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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但宋懷塵知道他其實(shí)已經(jīng)開始急躁了,從他半夜的劍光中,從他周身的氣場中。斬塵訣或許不是無上功法,但絕對是難得的道法,它講究天人合一,宋懷塵從幾頁殘章中初窺門徑,對靈力的感應(yīng)便上了不止一個臺階。“阿晚很適合斬塵訣。”小姑娘觀劍悟道,三個修士自然認(rèn)為她該修劍,可教了幾天發(fā)現(xiàn)阿晚對此根本一竅不懂,換成符道,丹道,她同樣沒有表現(xiàn)出悟性來。“那就再收個徒弟唄?”“我不會教她這個。”宋懷塵一口回絕,“斬塵訣斬的是塵根,我不會在她什么都不懂的時候就替她做決定?!?/br>陸亭云看著棋面,斟酌著落下一子:“看來宋兄的斬塵訣尚未修到大成?!?/br>宋懷塵看他一眼,落子。“否則哪會cao心這種事。”宋懷塵將最后一顆子落下:“你輸了?!?/br>陸亭云看了眼那條他無論如何都擋不住的直線,笑道:“我還有希望。”希望指的自然不是棋局。宋懷塵將棋子一顆顆收回棋盒:“你從始至終,從古至今,就只見過我這么棵歪脖子樹?”“這棵樹脖子歪不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是棵名副其實(shí)的玉樹?!?/br>“什么東西?”“玉樹臨風(fēng)?!?/br>面色蒼白的男人被逗笑了:“膚淺。”“我說了這么多,禮尚往來,宋兄是不是也該對我說點(diǎn)什么?”陸亭云把白子全部扔進(jìn)棋盒,目光灼灼的看著宋懷塵。宋懷塵蓋上黑子盒蓋,抬眼望過去:“陸道友你吊兒郎當(dāng)沒個整形,但其實(shí)呢……”“是個真君子啊。”陸亭云齜牙,宋懷塵又一次的轉(zhuǎn)移了話題,但他確實(shí)不想強(qiáng)逼著對方說個明白。“我是個錙銖必較眥睚必報(bào)的真小人?!?/br>“中真名士,鹓鶵發(fā)北海,非練食不食,非醴泉不飲,”對真君子就要耍小無賴,“陸兄,晚上想吃什么?”“你。”陸亭云特地停頓了好一會兒,“做的。”宋懷塵在“你”字響起時就盯著陸亭云看了,他停頓完了,話說完了,宋懷塵還盯著他。男人嘴角勾出一個薄薄的弧度,他前傾身體,將黑白兩盒棋子調(diào)換位置,突然一抬手勾住了陸亭云的下巴,將對面的那顆腦袋往前拖了拖。“來而不往非禮也?!笨粗鴮Ψ娇±实哪樕蠌?qiáng)撐的鎮(zhèn)定,宋懷塵臉上笑容更大,聲音卻壓低了,“陸道友,我還不算小人,你最好仔細(xì)考慮下,誰做,誰吃?!?/br>陸亭云猛地往后一靠,“嗙”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宋懷塵朗聲大笑。陸亭云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拍拍衣服站起來,朝被宋懷塵笑聲引過來的兩個孩子走去:“白簡,練一遍給我看看,阿晚要專心?!?/br>宋懷塵收拾好棋盤,也走了過去:“阿晚別聽他的,差不多該回家了。小簡你晚上想吃什么?”一點(diǎn)兒不喜歡盤腿坐著的阿晚高高興興的蹦起來,白簡不會提要求,認(rèn)認(rèn)真真舞劍。入門時間短又未入道,雖然都沒用靈力,但白簡的劍比陸亭云的軟得多,招式開合間更毛糙得多。