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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去看,只是貼著樹干站著,放空,發(fā)呆,覺得精神被人給抽走了似的無力。 風(fēng)鉆過樹間縫隙,呼呼地吹,吹得臉冰涼。 “怎么樣?” “其實(shí)……還是有些難過的吧,還要繼續(xù)喜歡嗎?” …… 王北亭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些話,其實(shí)沒什么意義,只是不想讓氛圍這么僵硬,弄得人怪難受的。 其實(shí),這次會和林千島一起聽到那些事,在她意料之外。 林千島一直沒什么反應(yīng),像個木偶人。 王北亭說:“我現(xiàn)在可以帶你回去。” 林千島又搖搖頭。 王北亭嘆口氣。 “宋時洋知道我來了嗎?”林千島想到什么,又開口問。 “應(yīng)該吧?!蓖醣蓖て财沧欤耙?yàn)槲乙恢睕]出現(xiàn),你剛才吸鼻子聲音還真不小,如果這種時候,宋時洋還能分出精力聽見這聲音的話……真希望之后他可別罵死我?!?/br> 林千島:“……” 她吸過鼻子嗎,都沒印象了。 沒多久,喧鬧聲靜了。 聽見那邊的宋時洋一聲呵笑:“爬都爬不起來了么?別死這兒了,快滾吧。” 其面前,地上的人罵罵咧咧地掙扎幾下才從地上爬起,他在宋時洋微笑的注視下踉踉蹌蹌跑走,但嘴仍不老實(shí):“不要命的東西,你真……” “滾啊。” 其他人情況也差不多。 最后,有人看宋時洋始終蹲在那一動不動,好像在發(fā)呆,去叫他走,宋時洋只是淡淡地說:“你們先走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兒?!?/br> 叫他那人剛要說話,宋時洋立即補(bǔ)一句:“沒事兒,我死不了?!?/br> 于是再沒了聲音。 王北亭看了看那邊情況,問林千島:“你要等他嗎?” 林千島點(diǎn)點(diǎn)頭:“亭姐,你和他們先走吧。” “行吧,有事隨時聯(lián)系?!蓖醣蓖せ位问謾C(jī)。 林千島點(diǎn)點(diǎn)頭,看王北亭直接大刺刺地從樹后走出。 那些人看見王北亭忽然出現(xiàn),不是一般驚訝,一口一個“亭姐”地叫著,問王北亭什么時候來的,剛才干什么去了……王北亭只是笑著敷衍過去,和幾人隨便說了些話,而后一起離開了。 周圍安靜下來。 “出來吧。”宋時洋說。 林千島慢慢從樹后走出來。 宋時洋所在的那一小片空地樹影稀疏,因此能透下來的月光并不稀薄。 此時的宋時洋已經(jīng)站了起來,背靠在一根樹干上抽煙,目光向著另一邊,沒有聚焦,稱不上落寞,仍舊是很遺世絕塵的味道,一如當(dāng)時在天臺上。好像,整個世界都不關(guān)任何,他也對整個世界都很淡然,就那么默默地看著一切。 林千島有些猶疑地站到宋時洋面前。 還好,宋時洋目光落在虛無的他處,所以林千島才敢壯著膽抬眼看他,心里像在打小鼓。 不知道宋時洋對于自己的不請自來是什么態(tài)度,會不會很不爽。 沒一會兒,宋時洋目光漸漸轉(zhuǎn)向眼前。 林千島沒來得及收回目光,更沒想到宋時洋會對自己勾起一抹笑。 他唇角上有傷,不過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隱約透著血色,估計(jì)明天就看不出來了。 “怕不怕?”宋時洋用沒夾煙的那只手在林千島臉上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卻沒想到,林千島面頰會這么冰涼,大概是在外面吹了太久風(fēng)的緣故,宋時洋的手掌慢慢整個覆上去。 軟軟的臉,在灼丨燙的手掌里宛如一塊仙草冰,林千島搖搖頭。 “都聽到了?”宋時洋問。 林千島沒有回答,低下頭,表情顯而易見的有些難過,答案不言而喻。 看著這樣的難過,宋時洋有著不同的理解,覺得心里很空。 剛才,被那個畜生歇斯底里地當(dāng)著眾人面揭開傷疤,他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心里這么空,像一個無底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在里面墜落多久。 宋時洋的掌心溫度guntang,慢慢輾轉(zhuǎn)著在林千島的面頰上撫摩,就好像,他以后再也不會見到她了一樣。 感覺心里有什么東西被揪著,宋時洋慢慢地說:“其實(shí),也沒那么糟糕吧,那個人沒有殺人,只是從小就和我沒多大關(guān)系而已?!?/br> 聽罷,林千島怔怔地抬眼,知道宋時洋在說他爸爸。 宋時洋的很涼很涼,空洞得好像在什么空谷里:“我媽也不是,那什么,但也確實(shí)沒好到哪兒去。因?yàn)槲沂莻€私生子,但我不想和任何人說,你懂么?” 說到這兒,那雙黑色的眼第一次像冰面碎裂,縫隙里漫出些疼痛的味道。 不想和別人說,任何人。 哪怕流言傳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也不屑搭理,因?yàn)橛X得都是假的,所以無所謂,也不在乎。 卻不知道為什么,愿意把事情告訴眼前這個小鬼。 或許,秘密在心里憋了十幾年,也會是在某一刻感到不舒服的吧。 或者,也會有個人,是你覺得可以被信任,所以愿意將傷痛分享給她的么。 聽著這些話,林千島看著宋時洋,眼又慢慢變紅了。 泛紅的眼眶,濕潤的睫毛,一雙可憐兮兮波光瀲滟的眸子,月色下無與倫比的動人。 宋時洋手慢慢滑到林千島下巴處,在那光滑小巧的輪廓上摩挲。 “你連我生日都知道,有些事應(yīng)該也知道的吧?總之我不是什么好東西,離我遠(yuǎn)點(diǎn),現(xiàn)在也不晚?!?/br> “乖?!?/br> 最后一個字,卻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 林千島蹙起眉,凝視著宋時洋的那眼里,光彩愈加明滅不定。 她忽然又疑惑起來了。 為什么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宋時洋又開始把她往外推? “不是的?!绷智u說,“我覺得沒什么。那是他們的事,不是你的?!?/br> “但我就是這么長大的,不是么?” “不是的,你不是那樣的?!?/br> 可是在說完這句話后,不僅林千島,宋時洋也覺得很荒謬。 不荒謬嗎? 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無可救藥,卻莫名跳出來一只小貓,它圍著你轉(zhuǎn),圍著你喵喵叫,比任何人都相信你值得她所認(rèn)為的一切。 ☆、淚痣 這可能,是林千島第一次從宋時洋的笑容里看出些發(fā)自內(nèi)心的味道,并感覺,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指陡然增加了幾分力道。 那張?jiān)?jīng)在無數(shù)個深夜夢里出現(xiàn)的面龐,慢慢貼近到眼前來,林千島意識到什么,垂下的雙手緊握著拳,拇指指甲深深抵在食指軟rou上,最后不得不閉上眼。 唇被覆住,宋時洋向她嘴里渡進(jìn)一口煙。 兩人在煙草的香氣中慢慢廝磨。 宋時洋抬起手,搭上林千島雙肩,繞過她脖頸,慢慢將她攬到自己懷里,一只手托上她后頸,愈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