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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們,才知道這三個孩子原本的底盤剛好就在珀瑪服刑的那一層。有一次那個小隊長的孩子發(fā)燒發(fā)到快要死掉的時候,兩個小隊員剛好哭著從珀瑪?shù)睦畏壳奥愤^,珀瑪給了他們退燒藥,那個小隊長因此活了下來。后來的日子里,珀瑪就經(jīng)常雇傭他們做一些跑腿的活兒,這三個孩子這才在最初的日子在“樂園”中活了下來。珀瑪被人帶走的事情也是他們最早發(fā)現(xiàn)的。“珀瑪被當(dāng)做新犯人關(guān)起來了!我們過去的時候,他正和其他的犯人關(guān)在儀器,還被分配了工作,珀瑪被分到的工作是制作紙盒子!”那個小隊長快嘴道。對于他說的話,榮貴可能還不太明白,其他長期在這里的人卻是一清二楚的。“勞動改造”——這種改造犯人的方式從很早以前的時代一直沿用至今,從數(shù)據(jù)上看,是一種不錯的改造方式。所有的犯人都會被分配到一定工作,開始的時候一般都是一些機械的手工勞動,非??菰?,是一種非常消磨人的勞動。“不過珀瑪就坐在人群里,一動不動,什么也不做?!蹦莻€男孩子又道。“他……”說到這里的時候,男孩臉上露出濃重的擔(dān)心:“他被打了?!?/br>“一定是不好好做事才被打的,那些獄卒有鞭子,打人很疼?!?/br>“不過——”皺著小眉頭停頓了片刻,他又勉強高興了一點:“珀瑪今天不會被打了?!?/br>“他們兩個的個子還夠小,剛好能從欄桿中間鉆進去,珀瑪今天的工作他們兩個幫珀瑪完成了,珀瑪今天肯定不會被打了?!?/br>兩個小男孩也是一副又擔(dān)憂又欣慰的樣子。擔(dān)心的是擔(dān)心珀瑪?shù)臓顩r,雖然還是小孩子,經(jīng)歷太少,也不知道珀瑪?shù)降捉?jīng)歷了什么,他們無法理解珀瑪現(xiàn)在的心情,然而他們本能的覺得珀瑪現(xiàn)在的情況不對頭;欣慰,則是欣慰于弱小如自己,如今也終于幫上珀瑪一點點忙了。“我們還留了三顆地豆給珀瑪!”小隊長的男孩子又道。三顆地豆,聽起來不多,然而卻是三個孩子一天的全部食物了。沒有去做其他活計的三個孩子,如今每天的收入就是由于尋找珀瑪從榮貴這里領(lǐng)取的三顆地豆了。“地豆吃了很耐餓,珀瑪應(yīng)該能吃飽!”男孩又道。看著男孩子有點高興地樣子,榮貴卻更擔(dān)心了。三顆地豆,對于這些每天嚴(yán)格控制食量,盡量不讓自己長太快的孩子們來說,是可以讓他們“吃飽”的飯量,然而對于珀瑪,一個大個子男人,其實連填縫都不夠。不過這還不是榮貴最擔(dān)心的。他真正擔(dān)心的是孩子們剛剛形容的、珀瑪如今的狀態(tài)。在他的印象里,珀瑪是一個非常清明而爽朗的青年。彬彬有禮,樂觀向上,樂于助人……幾乎什么形容好青年的詞都可以往他身上羅列。然而這樣一個人,卻對過來幫助他的孩子們完全沒有任何反應(yīng)了。也不服從改造,寧可被懲罰也不服從改造。哀莫大于心死——應(yīng)該是珀瑪如今的精神狀態(tài)的現(xiàn)實寫照吧?辛辛苦苦,懷著最純潔的愿望努力贖罪,然而就在贖罪完成的當(dāng)天又被關(guān)起來當(dāng)做了新犯人,一切從頭開始,之前的努力徹底變成了笑話。珀瑪?shù)娜诉€在,然而他的心……“活著就好……”事到如今,榮貴唯一慶幸的就是這個了。“嗯,我們今天領(lǐng)到的地豆會再送去給珀瑪?shù)?,他分到的新任?wù),我們也會幫他做的!”小隊長再次拍胸脯了!嘴巴張了張,榮貴最終只能對那三個樂觀的男孩子點點頭。“大叔,你的家人被分開關(guān)在三個籠子里?!闭f完珀瑪?shù)氖虑椋鳛樾£犻L的男孩子看到了一直在旁邊聆聽的艾倫,然后開始拼命回想有關(guān)對方家人的情況。“我們過去的時候,除了這位老爺爺看起來不太好以外,其他的人看起來還可以?!?/br>說著,他又仔細回想一下,形容了一下今天在馬琳身邊看到的幾個人的外貌。“沒錯!就是他們!”艾倫感激的點了點頭。端起地豆筐,榮貴把今天的地豆發(fā)了下去。輪到那三個男孩子的時候,他特意又跑回浴室,多拿了幾顆還沒長熟的地豆給他們。“幫我?guī)Ыo珀瑪,就說這是阿貴和小梅老師給他的,讓他等等啊,再堅持一下!”這句話聽起來非常蒼白,然而想不到其他可以說的話,榮貴只能多塞了幾顆地豆。即使使用了強力化肥,每天出產(chǎn)的地豆仍然是有限的,他多塞過去的那幾顆地豆個頭就比其他的小多了。好在就是小,味道可能有點澀,不過也能吃。榮貴把孩子們送走了。接下來就是“大人的時間”了。王大爺?shù)那闆r并不好,即使喝下了小梅制作的西西羅城強力心臟藥,然而老人的毛病不是單單可以依靠藥物就能痊愈的。“他需要醫(yī)生,我雖然可以給人換機械心臟,可是一來現(xiàn)在沒有多余的心臟,二來他的情況比較復(fù)雜,需要專門的醫(yī)生診治?!睓z查過王大爺?shù)纳眢w,小梅如實道。艾倫金褐色的眉毛深深皺了起來。毫無疑問,王大爺現(xiàn)在沒法出去了。雖然這里就有醫(yī)生,然而已經(jīng)登記在新入犯人名冊上的王大爺,已經(jīng)一動也不能動了。“除非這里倒塌……”心里轉(zhuǎn)過無數(shù)個念頭,然而唯一的出路竟只有一個。偏偏還是聽起來最不可能的一個。艾倫自己離開容易,然而他的一大家子人都在這座監(jiān)獄中,他……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榮貴看了一眼小梅,將自己的問題全部寫在目光中,確認(rèn)小梅沒有反駁,他忽然低聲開口了:“其實,小梅有讓這里倒塌的方法。”艾倫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一雙藍色眼睛犀利的從榮貴和小梅的臉上依次滑過。榮貴便小聲將小梅之前的計劃說了一遍。“小梅說,一旦相關(guān)證據(jù)到達對方的郵箱,對方一定會立刻把這件事翻出來,他們……兩邊人的關(guān)系很不好,為了找佩……佩什么的那一派人的麻煩,對方一定會過來徹底搜查這里,到時候,這里的犯人們就會被重新分類處理?!?/br>“小梅還說,為了顯示他們比佩什么的那一派人更加公正,他們甚至?xí)o犯人們更好一點的處理方式?!彪m然好多人名記不住,不過榮貴還是把小梅說過的話七七八八復(fù)述出來了。“這是真的嗎?一般的便民舉報郵箱處理速度很快的,能被立刻察覺或者受理的郵箱……”知道這件事榮貴只是轉(zhuǎn)述者,艾倫的視線最終定在了小梅臉上。“是……的私人郵箱?!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