，似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征兆。

    太后的目光一直落在劉月身上，慢慢的，劉月開始有些跪不住了，他開始伸手撓自己。

    不管是臉面脖子還是手臂……

    劉月一開始還很節(jié)制，心里到底顧忌著屋里的兩尊大神，可到了后來，他真就什么都顧不得了。

    把臉撈得血汪汪的，還開始脫衣裳，永安帝剛要開口，被太后一個眼刀子就制止了。

    永安帝訕訕地閉嘴，太后吩咐自己的心腹鉗制住劉月，問他：“你此刻什么感覺？”

    劉月瘋狂地掙扎：“癢……疼……想死……求娘娘賜奴才一死吧?！?/br>
    太后冷笑一聲，她看向皇帝，指著劉月道：“他這個樣子，皇帝難道不覺得似曾相識么？”

    永安帝聞言目光一縮，也不知是回想起什么事情來，他的臉色開始發(fā)白。

    太后站起身來，她走向皇帝，指著劉月：“你瞧瞧……哀家竟不知我們月華的血會如此之毒！

    當(dāng)初月華這般模樣，你們都說她瘋了。

    皇帝，你知道哀家此刻是何心情？

    哀家只后悔，后悔當(dāng)初不一刀殺了月華！

    讓她忍受如此非人的痛苦二十多年！

    哀家時在想，想為什么當(dāng)初那個小太監(jiān)只偷偷的割斷月華的手腳筋，不直接要了月華的命……

    原來……原來小太監(jiān)的主子是如此狠毒，她要月華好好地活著，長長久久地活著，活著承受如此痛苦！

    皇帝……你一直避免去查月華‘瘋了’的真相，你對得起誰？”

    最后一句，太后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永安帝的臉色煞白，在太后面前他真的是無地之容。

    是啊，他對得起誰？

    可他是皇帝！

    他要為大周的江山社稷著想。

    他不能……不能只顧念兒女私情。

    “阿炆，我會保護(hù)你的……”看著劉月瘋狂掙扎想死的模樣，永安帝的腦海中再度浮現(xiàn)出那張稚嫩真誠的小臉兒。

    他的月華……如此這般痛苦了二十多年。

    為了讓她沒有自殺的能力，他們還割斷了月華的手筋腳筋。

    當(dāng)初……守著月華的人都死了，動手割斷月華手腳筋的小太監(jiān)也在被人找到之前自殺了。

    “月華，我會護(hù)著你一輩子的?！蹦晟俚乃谟▓@的假山前，在涼亭中，在月光下……無數(shù)次跟美麗善良的少女保證。

    然而，他就是這么保護(hù)她的？

    永安帝只覺得喉頭一陣腥甜，‘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皇上……”太后身邊的人擔(dān)憂地驚呼了一聲，太后冷眼看著皇帝，緩緩地對失魂落魄的永安帝道：“從今兒起，哀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