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還劃開了幾道不大不小的口子，一看就是剛剛歷經(jīng)了一番苦戰(zhàn)——這種外形已經(jīng)足夠證明她的來歷，那兩個守衛(wèi)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而，卻并沒有松口同意她進入五棱郭。

    那兩個守衛(wèi)的兵士之中的一人扭頭朝著大門內(nèi)喊了一聲。

    “喂！這里有個新選組的隊士，從弁天臺場突圍出來求援的！……要怎么辦？！”

    也許是為了擔心對方聽不清楚，他的前面幾句話都喊得很大聲。然而到了最后一個問題的時候，他的語調(diào)卻陡然降低了八度——聽上去竟然有幾分緊張不安和心虛之意。

    這種下意識的自然反應更加證實了柳泉的猜測。她的臉陡然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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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19日：

    今天先寫這些，因為白天還得作司機，陪著家人去逛廟會【。

    如果回來以后還沒困死的話那就再寫點。。。

    747?【回歸篇?之四】?172

    “怎么了？這是非常緊急的事態(tài)！”她先是學著兼桑的口吻, 粗聲粗氣地催促了兩句, 然后表情一轉(zhuǎn)，露出狐疑而更加嚴肅的神色。

    “……難道是……這里出了什么問題嗎？！”她的聲音驟然拔高，“可是弁天臺場那邊再也等不了多久了！你們無法決定的話，就讓我去見土方先生！土方先生一定會見我的！他不會把新選組的同伴們都丟下不管的……”

    正在守衛(wèi)被她的氣勢逼迫得節(jié)節(jié)敗退、露出頹勢的時候, 門里走出一個人來。

    那個人板著臉, 腳步匆匆，看樣子就像是哪個大人物的小姓一類的人；他走出來，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站在門口、被守衛(wèi)橫過來的步.槍擋住的柳泉，說道：“跟我進來吧。大鳥先生有話要對你說?！?/br>
    柳泉立即意會到這個人說的是大鳥圭介，蝦夷共和國的陸軍奉行。

    只是一瞬間, 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了很久很久以前, 在面前這座相同的五棱郭里，那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大鳥圭介, 露出調(diào)侃的笑容, 對她和土方說“假如也來上那么一場以夫婦或家庭為單位進行的比賽的話, 土方君和清原君的組合一定會橫掃全日本的哦？”。

    啊啊, 那一幕, 現(xiàn)在回想起來, 就如同夢一樣啊。遙遠而不真實，現(xiàn)在想起當時的場景，也如同蒙上了一層面紗；每個人的笑容也好、表情也好、回應也好, 都逐漸模糊起來。

    ……那是因為, 自己的理智清晰地告訴自己, 那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并且永遠也不可能再回來了，是吧。

    柳泉深吸一口氣，跟著那個少年邁步走進了五棱郭。

    歷史上真正的大鳥圭介并不是個娃娃臉。與此相反，他的臉型頗為清瘦，從耳根到下頜沿著邊緣長了稀薄的短須，穿著一身西式洋服，正一臉焦頭爛額的樣子，站在大廳正中一座巨大的沙盤之前。

    聽到他們匆匆進來的腳步聲，大鳥圭介也并沒有立刻抬起頭來，而是左手叉在腰間、右手摸著下巴上的短須，眉頭深鎖地來回觀察著那座巨大沙盤上擺放的密密麻麻的小旗子。片刻之后，他好像終于對這種糟糕的勢力對比死了心，放下右手，直起腰來，目光投向剛剛走進來的柳泉。

    “你說……你是剛剛從弁天臺場那里突圍前來報信的？”他用一種十分隨意的口吻漫不經(jīng)心似的問道。

    柳泉立正站直，響亮地應了一聲。

    “是的！”

    或許是沒想到都已經(jīng)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刻，這個小子還能這么中氣十足地作出回應，大鳥圭介詫異地又瞄了他一眼，然后很快地把視線調(diào)開，重新盯著桌上那座沙盤。

