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釁?!?/br> 這些自然都是真事,只不過并非徐野辭官的真實原因。 “怎么不治治?”好歹也是個同知。 說起來這算是他一直以來喜聞樂見的。汪山海的學(xué)生遍布大越乃至外邦,他一直防著這些頗有威望的讀書人參與黨爭,徐野當年被徐則丟去梧桐書院,他嘴上沒說,但心里是惦記著的。 后來發(fā)現(xiàn)徐則卻比他這個皇帝還在意徐家的純粹,壓根不讓兒子拜師。于徐野來說,汪山海就是教過他眾夫子之一。 “治他們不是正中下懷么?”徐則給他一記“你懂的”眼神。 承啟帝了然,無奈地搖了搖頭,“要不回京,翰林院的位置還給他?!睜钤蛇@么好的才華不在翰林院是損失。 “臣讓他再混混,明年再說?!?/br> 承啟帝蹙眉,“混?” “哦,再忍忍?!毙靹t假惺惺地改口。 承啟帝更無語了,“徐六的去留難道不是朕說的算么?”憑什么你讓混就混讓忍就忍,朕同意了嗎? 徐則頭也不抬,輕描淡寫道:“臣這不是哄孩子的手段么,皇上您沒這么哄過太子?” 被對方突然反問,承啟帝愣了,仔細回憶起來,自己好像真沒怎么哄過太子,也許哄過,也忘記了。 見對方遲遲沒有回應(yīng),徐則跳過話題,“皇上您沒地可下了。” 承啟帝收回思緒,瞥了眼棋盤,“未必……” 下棋是個容易讓人犯困的活,徐則從御書房出來時,天已經(jīng)快黑了,宮門馬上要上栓,再不出去就得留下來過夜。他心下嘀咕,這種地方哪里有家里的狗窩舒適。 一位宮人打著燈籠為他引路。 “昨夜里皇后娘娘昏厥,皇上要醫(yī)政下毒藥才將她救醒,這藥兇狠,皇后娘娘鐵定熬不了幾日?!?/br> 宮人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異樣,接著道:“睿王夫婦都在,皇上見娘娘活過來了便要離去,皇后娘娘卻死死拽著他,說自己已是將死之人,希望陛下能成全她的一個心愿。 娘娘說自己走了之后,祝嫻妃必然勢大,擔心太子和睿王處境艱難,希望皇上重用寧家,讓徐家和寧家聯(lián)姻。也不需要徐家偏幫誰,就是做做樣子,保寧家和她的兩個孩子安穩(wěn)幾年?!?/br> 徐則面無表情,“皇上答應(yīng)了?” 那宮人搖頭,“皇上掰開她的手就走了,皇后娘娘噴了好大一口血,睿王妃沾了一身……” 廣植在宮門等了大半天才見到姍姍來遲的徐則,再晚點他就不等了,因為對方肯定出不來。 “喪著一張老臉給誰看呢?” 徐則揉了揉自己的臉,“凍的?!?/br> 兩人沒直接回家,而是去“有間酒館”。自從完結(jié)后,許多人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緩過來,甚至有人聽說金陵學(xué)府有原作,已經(jīng)結(jié)伴去了金陵,至今未歸。 “這故事叫什么?” 小伙計將熱乎乎的主食放到桌上,“叫。” 徐則環(huán)視在場的客人,無不是一種憋屈的神態(tài),于是問小伙計:“高升在不在?” 小伙計笑道:“徐大人想要書稿吧,我們東家給您備著呢。” 廣植看到徐則神色總算沒那么緊繃,臉上還慢慢浮現(xiàn)些許笑意。得,果然還是兒媳婦最會討公爹歡心。 兩人在小酒館吃飽喝足,徐則考慮到自己還有公務(wù)要忙,故而早早便打道回府。的書稿也已經(jīng)在車里。 徐進在五房等到很晚,幾乎要睡著了才等到心情愉悅的弟弟回來。徐則見他身上穿著官服,便猜到了是什么事。徐進腦袋往里屋偏了偏,“洗把臉就出來,別耽擱?!?/br> 路上徐進分析這個節(jié)骨眼上很多人會變得瘋狂,能不能保持平衡,還得看皇上的意思。不管怎么樣徐家原來站誰,以后也不會變。除非承啟帝失心瘋了要跟徐家過不去。 文武百官在大殿外跪著,偏偏天氣不好,夜空飄著密集的細雨,年紀大的都不太受得住。直到高亢的聲音傳來,眾人慟哭,雖然沒幾個發(fā)自真心,但誰讓這是規(guī)矩呢,掐大腿也得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這一夜無人能眠…… 消息傳到金陵,桑贈齊頭個就是讓兩河軒把所有營生都停了,然后才去要求其他商行。于是金陵城百姓迎來了四十九日的“大哀”。 丁懿軒和陸青在城中巡了一遍,回來向程馥稟報:“除了醫(yī)館米面rou類鋪子,其他營生都要停,碼頭上征不到伙計,大家愁死了?!眱珊榆幍纳舛疾簧婕吧?,所以停一陣子也無所謂,但是百姓們停工一日可能都會讓家里揭不開鍋,而這次“大哀”還不是停三五天的事。 程馥起初想幫一幫特別困難的人,但被徐野勸住了。這時候誰都可以出頭,唯獨她不可以。她只要在城中設(shè)粥鋪,發(fā)米糧,馬上會有人罵她沽名釣譽,連皇后娘娘的喪期都要利用。 既然幫不了別人,她又想趁這個時候讓幾個大管事給底下的人上上課,徐野沒攔著,倒是吳纓覺得也不妥。若是走漏風聲,照樣要被指責不敬皇后娘娘。 “我愛莫能助了,你們自己找事打發(fā)時間吧?!?/br> 淮晏米行的東家周晉也難,他的貨船全在碼頭上,有人手卻不敢去卸貨,而城里的三大糧倉都快干了,急得火燒眉毛,提心吊膽地讓人半夜里駕客用馬車,悄悄的,一點一點運送。 他真的很想知道是誰給皇上出的餿主意,當年太后崩逝,“大哀”也就三天,且營生照常,唯獨不允許穿艷麗的衣裳,不許辦喜事家宴而已。怎么皇后娘娘還大過太后不成,四十九日不開市,他家大業(yè)大無所謂,可多少人家要無米下鍋。 柔嘉長公主聽說要禁四十九天,手忙腳亂地算起日子來,生怕婚禮跟皇后的喪期撞上。好在有驚無險,否則她也不介意詛咒死人的。 向承啟帝提出四十九日“大哀”的是武定郡王府以及當朝右相張家,而聲淚俱下支持的是睿王夫婦;在沒有其他反對聲的情況下,承啟帝答應(yīng)了。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江南,因百姓們無事可做,所以傳播速度比平時那些是非要快上許多。每個人都憋著一口氣,敢怒不敢言,作為知府的桑贈齊也有些緊張,生怕這些百姓們?nèi)滩蛔⊥蝗槐l(fā)什么亂子出來。 “不是徐六,是我?!背毯鲃犹拐\消息是從自己這里傳出去的。 他和徐野的消息都比朝廷正式文書要早上許多,徐野只是把來龍去脈告訴了小姑娘,讓她有個準備,并沒有做任何事。程寒則不一樣,他第一時間就利用起來。 “等著吧,很快就有御史撞柱了?!背毯旖歉‖F(xiàn)一抹冷笑。 小姑娘愈發(fā)惡心這幾家了,“他們想壓祝家可以理解,但不該忽視百姓的生計,怎么能不把人當人呢?” “同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