宋懷塵看慣了高手,知道白簡不行,卻不知道該如何指點(diǎn),少年現(xiàn)在練的招式太基礎(chǔ)了,宋懷塵根本沒法從中看出自己給陸亭云的那套劍訣的影子。這時候派得上用場的自然只有規(guī)規(guī)矩矩一步步練出來的劍修了。陸亭云在正事上從不含糊,看完白簡一套劍法,又提了遍動作要領(lǐng),糾正了白簡目前最不好的那個動作,然后揮揮手,示意大家可以回家吃飯了。白簡還揮動著樹枝想練練才被糾正過的動作,陸亭云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行了,晚上入定的時候想想,當(dāng)心明天胳膊都抬不起來?!?/br>藥堂里,孫婆婆已經(jīng)把菜與rou洗凈切好,只等宋懷塵上鍋燒。陸亭云,甚至是兩個孩子對吃都算不上挑剔,宋懷塵的手藝是好,但他們也不會強(qiáng)求他做飯。挑剔的是黃藥師,他只吃宋懷塵燒的東西,又因?yàn)閮扇硕紒碜院M馐蓿P(guān)系上比他人更親近一層,指使起人來心安理得。樂在其中的宋懷塵并不拒絕,并請來幫忙的孫婆婆一起上了桌。飯桌上并沒有食不言的規(guī)矩,幾個大人引著小孩兒說一天的見聞,熱熱鬧鬧。可黃藥師覺得陸亭云格外沉默:“他怎么了?”他偷偷問宋懷塵,“今天話都不說?!?/br>宋懷塵聳聳肩:“大概是被我嚇到了吧。”“……啥?”第23章在村人陸續(xù)入睡的時候,陸亭云照例邀請宋懷塵上山練劍,后者也如同之前一樣,跟著出了門。夏蟲的鳴叫聲讓山路不再寂寞,陸亭云突然問:“所以那就是你的回答嗎?”“答案可以不斷完善,”宋懷塵抬腳翻過籬笆,“就看你敢不敢接招了?!?/br>“從來都是我在出招,而你在躲。”長劍出鞘,銀光如電,樹葉嘩嘩作響,蟲鳴聲驟然一收。快得不可思議的劍光直刺宋懷塵而去,角度刁鉆,直取心口。宋懷塵如同樹上被驚起的飛鳥一般,迅速的往上空掠起。致命一擊落空,合抱粗的樹干上留下了一道貫穿兩側(cè)的細(xì)孔,陸亭云又出一劍。他劍中帶靈力,攪得空氣動蕩,未來得及逃離的鳥兒僵著翅膀,撲簌掉落。在樹干上借了力,向斜刺掠去的宋懷塵速度快得在空氣中拉出了高速震動的尖鳴聲。陸亭云的第二劍曲折的追過去,宋懷塵不可思議的在空中轉(zhuǎn)了方向,一頓身,手中拔出一道rou眼可見的青色靈光,直沖陸亭云而來。宋懷塵親口對陸亭云說過,那幾頁斬塵訣是逃命的功法,可退可守,卻難以進(jìn)攻,所以陸亭云清楚,這一回宋懷塵的攻擊恐怕依然是佯攻。宋懷塵動作舒展,看上去幾乎是輕柔的,但陸亭云不敢輕敵,宋懷塵的動作與靈力都含著的玄奧的威勢,不是常見的以力服人,而是連通周圍環(huán)境的潤物無聲。宋懷塵每次出手,陸亭云都覺得仿佛整片山林都在呼應(yīng)他,并且這種感覺一天天的變得鮮明。白衣劍修想著宋懷塵的那塊菜地,想著菜地周圍格外濃郁的靈力,想著那些由凡蔬變作靈植的菜蔬們……抬手,落劍。單手持劍,置于身體正前方,下斬。這是應(yīng)對由宋懷塵方向襲來攻擊最標(biāo)準(zhǔn)的動作。也是陸亭云覺得最別扭的一個動作。置于身體正前方的劍想要走直,最好還是得兩只手握劍??呻p手握劍劈下的力道就不一樣了,對面的是宋懷塵,沒必要。滯澀的動作在多次練習(xí)后被迫變得熟練,陸亭云這一劍劈下去居然覺得挺順手,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