    “是嗎?！敲?，那邊的情形如何？”他潦草地問道。

    柳泉立刻面色一板，作出既嚴肅、又悲憤的神情。

    “不、不太好！敵人趁夜渡海，將弁天臺場牢牢包圍！敵眾我寡，我們已經(jīng)抵抗到了最后的時刻，實、實在是……”

    她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哽住了。

    大鳥圭介嘆息了一聲。

    “……是嗎?！?/br>
    他的聲音里聽上去并沒有多少真正感同身受的痛苦和激憤，大概是因為這么長的時間以來，從京都一路轉(zhuǎn)戰(zhàn)、一路敗退，事到如今就連最后的退路也即將消失了，他的精神好像早就已經(jīng)在漫長的失敗和重復絕望之中被殘酷的現(xiàn)實反復折磨得麻木了一樣。

    柳泉在那一瞬間就已經(jīng)明白，蝦夷共和國和幕府軍，已經(jīng)山窮水盡了。

    就連他們的統(tǒng)率者之一，陸軍奉行大鳥圭介，事到如今也已經(jīng)對戰(zhàn)局的發(fā)展絕望了。

    他那種漫不經(jīng)心的說話方式，并不是真的因為他不關(guān)心弁天臺場的新選組的戰(zhàn)況和命運；而是因為，他已經(jīng)感到了絕望，認為他們將會失敗，認為事情永遠也不會好起來了。

    雖然內(nèi)心之中明白這也是歷史發(fā)展的必然，也對面前的這個幾乎已經(jīng)陷入窮途末路的男人感到了一絲遺憾和抱歉，然而，她的劇本是必須演完的。不這樣做的話，真正的未來，就不會來到。

    柳泉無聲地在內(nèi)心嘆息了一聲，表面上卻作出一副仍然滿懷希望的急切樣子。

    “現(xiàn)在！我們唯一的指望，只有土方先生了……只要他來支援我們的話……我、我相信一定能夠士氣大振，沒問題的！”

    她露出一副【副長的狂信徒腦殘粉】的姿態(tài)，滿含希望似的，望著大鳥圭介。

    “土方先生……在哪里？要是知道……新選組的大家，到了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他一定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大家都是這樣地相信著！所以……才會拼了命地一次次擊退那些薩長來的混賬！……”

    啊，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大鳥圭介看上去更加專注于研究沙盤了，完全沒有抬頭看她一眼的意思。

    “啊，”他略顯匆忙似的答道，“土方君現(xiàn)在很忙，并沒有時間出擊至弁天臺場。那里，還要新選組的諸位多多努力了?！?/br>
    ……騙人！

    這種浮夸的演技！

    柳泉的內(nèi)心一瞬間翻滾過無數(shù)吐槽，但表面上還是做出單純的焦急神色，仿佛聽到這個壞消息之后就焦慮得喪失了作為部下應有的順從姿態(tài)似的，沖口而出道：“怎么會……？！土方先生，他是不可能拋棄新選組的大家的?。∥蚁嘈拧?/br>
    大鳥圭介猛地抬起頭來，一霎那目光十分冷厲地掃向柳泉的臉上。

    他似乎已經(jīng)被重壓逼迫得到達了極限。新政府軍的步步進逼、失敗之后有可能喪失性命的危險、昔日的理想和忠誠此刻都成為自己的催命符，現(xiàn)在，又加上土方那些榆木腦袋不知變通的部下的一再追問……他的嘴唇顫抖著，鼻翼翕動，臉色漲紅，仿佛已經(jīng)瀕臨爆炸的邊緣。

    “那么你就自己去問他吧！！”他厲聲喝道。

    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一時間竟然震得柳泉的耳朵里嗡嗡響。

    “既然你一再說著什么土方、土方的，那我就坦率一點對你說吧！”他聲色俱厲地沖著她吼道，“從今早新政府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