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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喬江,葉瑞忻的面上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他就將□□丟給喬江,由他拿槍控制郁飛。拿起電話,葉瑞忻撥通黎燼的號碼:“燼哥,我在機(jī)場等你!”在葉瑞忻的電話里,黎燼聽到了警笛聲,近在咫尺的警笛聲。還來不及說話,葉瑞忻已經(jīng)掛上了電話。黎燼立刻拿出抽屜里的□□,穿上外套起身出門。剛踏出門就撞見神色慌張的阿揚(yáng)。“黎生,葉公子挾持了郁sir?!?/br>這句話,在黎燼的腦海里炸開。黎燼一句話未講,急速走進(jìn)升降梯。密閉的升降梯里,黎燼的眼睛緊盯著快速下降的數(shù)字。數(shù)字的極速變化和下降時輕微的失重感,讓黎燼心里的恐懼愈演愈烈。挾持郁飛,葉瑞忻這次徹底斷了自己的活路。如此一來,他根本沒有可能安然離港。如果被抓,就是一世坐監(jiān)。如果……黎燼不敢再想下去。之前所有的努力變成了煙灰,事態(tài)終究發(fā)展到了一個超出了黎燼可以控制的局面。腦海里一片空白,黎燼已經(jīng)無暇再去籌劃,他只想盡快趕到機(jī)場。他唔想葉瑞忻死,也唔可以讓郁飛有事。哪怕用自己的命,黎燼都要試試。此時,公司大廈外的LED屏幕緊播放著一早的新聞。或者這里的人比普通市民更加關(guān)心這件事。這里誰唔識葉瑞忻,曾經(jīng)凱霆的財務(wù)總監(jiān),公司身價上億的第二大股東。當(dāng)初葉瑞忻回港,黎燼贈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穿著白色西裝剪彩講話。絢爛奪目的人生,可以用典范來形容的履歷,一時成為全港城的新貴。彼時的風(fēng)光無限仿佛就在昨日,而如今,所有的人都望著他從云端跌入到深淵,萬劫不復(fù)。黎燼從升降梯里走出,大家即刻收聲。人群自然分開,給黎燼讓出了一條路。他們的眼里,是驚詫,更是唏噓世事的無常。黎燼抵達(dá)的時候,警方已經(jīng)疏散了機(jī)場的工作人員。見黎燼要走近機(jī)場,警員將他攔在了門外。“讓他入去?!?/br>說話的人是李永年,他看了看黎燼,讓警員拉開了警戒線。除了郁飛之外,葉瑞忻在抵達(dá)機(jī)場的時候?qū)⑦@架飛機(jī)的飛行員一并挾持。此時凱霆的飛機(jī)已經(jīng)停在了跑道上,隨時可以起飛。郁飛很清楚現(xiàn)狀警方被控制在一個非常被動的位置。一架飛機(jī),一位警司被挾持,外加十個未知地址,未知破壞力的□□隨時可能在港城的鬧市爆炸。警方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釁,無論做什么決定,都有極大的危險。自郁飛踏入茶餐廳起,他就沒想過全身而退。但喬江手里的控制器一定要想法設(shè)法破壞。在這之前,郁飛只可以按捺住情緒,盡量不激怒葉瑞忻,爭取時機(jī)。警方的談判專家依然在費(fèi)盡心機(jī)地同葉瑞忻權(quán)衡利弊,但葉瑞忻充耳不聞。他眼定定望著遠(yuǎn)處出口,他要的只有黎燼。終于,自動門打開,葉瑞忻望見黎燼一步步走向自己。兩年前,就在這個機(jī)場。黎燼用他的擁抱迎接自己返屋企,葉瑞忻清楚地記得那時的擁抱,唯有他的擁抱可以令葉瑞忻有屋企的感覺。