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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赤裸裸地?cái)傞_到面前,他十分羞愧,無比羞愧。卻也十分憤怒。他硬撐著大聲道:“那又關(guān)你什么事?。。 ?/br>“是不關(guān)我事,可你勾引我弟弟,就關(guān)我的事了?!绷睍险f道,“否則我會過來瞧你這么個小東西?”“是你弟弟過來找我的?。?!關(guān)我什么事!?。 眴潭柕降啄昙o(jì)小,又毫無心機(jī),完全不知道該怎樣說話。柳北曄笑道:“我好好的一個弟弟,好端端找你做什么?還不是被你勾引的,哥哥被人包養(yǎng),你這個弟弟——”喬冬陽拿起手邊的水杯就往他砸去。柳北曄身子一讓,避開了那杯子,杯子碎了一地。柳北曄狠道:“以后你要再出現(xiàn)在柳南昀面前,哪怕有莫照護(hù)著,我也定不饒你!”說完,他拉著柳南昀就要走。柳南昀到現(xiàn)在一直沒說話,此時冷靜道:“哥,真的是弄錯了吧?莫大哥也不是那樣的人?!?/br>柳北曄被他氣笑了,說道:“早跟你說了多少遍,莫照從來不是好人!那個喬熠宵你也趁早斷了關(guān)系,為了一百多萬就把自己給賣了!自己是沒手還是沒腳?骨頭輕成這樣!這一家子門風(fēng)不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哥哥弟弟都不是好東西!你別被他們給帶壞了!我告訴你,這醫(yī)院你知道是建來做什么用的?!就是給那些小情人建的!如今這個弟弟也住進(jìn)來了,你以為他還遠(yuǎn)?以后也是被莫照收進(jìn)去的命!我們柳家雖說不如他莫家,但子弟倒不至于墮落到玩男人的地步!”“哥!”柳北曄抓住他衣服,怒道:“你他媽也給我閉嘴!從今天起,我就把你關(guān)在家里,一步不許出。誰讓你出來,我就打斷他的腿!”說完,他拉著柳南昀就往外走。他們走出門外,看到了門邊站著的喬熠宵,以及他身后的肖哲。兩人不知已站了多久。喬熠宵平靜地看著他們,肖哲在他身后低著頭。走廊里安靜得可怕。柳北曄到底不是常人,見狀也只是扯唇一笑,道:“原來長這樣,是不錯,難怪莫照都給迷住了。”喬熠宵的右手死死握著。從小到大,他從來都不允許自己吃虧。他知道,別人被欺負(fù)了,身后有父有母。而他被欺負(fù)了,身后沒有任何人會替他做主,他只能自己硬氣起來。他也知道,有一就有二。所以第一次,開家長會,有同學(xué)嘲笑他沒有爸爸時,他就抬腳踹了過去。那個男生被他揍得只知哭,他那時候就知道,拳頭才是硬道理。事后老師也批評了他,可他一直是全年級第一,甚至全市第一,奧數(shù)競賽也拿金獎。老師總歸不太舍得訓(xùn)他,甚至因?yàn)樗改赋D旯懿涣怂?,而心疼他,替他跟那位家長道歉,幫他說好話。他便更知道了,除了要有拳頭,更要有智慧。這些年來一直如此,除了遇到莫照后那些被高銘刻意安排的事,他從未在任何人手里吃過虧,他也從來不允許任何人能夠欺負(fù)他??蛇@一次,他就在門邊,將那人的話從頭到尾聽得清清楚楚。他恨得很,卻也羞愧得很,以及生起更多他也不知道如何描述的情緒。他想,他應(yīng)該揍這個人,他連莫照都不怕,更何況這個人。可他抬不起手。因?yàn)槟莻€男人從頭到尾,說的都是真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當(dāng)初自愿也好,被迫也好。他就是因?yàn)榧抑星穫话B(yǎng),再拿被包養(yǎng)的錢來養(yǎng)弟弟,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別人瞧不起他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因?yàn)?,就連他自己,其實(shí)也是瞧不起自己的。柳北曄又道:“認(rèn)識尹青文嗎?”喬熠宵沒有說話。“說來也奇怪,你自己的mama就是被一個小三給氣死了,你怎么也去做別人的小三?尹青文可沒你的mama那么懦弱?!闭f完,柳北曄強(qiáng)拽著柳南昀掠過他們,離開了這里。而他,一個從不吃虧的人,死死地站在那里,任那個侮辱過他的人從他身邊走過,卻無法也無力做出任何舉動。因?yàn)槟切?,真的,都是真的?/br>第120章一二〇“喬先生?!辈恢^了多久,肖哲輕聲開口。喬熠宵這才回神,他眨了眨眼睛,道:“你去停車場等我吧?!?/br>“好?!?/br>“別告訴他了,沒有必要。”“嗯。”喬熠宵推門進(jìn)去,又關(guān)好門,卻還是看到了喬冬陽臉上來不及擦掉的眼淚。除了這三年,他和喬冬陽一點(diǎn)都不熟,也沒見過喬冬陽哭?,F(xiàn)在看來,喬冬陽就連哭起來都是好看的,難怪那個白毛這么喜歡他,帶著傷都要偷著來看他。他走到床邊坐下,冷靜地問:“最近身體還好嗎?”“嗯?!眴潭柲枘璧貞?yīng)道。喬熠宵從口袋里掏出塊手帕,遞給他,說:“沒人告訴過你男兒有淚不輕彈嗎?”“我沒有哭!”喬熠宵想笑一笑,卻根本笑不出來。喬冬陽抬頭看到他這幅神色,在他面前除了兇悍就是驕傲的喬熠宵,居然會有這樣的神色,他又想到那人說的話。這些日子他自己也有所察覺了,可依然不愿意相信,此時不免又問:“真的嗎?”“什么真的?”“你都聽到了不是嗎?”“我聽到什么?”喬冬陽看著他這平靜的模樣,想到他都是為了自己,又哭了起來,哭著說:“你根本就不是照顧神經(jīng)病人,你是被別人給包養(yǎng)了!”其實(shí)喬熠宵早就接受這個身份了,可當(dāng)這個詞從唯一的親人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尤其這個人的mama是他從前最瞧不起的小三,這個人是他經(jīng)常罵作“野種”的人,他只覺得無比刺耳。他生氣,他羞愧,他又傷心難過,種種情緒下,他只能強(qiáng)撐著冷笑道:“我當(dāng)初就說了,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br>“是不是因?yàn)槲遥?!?/br>喬熠宵沒有說話。喬冬陽哭著大聲喊:“是不是因?yàn)槲??!因?yàn)槲視炦^去了!因?yàn)橐o我治病!因?yàn)橐o我買藥!因?yàn)橐芏嗪芏噱X??!”“你想多了?!眴天谙渎暤馈?/br>“都是因?yàn)槲?!因?yàn)槲夷悴乓蝗税B(yǎng)!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你那么驕傲那么優(yōu)秀!你不應(yīng)該這樣的,都是因?yàn)槲?!我不要治病了,就癱著吧,一輩子癱著!我們走吧!我不要治病了,不要住在這里了!我們離開上海,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