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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桃山就很開心,她連連點頭:“那說好啦?!?/br> 海已經(jīng)很近了,桃山聽見了浪濤聲。桃山扭頭去看車窗戶,那里隱隱約約有戚淵的倒影。她翹著嘴角,忍不住偷偷在車窗上用手指畫了一個愛心。 車玻璃很干凈,沒留一點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曾問過剎車在左在右的問題,當時直接把我醉酒的同事嚇清醒了…… 我希望自己也有像戚淵這樣的男盆友,不是說“你以后有我,你可以不用開啦”,而是“我信你,我教你?!比缓竽悴幌腴_的時候又可以跟你說“我可以開的,你想開就開?!?/br> 我是說很正經(jīng)的開車,不是不正經(jīng)的開車。 當然,不正經(jīng)的開車也會教的【不是】 ☆、海邊 十二月, 來海邊的人很少,月羅沙的海便顯得格外空曠, 也格外一望無際。 海邊很冷, 桃山裹緊了自己深紅色的圍巾,在沙灘邊上蹦蹦跳跳。她不敢靠海邊太近, 怕濕了鞋子,偶爾跑到礁石上坐著,也覺得有滋有味。 海風有點咸味, 但這種風粗獷又溫柔;沙灘邊能聽到的浪濤聲反而不大,很有節(jié)奏,也很舒緩。太陽在很遠的地方,冬日的陽光并不刺眼、也不過分明亮,遠處的海就是波光粼粼一片的。 桃山腦海里便想到了一片微光上縹緲的山, 像海市蜃樓那樣。 戚淵在一邊陪著, 朝她伸手:“包給我?!?/br> 桃山背了一個背包, 里面裝了水、水果和一些餅干,還有照相機。一路上戚淵都說要替她拿,都被桃山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你背了畫、畫板?!?/br> “畫板又不重?!逼轀Y的手一直在半空垂著, 見桃山遲遲不肯把包給他,他便徑自朝桃山取了, “聽話。” 桃山抱著包跑遠了幾步, 回頭朝他做鬼臉。 少女的臉長得實在漂亮,偶爾被風帶起些微發(fā)絲,也擋不住她笑得這般燦爛。她的背景是蔚藍的海洋, 笑容也就這樣被嵌進風景里。 戚淵笑了笑,朝她招手:“過來,帶你去打漁。” “打漁?去哪里打漁?” “跟著出海的漁船。”戚淵迎風往前走,不遠處有個小碼頭。 桃山背著包立刻追上去,跟在他屁股后面喋喋不休地發(fā)問:“漁船可以跟、跟上去的嗎?真的嗎?” “可以?!?/br> “我還、還沒坐過漁船出海?!?/br> “等會就可以了,”戚淵伸手按住桃山的肩膀,用一種溫柔又不容抗拒的力量把她背上的包取了下來,他嗓音淡淡的,“給男士一個發(fā)揮紳士態(tài)度的機會?” 桃山有點不好意思地抿嘴:“有、有點重?!?/br> 戚淵把包用單肩背著,“還好。” “那畫、畫板給我吧,”桃山彎著眼看他,高個子的男人背著粉紅色的書包,神色卻依舊能保持風雨不動的淡然,她朝他伸手,請求道,“畫板可以,給、給我的。” 畫板其實也不輕,戚淵沒答應,他換了個話題:“到了?!?/br> 桃山下意識地朝戚淵的目光看過去,碼頭停了一艘漁船,漁船的老板看起來挺年輕的,二十五六的小伙子朝他們招手,笑出一口大白牙:“現(xiàn)在走?” 戚淵帶著桃山上了船,他似乎和這個人挺熟:“是?!?/br> 老板一邊松開纜繩,一邊看了一眼桃山,而后朝戚淵爽朗地笑了:“小嫂子好看?!?/br> 桃山的臉蹭一下就紅了。 “不要亂說,”戚淵拍了一下老板的肩膀,“今天耽誤你了。” 老板開船了,這艘漁船很新也很大,兩邊是固定好的、干凈的木條板凳,戚淵示意桃山坐過去。 “這話說得客氣了哥,”老板控制著漁船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桃山,忍不住問道,“不是小嫂子,那是哥的女朋友嗎?” 這次戚淵沒有回答,而是扭頭去問桃山:“會暈船嗎?” 桃山臉漲得通紅,想著怎么解釋才好,戚淵這么問,她只能先回答:“應該不、不會的?!?/br> “不舒服要說,深海很晃。” “噠噠噠”馬達聲越來越響,帶著這艘船往更深的海里駛?cè)ァ4碌暮@嘶蔚煤萘?,漁船在海面上搖搖擺擺,連著頭頂?shù)奶柖己孟裨诨问帯?/br> 老板將漁網(wǎng)下放,然后坐前和桃山他們聊天。 “現(xiàn)在天氣很好,船晃的不算厲害了?!崩习迤つw曬得黑,一口白牙很搶眼,“要是傍晚來,海風大,這船要晃得人站不住。但是傍晚的景色美,你們其實應該傍晚來。” 桃山最初的窘迫被海上的美景疏散,她趴在船桿那認真地看海浪下的魚,一邊興奮地問老板:“怎么美?” “能看到夕陽把整片海面染紅,又夾雜璀璨的金色,波瀾壯闊,你和船好像就在太陽底下,”老板笑著說,“然后太陽一點一點地沉進海里,天越來越黑,月亮慢慢出現(xiàn),十五十六那兩天,月亮又大又圓。” “海上生明月,”桃山總結(jié)道,“天涯共此時!” “有時候開著船往碼頭上走,都覺得也許在哪一片礁石上,會有一條美麗的人魚沐浴著月光,看著月亮,魚尾輕輕地拍打海面。想象一下就覺得這片海神秘深邃又很美?!?/br> “或有鮫人在岸,對、對月流珠!”桃山眼睛里充滿向往,她斬釘截鐵地回答,“美!” 老板齜牙笑:“我也覺得是。聽說你要畫一個人魚的故事?這些東西,我們最愛聊了。” 漁夫們與海為生,對于人魚的想象簡直淳樸又無比瑰麗,桃山立刻拿出本子興奮地開始記錄。但船實在晃,她記了一會兒便覺得頭暈。 戚淵伸手,將桃山的紙筆收了過來。 “你聊你的,”他修長的手指翻著筆記本上的紙張,漫不經(jīng)心地壓了壓,“我記著。” 他的字很工整,哪怕船很晃,他落筆都非常端正,力度控制得極好,和前面桃山記得歪歪扭扭的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原先不想麻煩山神的,但是又抵抗不了山神在她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的誘惑,便厚著臉皮把本子交給了戚淵。但是聊起天來就沒那么認真了,總是忍不住偷偷瞄戚淵幾眼,看看他是不是寫得累了,或者是有沒有跟上他們聊天的速度。 戚淵記了一會,頭也不抬地開口:“桃山,你別看我了?!?/br> 桃山一呆。 “我臉上又沒有故事,”戚淵微不可見地笑了一下,才抬頭,用筆敲了一下桃山的額頭,“還有,你的字要練。” 桃山有點臉紅,小小聲抗議了一下:“我平時字也、也很好的。” “嗯,是還行?!?/br> “你累不累?”桃山對自己看他的舉措進行解釋,“我就、就是怕你累?!?/br> 戚淵提筆頓了一下,有點無奈,他垂眼凝視她:“我才寫了六七分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