唯有黎燼擁抱,才是葉瑞忻唯一想擁有的東西。葉瑞忻多想一切可以從頭,黎燼會張開雙臂,將自己緊緊抱擁。對自己講:“歡迎返屋企?!?/br>但在自動門打開的瞬間,黎燼下意識望著的那個人,是郁飛。黎燼的眼里沒有自己,哪怕片刻。或許就連黎燼自己都唔知,即使方才黎燼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兄弟十幾年來的感情,是水鬼臨終的遺言,是自幼看著葉瑞忻長大的回憶。在見到郁飛的那一刻,他的心卻只有郁飛的影子。緊握著拳頭,葉瑞忻講道:“燼哥,兩年前你在這里接我返來,今次就在這里做個了斷。我們上機(jī)傾聊,你一個人?!?/br>說完,葉瑞忻就轉(zhuǎn)身踏上舷梯,喬江帶著郁飛同飛行員跟著身后。警方的談判專家不建議黎燼上機(jī),黎燼自然不顧阻攔,但緊跟他身后的阿揚(yáng)卻被黎燼攔了下來。黎燼擺了擺手,自己踏上了舷梯。登機(jī)之后喬江給了飛行員一個坐標(biāo)地址,讓他朝公海飛。喬江在得知葉瑞忻想要劫機(jī)之后,便聯(lián)系了本來安排在夜晚接他們的漁船,重新約定了時間和坐標(biāo)。雖然那時喬江唔知葉瑞忻為什么會選這里,但有飛機(jī)或許是唯一的出路。只要開到公海就會有人接應(yīng),就算九死一生,至少還有一線生機(jī)。飛機(jī)離開地面,不算寬大的機(jī)艙里,黎燼站在葉瑞忻的面前,喬江拿槍挾持著郁飛在葉瑞忻的身后。隨著飛機(jī)越飛越高,所有的身份上的對立仿如遠(yuǎn)離的地面,唯有面面相對的四個人。情與義的糾葛將他們束縛在一個解不開的死結(jié)里,不斷拉扯,相互糾葛。葉瑞忻看著黎燼微微一笑,說道:“我知你會來,我沒賭錯?!?/br>“你究竟想怎么樣?”除了這句話,黎燼還可以說什么。“想怎樣?”葉瑞忻重復(fù)了一聲,隨之笑容消失的瞬間。葉瑞忻目光一寒,拿槍指著郁飛沖著黎燼吼道:“想他死!”聽到這句話,黎燼竟低頭一笑。不似葉瑞忻,他笑得坦然,像是落下心頭大石一樣輕松。“那我陪他咯!”說著,黎燼拿出身上的□□指著自己的頭。郁飛未估到黎燼會有這樣的舉動,眼看著黎燼打開□□的保險,他知黎燼不是講笑。葉瑞忻拿槍指著郁飛的手開始微微發(fā)顫。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黎燼,忽然覺得自己幾可笑!他估得到黎燼會拿槍對著自己,但他從未估到黎燼會講這句話。講得如此輕巧,講得如此理所應(yīng)當(dāng)。伴隨著苦笑,葉瑞忻的手漸漸放低。“我十歲的時候被人欺,是你救我,我記得;你做古惑仔,賺錢買小提琴給我,我記得;你背后的刀傷是你用命護(hù)我,我都記得!”所有的點(diǎn)滴在葉瑞忻的心底里翻騰。他望著黎燼,越講聲音越輕,再也找不到先前的高傲氣焰。“你怎么會覺得我會害你,會同你爭?我怎么會??!我可以為你死!你知唔知?”說到這里,葉瑞忻咬了咬牙。他僅剩的驕傲讓自己不可以在郁飛面前丟面,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葉瑞忻終于問道:“燼哥,如果當(dāng)初……你會不會選我?”葉瑞忻的問題,就算他冇一字一句講清楚,黎燼都懂。望著葉瑞忻那雙可以用祈求來形容的眼,黎燼清清楚楚地答道:“從我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