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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手罷了。周子舟對他好一點兒,他就覺得周子舟喜歡他。周子舟再對他好一點兒,他就覺得周子舟很喜歡很喜歡他。然后,周子舟光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說,看著他,他就陷進去了。說到底,還是他太一廂情愿了。喬琉深深喘了一口氣,覺得可能是病房里太悶了,有點兒呼吸不過來。他將醫(yī)院白色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躺下去,抹了把臉,說:“你先走吧,我沒事了?!?/br>王瑞說道:“我確實有點事情,得先走,已經(jīng)跟護士講過了,下午三點再來給你換瓶藥水?!?/br>喬琉說:“嗯?!?/br>王瑞道:“可能就是生日那天吹了會兒風(fēng),重感冒而已,你別太緊張了,你心臟現(xiàn)在很穩(wěn)定,不會出問題,所以——”王瑞猶豫了下,朝著喬琉說道:“所以你爸媽就沒來,因為只是發(fā)燒,沒有大關(guān)系,不會影響心臟,就是要住院觀察幾天,怕你情緒不穩(wěn)定,引起什么迸發(fā)癥?!?/br>喬琉說:“嗯?!?/br>王瑞走到門口那里,剛打開門,又不放心地回頭看了喬琉一眼,只不過從他這個角度看不清喬琉的神色。于是王瑞忍不住再次廢話了兩句:“要是你心臟真出什么大問題,你家里人一定會來的,現(xiàn)在你也知道,公司正是運作重要階段,也實在抽不出時間——”“知道了?!眴塘鸫驍嗨?,倒是很平靜:“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喬琉背對著門口躺著。王瑞又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出去了。王瑞出去后又對護士叮囑了幾句,就覺得沒什么問題了,反正已經(jīng)把周子舟叫來了。只要周子舟來了,喬琉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現(xiàn)在喬琉這情況,也暫時找不到除了周子舟以外的辦法。喬琉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很多方法都試過了。他家里人一開始很緊張,但時間長了,難免感到厭倦。好在喬琉自己也習(xí)慣了,應(yīng)該不會感到有什么傷心難過的。王瑞走后,病房內(nèi)又恢復(fù)一室冷清。——周子舟一路上有點渾渾噩噩的,還有點忐忑,腦子放空,就被的士帶到醫(yī)院來了。電梯里人很多,周子舟擠不進去,于是干脆從樓梯那里爬上去。剛爬上vip病房那一層,就見走廊盡頭的電梯開了,林霍然和梁茉從里頭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花束和水果籃,應(yīng)該也是來探望喬琉的。那邊林霍然注意到周子舟,對他招了招手,說:“喲,周子舟,你也來了?怎么空著手啊,一起進去吧?!?/br>梁茉瞧了周子舟一眼,神情里隱隱帶著不悅,說道:“喬琉生日不是沒邀請你嗎,我還以為你們鬧翻了,怎么你現(xiàn)在又來了?!?/br>周子舟看了她一眼,先前跟亂碼一樣的思緒一下子被梁茉捋清晰了。不管怎樣,就算和喬琉鬧矛盾,還是以喬琉的安全為首要素,要避免喬琉和梁茉接觸。但是他隨即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喬琉已經(jīng)知道梁茉對他身體有害了,那么便會主動去回避梁茉——還需要要自己做什么?周子舟松了口氣,與此同時還有點兒失落。林霍然對梁茉說道:“你不知道嗎,不是喬琉沒邀請我們周子舟的,是我們周子舟放喬琉鴿子了?!?/br>周子舟剛走過去,就聽見林霍然這么戲謔的一句,頓時老大不自在。梁茉也:“……”好氣哦。周子舟看了眼病房門,有點緊張,等林霍然他們進去后,他才跟著進去,轉(zhuǎn)身把房門關(guān)上。喬琉背對著他們,蒙著被子,也沒看看有誰來了。林霍然把水果籃往床頭一放,笑道:“昨天還好好的呢,怎么今天就病倒了啊,我還第一次聽說有人感冒要住個院的,你這身體比林meimei還嬌弱?!?/br>要是平時,喬琉要踹他一腳了。但是現(xiàn)在喬琉掛著針水,發(fā)著燒,閉著眼睛,臉色顯得蒼白,像是懶得和他多說話。周子舟有點發(fā)怔地站在門口,不知道手腳該往哪里擺。梁茉也在病床邊坐下來,不過不知道上次喬琉和她說過什么,她這次來,好像并沒有對喬琉表現(xiàn)出來什么想追的意思了,可能是覺得追著煩,轉(zhuǎn)移目標了。這次來只是順路來看看的。梁茉和喬琉打了聲招呼。喬琉也沒理。“你怎么了?這不是掛著藥水嗎,還不舒服嗎?”林霍然這才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湊過去想要摸摸喬琉的額頭,但是還沒碰到,就被喬琉打開了。喬琉睜開冷冰冰的眼睛,問道:“你干什么?”“別裝死了,快起來?!绷只羧粚塘鸬牟∫粺o所知,只以為是普通的感冒,于是和往常一樣想湊過去打鬧。輕輕一巴掌拍在喬琉后背上。喬琉臉色白了白,又閉上了眼睛。周子舟護犢子地一伸手把林霍然拽了回來,覺得他怎么下手不分輕重的啊,剛才拍的那一下肯定很疼。他把林霍然拽回來,林霍然瞪了他一眼,問:“怎么了?”周子舟抿起嘴唇?jīng)]說話,他心里忐忑,不知道該怎么和喬琉打個招呼,他怕喬琉一聽見自己的聲音,就直接把自己轟出去。就在這時,突然聽見喬琉對林霍然說道:“周子舟還沒來嗎?”周子舟心里一跳,剛要張嘴,就被林霍然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林霍然對他擠眉弄眼一下,意思是待會兒嚇喬琉一跳。沒聽到回答,喬琉就知道周子舟沒來了。明明剛才在電話里表現(xiàn)得那么焦急,還說擔心他。說了那么一番話,還說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但是誰想做最好的朋友了?但是這都過了一個半小時零十分五十秒了,還沒來——喬琉眼睛盯著墻上的掛鐘,神情顯得有點傷心。他又閉上眼睛,神情懨懨的,對林霍然說:“你說,如果我跟周子舟說我要出國了,他會不會哭著跑過來?。俊?/br>他現(xiàn)在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討厭周子舟,還挺恨周子舟的。但是又討厭不起來,恨不起來。因為說到底,他喜歡周子舟,他錯以為周子舟喜歡他,都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周子舟從未參與。他也不想在意周子舟到底是為了什么目的來接近他了,要是可以的話,他更愿意被稀里糊涂地蒙在鼓里。被當成交易也好,被當成朋友也好。周子舟不喜歡他,不喜歡他的話……也就算了,他還能怎么辦。只要周子舟能來,能繼續(xù)在乎他,就好了。可是這都過去多久了,怎么周子舟還沒來啊?周子舟嘴上總是說得好聽,但從沒履行過承諾。生日也沒有一起過成。聽他生病了,也表現(xiàn)得沒那么驚慌失措的樣子——雖然翹了課奔跑去打車,可連一句欺騙性的“喜歡”都不愿意說。喬琉覺得心里面針扎扎地難受,小聲嘆了口氣,又恍然地嘟囔了句:“說要出國,他會不會還是覺得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