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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到了偏西的云湖居。 云湖居外,魏段氣喘吁吁大汗淋漓,轉(zhuǎn)眼看見一直氣定神閑恍如游山玩水故地重游的左煜,愣是把肝都?xì)饷傲嘶?,滿腦子震顫和不可置信,這才想到師尊說的“此人天賦異稟”,原來并未摻雜半點(diǎn)水分。 他當(dāng)即留了個心眼,修真界什么都不缺,就缺天道寵兒。耀武揚(yáng)威可以,但得看對象。這小子前途無量,他魏段慣會看人辦事,從中取利。 要去云湖居,首先要穿過一條架在水面的長廊,只是這長廊被桑傲雪設(shè)了結(jié)界,未得同意,旁人是絕對進(jìn)不去的。 魏段敲響結(jié)界制成的透明鏡面,手指剛一觸上結(jié)界,上面便以指節(jié)為中心漾開一層層雪白的冰花,如夢似幻。 左煜面上帶著詭異的平靜,伸出一只手輕輕觸上結(jié)界,眼看著結(jié)界開出五朵冰紋。 第3章 來吧,拜師 結(jié)界之內(nèi),云湖居隔壁一座湖中陸地上 崔雪站在那一排排猶如棺材口一樣立著的無數(shù)石殿大門之前,胸口被巨石擠壓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這就是她飼養(yǎng)男寵的地方…… 眼看石殿剛剛建完沒多久,地板上還殘留著新土。 石殿的排列像是軍隊(duì)在布陣,相互之間幾乎不留空隙。加上石殿造型一模一樣,黑洞洞的木門敞開,看著還真和那一口口立著敞風(fēng)的棺材有的一拼。 按照劇情發(fā)展,再過不久,桑傲雪就要靠她“冷厲卓絕”的手段,把這一眼望不到頭的石殿用她從各處搜刮來的男寵一間間填滿…… 大的小的美的傲的……但凡看得上眼,盡數(shù)被她納入這“樂天殿”,修行之余來轉(zhuǎn)悠轉(zhuǎn)悠,順便睡個覺放個松……簡直像個皇帝。 這么大一個男寵基地,怎么泰頂神宗宗主都不出面管一管 原因很簡單——劇情bug! 崔雪扶額嘆氣,再一次開口確認(rèn):“我真要把這里填滿” 系統(tǒng)也很無奈:“為了人設(shè)豐滿且符合設(shè)定,宿主沒有選擇。” 崔雪憋出口悶氣,看著這無盡的石殿,想到這石殿背后還有一排……一直延伸到隔壁的隔壁的島嶼上都是這種屋子,她忽然覺得眼眶發(fā)熱,差點(diǎn)沒哭出來。 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 忽的,系統(tǒng)聲音激動起來:“宿主,檢測到男主靠近?!?/br> 崔雪語氣不大好:“我知道,他們正在結(jié)界外等著呢。” 她起身往云湖居那邊走,慢悠悠得像在散步。 “宿主……”它恨慘了崔雪這淡然隨性的性子。 崔雪笑了聲:“怎么你說這個桑傲雪身為一派之長,卓雅門師尊,讓魏段帶個人來他都帶了大半日,如今他們總算是到了,我這師尊虧得還有個閑晃的地方,否則這大半日可就等過去了?!?/br> “身為弟子,沒有絲毫?xí)r間觀念!”崔雪折下一枝花,狠狠碾碎了,這才大步朝云湖居正堂過去。 天知道她是一個多守時的人,哪怕自己提前半小時,也不喜叫旁人枯等。更何況,她現(xiàn)在可是冷血自私的桑傲雪。 魏段敲結(jié)界敲了三刻鐘,結(jié)界才慢慢淡去,那條長廊靜靜躺在二人面前,長廊下的水花和石柱上的綠藤幽幽的散著冷氣。 魏段拉了左煜一把,松了口氣:“走吧,師尊就在里面?!?/br> 左煜對魏段咧唇一笑,瞇眼狀似隨意道:“魏仙君,你這么晚才帶我過來,也不怕你師尊罰你辦事不利……” 魏段聽此,恍若被雷劈一般僵硬在原地,詫異地看著左煜,雙眸圓瞪:“對,對啊……我……” “仙君,桑仙君結(jié)界已經(jīng)打開,你再和我聊一會,待會還能不能豎著出來都不一定了?!弊箪蠅旱吐曇簦q如耳語,大眼睛一眨,模樣頗為調(diào)皮活潑。 魏段卻是渾身一抖,急忙拉著左煜往云湖居沖,西方太陽緋光一照,他額頭一派亮晶晶的汗珠像是被染作了血色。 左煜默默跟在魏段身后,中途目光往云湖長廊之外的云湖居遠(yuǎn)遠(yuǎn)望了眼,隨后垂下腦袋,唇角扯出一個似純凈似玩味的笑。 云湖正堂。 崔雪坐在高位,眼看魏段三步做兩步奔進(jìn)來,剛一進(jìn)屋就拉著左煜猛地跪在地上,額頭的汗珠已經(jīng)流到下巴,隨著他的動作啪嗒一聲打在地上。 崔雪不動如山,心底下倒是被魏段這五體搶地的跪拜給嚇了一跳,面色卻依舊霜寒如冰,眸子淡淡落在底下二人身上。 “你還記得我交代你的事呢。”崔雪平靜無波的聲音響起。 魏段現(xiàn)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路上只想著要整左煜立下馬威,卻把師尊還等在云湖居的事給忘了。 他左手用力,想要把左煜扯下來跟自己一起跪拜,哪知這家伙腿是直的,愣是跪不下來。他趕忙給左煜打眼色。 左煜卻像個楞頭小子一般對自己眨了眨大眼睛,人畜無害地笑開了:“魏仙君,你腿不好么” 魏段要命地掰回臉,狠狠把腦袋垂下去:“………”蠢! 崔雪面無表情地掩下心里化成一灘的心臟:“………”這男主是怎么做到一言一行自帶萌態(tài)的 魏段悄聲:“跪啊,跪。”你就不能跟我一起討好一下師尊么!你個殺千刀的跪一跪好不好魏段簡直快哭了,就盼著左煜懂事點(diǎn),師尊心里一高興,自己的刑法也能減輕些。 奈何后者實(shí)在不上道。 崔雪左手揮了揮,魏段立馬靜默了,僵直地跪在邊上,喉結(jié)滑動時咕咚一聲。 崔雪并未理會魏段,轉(zhuǎn)頭問左煜:“你叫什么” 左煜清脆道:“回稟仙君,左煜,字寧希?!闭f著還作了個生疏的禮節(jié)。 崔雪再次偏頭扶額,只覺得心頭剛剛被魏段激起的怒氣瞬間消了大半,頗為欣慰地…… “宿主,人設(shè)……”它的聲音都已經(jīng)極度無奈了。 崔雪:“……”她清淡地嗯了聲,懶洋洋道:“名字倒是不錯。跪下?!?/br> 左煜頓了頓,隨即緩慢地,無聲地,雙膝跪地。 崔雪在心里把自己罵了一萬遍,也不曉得這樣做了會不會折壽,可拜師,總歸得有拜師的禮節(jié)。 崔雪實(shí)在不忍繼續(xù)施以惡行,但又不能暴露善意,只好對魏段冷聲道:“魏段,教他行拜師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