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白銀變態(tài)殺手……”

大科一緊張就話多如流水，語速極快。不了解的人只覺得他是待人過分熱情而已。鐘弦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腦子中想著用什么方法讓他放松。

“我們先干一個吧?！辩娤姨嶙h。服務(wù)員拿了三只帶把的扎啤杯過來，放在他們的桌上。

“好好。”大科停止了歷數(shù)兇殺案。他搶在鐘弦前面從扎啤桶里接了一杯啤酒，殷勤地送到鄧憶面前?！瓣P(guān)于小朱……哎呀，我是不是應(yīng)該等你提問?！?/br>
鄧憶接過啤酒杯：“不必。你隨意說。”

“別搞的這么嚴肅，今天其實是朋友聚會?！辩娤艺f。

“是呀。我也當(dāng)是聚會呀，跟鄧SIR真有一見如故之感。今天是周末吧。”大科違心地贊同，笑的燦爛。“讓我好好想想，跟警察交待事情就得詳細周密，不能說些沒用的旁枝末節(jié)，不能影響你推理案情，是不是?給我兩分鐘，讓我先組織組織語言。你們兩個先喝一個。”

“一起干?！辩娤覍⒔雍玫膬杀品謩e推到大科和自己面前。

大科拿起杯子，主動碰了鄧憶的杯子。鄧憶也拿起杯子。

“感謝你的配合?！编噾浵虼罂普f。

“感謝今晚的月亮。”鐘弦說。

“哪里有月亮?！贝罂葡蝾^頂瞟了一眼，昂頭一飲而進，他的嗓子眼好像是個水桶，喝酒就像往桶里倒水一樣容易。一杯扎啤倒進去似乎只需一秒。

鄧憶望著他，在他放下杯子之前，也仰頭干了。雖不及大科的速度，倒也痛快。

鐘弦喝的最慢。喝幾口停一下。

“你到底怎么回事。”大科對他不滿，“這個喝法有朋友嗎?你現(xiàn)在不近女色，連喝酒也變娘了。是不是做變性手術(shù)了，還是腎功能衰竭了?！?/br>
“一邊死去?！辩娤覍⑹５陌氡豢诟蛇M去。然后用左手掐住兩邊的太陽xue。

“你是江蘇人?”鄧憶向大科問。

“好眼力。我老家是蘇州?！贝罂颇眠^鄧憶的杯子放在酒桶的銀色籠頭下面接滿。“小朱是湖南的。這個你應(yīng)該知道了吧。五年前，李總?cè)ト瞬攀袌稣衅?，把他帶了回來。他說他做過大工程，反正是把李總忽悠住了。那時候鐘總還沒進公司，兩年后他才來。在鐘總來之前，李總的公司生意慘淡。他來了之后我們才看到希望，他第一個月就給公司搞定超級大單，若是李總……”

“別說我，說小朱。”鐘弦說。

“哎呀哈，我就這樣，講話很發(fā)散性，很難集中。所以才說給我點時間讓我組織語言?！贝罂魄敢獾赝噾洝！澳銈兿攘闹?，我還是再好好整理整理思路。”

“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這樣最好?！编噾浾f。同時又提議了一杯酒。三個人干掉。鐘弦開始發(fā)愁，兩杯酒一下肚，他的腦袋像要爆炸。

“他離職的事，你什么時候知道的。”鄧憶問。

“就是他離職那天。他在辦公室里和李總談了很久。出來時，兩個人顯得很是愉快。然后他就收拾東西走了。什么也沒說。不，虛假地說了些感謝李總的話，說自己沒能力什么什么的?！?/br>
“他離職八天后，就失蹤了。你覺得可能是什么原因?”

“離職后就失蹤了嗎?總不會是因為失業(yè)就去自殺什么的吧?！?/br>
“有這個可能性嗎?就他的性格而言?！?/br>
大科很認真地想著，然后不置可否地搖搖頭，“說不好。他太愛吹牛，把自己隱藏的很深。若說離職時的樣子，根本看不出是會自殺。再說自殺不也沒看到尸體嗎?難道他去大梅沙或南澳跳了海?”大科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頭，“這樣說來，自殺什么的，也不是沒可能。我想起一件事?！?/br>
“什么事?”

綁架

“還是挺久以前的事。”

大科說著從放在桌子側(cè)邊的側(cè)跨包里取了一盒蘇煙，扔了一根給鐘弦，又恭敬地遞了一根給鄧憶。然后將桌上的蠟燭拉近一點，將煙銜在嘴里驅(qū)身向前對著那燭火，深深地吸了一口。

“細想了一下，也是件小事，不講也罷！”

“賣什么關(guān)子?！辩娤艺f。鄧憶打量手中那根煙上的俄國字，也彎身湊近面前的蠟燭點上了火，緩緩地吸上一口。鐘弦第一次見鄧憶抽煙，他一度以為這個幸運兒是沒有不良嗜好的。

大科盯著黑乎乎的天空，吸了兩口后，好像終于理清該從哪里開始講了，頓了頓說：“還是兩年以前的事。真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一天，我們開過早會后所有同事都在，不知道當(dāng)時大家是在聊什么話題，聊的很熱鬧，誰也沒注意到小朱。那個衰人忽然插話進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開口就是吹牛說他正跟一個朋友搞五星級酒店，大家當(dāng)時心里肯定都要笑死了。幾個同事誰也沒客氣，一起損他，問他能搞五星級酒店這么厲害，干嘛還打工。他說打工不是為了賺這點死工資，是有目的。又吱吱唔唔說不清什么目的。反正說的話弱智之極，卻偏偏要拼命地自圓其謊。他越是這樣說，同事幾個就越是毫不留情地挖苦他。反正之后就看到他站在樓頂?！?/br>
“樓頂?”

“我們寫字樓的最上面一層是毛坯，沒有賣也沒有租。我們經(jīng)常去上面抽煙聊天。那里有扇窗子還沒有安好，墻上一個大洞似的，人可以跳的下去的?！?/br>
“他當(dāng)時想跳樓?”

“我看到他在窗子旁邊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他平時抽煙不多?？赡苁俏覀兺诳嗟奶亓?。他吹牛到那種份上，一定是心理不正常，極度自卑什么的，表面卻偏偏要擺出相反的樣子。大家都看的懂。我當(dāng)時心一軟就上去安慰他幾句。他就很認真地跟我說，他有一個來快錢的方法，問我做不做，值不值得他信任什么的。我一聽說有錢賺當(dāng)然極力附和他，說絕對可以信任我。你們猜怎么著，他后面的話更加沒譜了。他竟說……唉，說要去綁架。簡直笑掉大牙是吧。就他那小身板和智商，異想天開?！?/br>
“小朱不正常這不奇怪，和他搭話，你正常嗎?”鐘弦插話。

大科點著頭附和：“我當(dāng)時也是想找到賺錢的辦法，有點饑不擇食了，你那時還沒到公司來呀。不過自從聽了他說去綁架有錢人這種話，我就真是徹底服了，還有什么五星級酒店……”

“也許是真的呢?！编噾浾f。

大科的小眼睛張大了一些：“怎么可能。他要有五星級酒店，我就有整個地球。他以前和我出去玩，全是我買單，他一次也沒買過，禮尚往來都沒有過。這種衰人！”

“他要綁架什么人?”鄧憶說。

大科坐直了身子，看著他們笑道：“沒有具體什么人。他只是一個想法?！?/br>
鐘弦補充，“這是他吹牛的一種方式?！?/br>
大科吸了口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