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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藺出塵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

分卷閱讀31

    是個不會撒謊的,如今這一句話就叫他捉襟見肘。

“可喜公公再如何也應該聽命于皇上,或許有意的是玄明宮里的那位也未必可知啊?!毙こ徐蛄藗€雙關(guān),刻意把“有意”二字念得清楚明白。

藺出塵聞言臉上便掛不住了,連忙岔開話題,“王爺今日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昨天的棋局還未分出勝負,整天都掛念著它了!”肖承禧站起來,大大方方地朝二樓走去,“今天定要分出個高下來?!?/br>
藺出塵走得慢了,落在后面,看著肖承禧的背影有些不安。那個人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他害怕當肖承禧知道自己和肖承祚的一切的時候,將再也不會把他當作朋友。

也自然,不會像今日這樣,和顏悅色地同他下一盤棋。

放下這些不提,肖承祚前幾日喝得大醉,一直念叨著頭疼,驚動了好些太醫(yī)進進出出地診治。

不過所幸并無大礙,兩天一過,這皇帝又活蹦亂跳地準備給馮丞相找不痛快了。

他此刻正坐在玄明宮的書案前,提著筆,準備給藺如軒封個一官半職。這個官職卻不太好給,太高了刺激馮策,太低了又制衡不了他。肖承祚登基以來,大到征伐祭禮,小到選秀納妃,全一攬子甩給了馮策。他連朝中到底有幾個官職都搞不清楚,這突然要叫他去寫份規(guī)規(guī)矩矩的詔書可不比下海撈月亮簡單。于是這沒譜的皇帝托腮想了半個時辰,面前還是白紙一張。

這時,肖承祚突然心中一動,那肖承禧不是正好在宮里么?那個人文采好,又通曉朝中事務,交給他寫不就完事兒了?

打定了主意,叫了一個小太監(jiān)進來,說:“你去中正宮把瑞王爺請來?!?/br>
小太監(jiān)答應了一聲就出門了。

肖承祚樂呵呵地自以為抓到了壯丁。

但是他要是能未卜先知的話,此刻卻肯定不會叫那小太監(jiān)去請瑞王爺,更不會氣定神閑地坐著。

小半個時辰后,那小太監(jiān)就灰溜溜地回來了。他一見肖承祚就跪下了,“奴才該死,沒請著瑞王爺!”

肖承祚一聽也挺著急,心說別是病了,“怎么了?”

“瑞王爺不在中正宮?!?/br>
“不在……那中正宮里的人說他去哪里了沒?”肖承祚心里也嘀咕,這么大個人好歹不能丟了。

“中正宮里的人說,說……瑞王爺去了摘星閣……”

肖承祚手一抖,那支上好的玉管筆差點沒掉下來摔個粉碎。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千好萬好,就是太招女人喜歡,所以特地讓他住在了偏冷的中正宮。

沒想到卻漏了那個藺出塵!

肖承祚氣極,差點沒咳出一口血來,覺得當時鐘秀宮那事連這萬分之一都比不上。其實他這也是關(guān)心則亂,雖說皇上有令,摘星閣不容許外人進入,但肖承禧初來乍到不知者不怪。退一步說,就算是肖承禧有意要去那摘星閣里,有意要去見藺出塵,但就憑藺出塵那個軸勁也不會三言兩語就給拐跑了。但肖承祚就是不痛快了,偏生的這點不痛快還不能和別人說。他總不至于將瑞王爺叫來,當堂問他是否對藺出塵圖謀不軌。他也總不至于把藺出塵叫來,當堂問他是否對肖承禧有些意思。于是這九五之尊只好把那點怒火全憋在心里,燒得他牙癢癢。

肖承祚是太喜歡,太喜歡藺出塵了。他成天把那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連馮策將那人逼出玄明宮時,他都要把自己最寶貝的摘星閣騰出來給他住,還下令不讓任何人接近,唯恐叫人搶去了。

可冷不丁來了一個瑞王爺,讓他感到莫大的危機。他從前以為藺出塵眼里,心里只有他一個。卻不曾細細想,這世上真沒什么是唯一的。而他自己也知道,肖承禧和自己是云泥之別,若單憑招人喜歡,那小子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但肖承祚又是皇帝心氣,自然不會低聲下氣地去求藺出塵,可他咽不下這口氣,于是準備也讓藺出塵受些窩囊氣。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這一鬧,鬧出了件讓他后來追悔莫及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那個封面是趕工的結(jié)果,這兩天有空,又重新畫了一個,大圖扔在微博了。

☆、臘八起隔閡

俗話說:臘七臘八,凍死寒鴉。

藺出塵抱著個手爐,穿著厚厚的黑狐裘,鼻子以下全攏在毛領(lǐng)里,里面是墨緞金絲繡海潮明月的棉袍。他那一頭潑墨樣的頭發(fā)拿一根發(fā)帶松松束著,垂在背后。

昨天夜里下了一場雪,御花園里滿眼的銀白。藺出塵正站在那一片蒼茫里看秀心他們貼窗花。

秀心轉(zhuǎn)過頭,看見自家主子正望著樹上一只喜鵲,不知怎么就沒出聲叫他。純明的雪,玄黑的衣,那樣分明如畫。藺出塵身上的那些煙火氣都褪盡了,遺世如謫仙。秀心忽然覺得“出塵”這個名字真是妥帖極了,除了這兩個字,還有什么詞能夠形容這個不染纖塵的人?

正出神著,就見藺出塵扭過頭來,笑道:“想什么呢?”

“主子你看這窗花可好?”秀心瞧見他那個笑臉,不知怎么就跟著笑了??伤恍Γ湍卦谛牡桌锔袊@起來——自家主子是好久沒露個笑臉了。

“你們幾個手都巧得很,自然是好的。”藺出塵瞧在眼里,其實心里也知道,秀心她們幾個都為自己著急著??删褪瞧婀值煤?,他明明心底里毫無悲傷,卻就是笑不出來。偶爾像現(xiàn)在,秀心幾個討他開心或是瑞王爺打趣幾句的時候,才會忘了那玄明宮里的人,勾一下嘴角。

“主子,這摘星閣里沒得生火的,臘八粥是讓福祿全去御膳房拿?”問話的是雪琴,手里端著一碗漿糊。她穿著鑲兔毛領(lǐng)的繡百蝶宮粉小襖,一條雪緞碎花裙,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天上的星子。

霜笛穿著件豆綠吉祥紋窄袖襖,一條墨綠繡桃花襦裙,聽見就要取笑她了,無奈雙手里攥滿了窗花,只好拿胳膊肘去捅她,“雪琴姐你天天就知道吃!”

“哼,那天的桂花糕沒你的份?”雪琴一把銀鈴般的嗓音,說完就撈了一指漿糊抹在霜笛臉上,一撂那瓷碗就跑了。

霜笛瞪大了眼,將那窗花往霞歌手里一塞,拼命抹著臉頰,追出去好遠。

藺出塵看著她們打鬧著,搖搖頭,“仔細別摔著!”

“主子你就這么慣她們,現(xiàn)在都野成什么樣了?”秀心是摘星閣的統(tǒng)領(lǐng),能穿羊毛裘,下擺里露出一截銀紅繡牡丹裙。她雖然說的是責怪的話,但臉上卻是笑著。

“有什么不好的,你和霞歌穩(wěn)重但少言少語的,有她們兩個活潑的在,摘星閣也能有些生氣?!碧A出塵說話的調(diào)子慢慢的,有種閑適溫柔的感覺。

忽然福祿全小跑過來,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