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大家都眼不見心不煩，媽，你不是正想要一個孩子嗎？沒我給你丟臉，不是很好嗎？”

語言是一把鋒利的武器，稍不注意都能傷人于無形。何況擁有這把武器的人，是血濃于水的親人。

小時候，徐瀟瀟是個淘氣包，吃飯的時候，總是要人在后面追著、逼著，才能勉強(qiáng)吃下小半碗飯。

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每次徐瀟瀟跑到他面前總是纏著他一遍又一遍的說“給我一口”。

“給我一口吧？”

一口飯，不是不可以給。只是如果可以委婉一下，如果態(tài)度不要這么強(qiáng)硬的話。因為他看起來很聽話，因為他不會吵鬧，又或許因為他不會說“我餓。”

所以常常是他摸著還有些空的小肚皮看著母親牽著哥哥的手走了，哥哥另一只手里還端著他的小飯碗。

“媽說的都對，從小徐瀟瀟就是一個被人嫉妒的家伙，如果沒有我，他可能會……很棒……這輩子我恐怕都還不清了，竟然虧欠他很多。但是，我從來都不后悔這么做。那是我作為徐皓皓的本能，而不是扮演徐瀟瀟的提線木偶！可我是人啊……只是你們誰還記得我是個人呢……”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道理都明白。可偏偏總有人在不斷在傷口上撒鹽，傷上加傷。徐皓皓能如何？如何能對這個世界抱以微笑，在沒人教會的寬容，就先在心底開始潰爛流膿。

“不可理喻！我看你是瘋了，什么時候冷靜了什么時候給我滾回來！”

“是……我是瘋了啊，你們理我這個瘋子做什么呢？”徐皓皓笑得譏誚道。

“徐皓皓，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這么跟你媽說話，她當(dāng)年生你的時候丟了半條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徐父這會兒也被徐皓皓這個兔崽子氣的擼袖子想抽人。

“爸?！毙祓┥詈粑艘豢跉?，“我喜歡徐夫徐母，不喜歡徐爸徐媽，這個家我沒法呆了……”

“沒法呆，就給我滾，老子養(yǎng)了你二十年，換來一句待不下去了。待不下去就給我滾，我權(quán)當(dāng)沒你這個兒子！”

……

一場鬧劇，就這么不歡而散。

徐皓皓脫了衣服鞋子躺在床上睡到了蕭白他們上完課回來。

第52章執(zhí)念

“皓皓？皓皓？你在想什么呢？叫你好幾句都沒反應(yīng)？”

“沒想什么，怎么，有事？”

“就想問問，中午你要吃什么？我正好出去，方便給你買?！?/br>
“吃面吧，紅燒牛rou面?！?/br>
“你怎么還沒吃夠，每天都吃……”蕭白郁卒了。

“我點了很多次嗎？”滴滴兩聲簡訊聲，徐皓皓看了短信，對著蕭白道:“不同帶了，我要出去一趟，自己去吃?！?/br>
“啊……哦好……那……那你給我?guī)С缘陌?？?/br>
“可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沒事，皓皓什么時候回來都可以，我可就指望你這頓飯了?！?/br>
“那好吧，你要吃什么？”

“……紅燒牛rou面……我一定被你傳染了……這個面到底有多好吃？”

直到徐皓皓離開，蕭白才往床上一躺，嘆了口氣。

“喂，表哥，你不是學(xué)心理學(xué)家嗎？你幫我分析一種情況?！?/br>
“什么情況？”

“我有一同學(xué)，連續(xù)七天，一直都在點同一道菜。”

“這不是很正常么？”

“正常個p，他頓頓都點了牛rou面，有時候吃一兩口就停了，不知道在想什么。叫他也不理人，等到飯都沒了熱氣，他好像不知道似的，還在往嘴里送?！?/br>
“還有呢？”

“他有時候心情莫名的低落，早晨起來特別早，這么冷的天，就穿著單薄的睡衣坐在椅子上發(fā)呆。不刷牙不洗臉，不說話也不搭理人。就算你擠好牙膏放到他面前，他就跟沒看到似的魔怔了。”

……

“夜間睡不踏實，出現(xiàn)輕微的幻覺幻聽。如果有的話，這種情況慢慢會加重，情緒低落，慢慢開始變得偏執(zhí)、暴躁，容易沖動。陷入某種假象的怪圈里出不來……”

“你曾經(jīng)說過，你哥哥患有過嚴(yán)重的心理障礙疾病，受到某些刺激誘發(fā)的精神問題。你們是雙生子，相似度幾乎百分百，應(yīng)該存在某些聯(lián)系。醫(yī)學(xué)上也不好判斷，也可能只是特例。簡單來說，類似于心電感應(yīng)，40%左右的同卵雙胞胎會出現(xiàn)大家常說的心靈感應(yīng)?！?/br>
“是的，醫(yī)學(xué)生雙胞胎患上同一種疾病的例子很多。國內(nèi)沒有什么根治的好辦法，只能緩解病情，國外在診斷、治療、藥品更先進(jìn)，有條件優(yōu)先選擇去國外治療。平時，注意調(diào)整情緒，不要凡事悶在心里。多與親人、愛人交流，尤其記得避開誘發(fā)元素。”

“刺激你的大腦，讓你的思維混亂，變得不可控。想想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你也該有大概的認(rèn)知。你的這種情況可以慢慢控制，積極配合治療，調(diào)整心態(tài)，也可能慢慢好轉(zhuǎn)，或者加重的十分緩慢。有時間能夠緩和，治愈的把握總在不斷加大……”

耳邊還回蕩著醫(yī)生說過的話，徐皓皓站在人海里，望著步履匆匆的行人，有一瞬間忽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在哪里？”徐瀟瀟的聲音從電話中傳過來，清涼的聲音，帶著朝氣。

“我在……”

“你種的多rou需要澆水了?！?/br>
電話里忽然傳來低沉的聲音，徐皓皓沉默。

“你來澆水吧?！?/br>
你來我往，隔著看不見的距離，腦海里卻已經(jīng)勾勒出來場景。徐瀟瀟此刻也許正躺在床上講電話，另一個人在陽臺照顧花草，不時的視線交匯，給彼此一個笑容……

“皓皓小寶貝兒，你在哪里？”

徐皓皓故作輕松道:“哦……沒……事，在外面亂逛……有些累……”

“我去接你?！?/br>
“不……不必了，公交車來了，不說了，我該上車了，拜拜?！?/br>
掛斷電話，徐皓皓頹廢的仰倒在椅子上，暗色調(diào)的帽子、衣服因為一整天的奔波，落了些灰塵，顯得有些風(fēng)塵仆仆。這一舉動把旁邊坐著的一位妙齡女郎下了一跳。

女郎只看了一眼，立即踩著十多公分的高跟長靴站起來，嫌棄的拉開距離。

“你神經(jīng)病?。　?/br>
尖銳的聲音，有些刺耳，使得周圍一圈人都側(cè)目。

徐皓皓笑了笑，連帶著肩膀都在抖動，看著女郎的眼睛，認(rèn)真回答道:“對啊，我是神經(jīng)病……”

女郎原本有些發(fā)怒的臉色，待看清徐皓皓模樣，怒氣全部消失不見，有些后悔之前的粗言冷語。想坐回去但見周圍的人都望著她，又抹不開面子。只好招了一輛出租車，匆匆離去。

車鳴笛嘀嘀聲不斷響起，公車來了又走，行人來了又散。所有人都來去匆匆、忙忙碌碌，唯有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