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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潰45自從上次發(fā)生了假冒小朱事件,歐航就像被嚇壞的老鼠一樣,一直安靜地躲著。沒有再來sao擾鐘弦。鐘弦主動聯(lián)絡(luò)他時,他的態(tài)度比從前更加畢恭畢敬。“鐘總。您終于打給我。您的聲音讓我如沐春風,我一直等您這個救世主?!?/br>“好好說話。”“警察沒有再懷疑我吧?”“這我怎么清楚?!辩娤艺f。“警察有再找過你嗎?”“沒有。上次你替我掩護……幸好你在那兒,不然那警察追上我,我就百口莫辯了……”“你到底怕什么?不是說只是冒充小朱的名字見了見客戶而已,和他的失蹤并無關(guān)系?!?/br>“是呀。事實是這樣??墒切≈焓й欉@么久,一定是死了。不知道他惹了什么人,尸體連個毛都不剩,萬一是個厲害人物,趁機把我當成替罪羊,我沒有家世和后臺被人搞死了怎么辦?!?/br>“你把這社會看的也太可怕了?!?/br>“比這更可怕的事我都見過。想當初我大學畢業(yè)那會兒并不這么想,是被李總折磨的……”歐航嘆了口氣。“小朱的事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嗎?”鐘弦沉默了一會兒,歐航對案子取消的事毫不知情?!八麤]死。在澳門打工?!?/br>“怎么可能?”歐航甚是驚訝。無異是覺得這結(jié)果比月球撞上地球還不可能。“他沒失蹤,你該高興。你沒有機會被人陷害了?!?/br>“他有什么本事去澳門?又是吹牛吧。”“去澳門打工是件什么有本事的事嗎?反正他就是在那兒了?!?/br>“有看到他本人嗎?”“什么意思?”“警察有在澳門看到他活生生的人嗎?就算在澳門看到他站在大三巴牌坊前,我都不會信?!睔W航激憤地說。“你不會是妒忌吧?!辩娤倚Φ馈MnD片刻說,“你還有賺錢的力氣嗎?”歐航還沉浸在小朱案子結(jié)局的疑惑中,過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不能置信似地確認:“你終于肯帶上我了?”“嗯。”“夠意思,你終于懂我了。我從一開始就對你好,你應(yīng)該知道,你的事我也從來沒對任何人講過。呃……我沒別的意思,我們之間應(yīng)該絕對坦誠是不是?我只有一個問題……還有大科,是不是?”“對?!?/br>“你要相信我。公司里三年以上的人,我絕對比你了解。大科跟李總就學會了一招——口蜜腹劍。你現(xiàn)在有能力、有前途,他就用盡辦法要依附于你。但是萬一你有不好的一天,他絕對會棄你不顧,落進下石,甚至趁機上位。你要相信,以前他就這么干過。小朱以前遠沒現(xiàn)在糟糕,大科曾經(jīng)和他很要好。唉,我不說了。但是我,你可以絕對信任我。既然我們一起做事,我就會和你榮辱與共?!?/br>鐘弦冷冷地回應(yīng):“我只問你,能不能與大科和平相處、一起共事?!?/br>“如果你要我做到這一點。我一定做到??偙葢?yīng)付李總那個jian人容易些?!?/br>“把事做好,我不會虧待你。約個時間面談吧?!?/br>46又是一個別無二致的陰雨迷蒙的傍晚。被云層掩蓋的天空,光線越來越暗,漸漸地,最后一絲微弱的灰白色也沉到高樓大廈后面去了。鐘弦將車子隱在靠近荔枝公園后面的一條無名小路。身邊的荔枝公園在日光正盛時,萬樹搖紅,輕舟碧水。日光一但隱沒,小徑上幽幽的熒火,湖面上點點暗影,仿佛立即將這里變成了鬼氣橫沖之地。高大的棕櫚科植物覆蓋著這條小路的上空,路燈不亮,讓鐘弦在傍晚剛過時,便身陷在一片黑暗之中。他沒有打開車內(nèi)燈。黑暗中,覺得自己融進了周圍的世界。手腳與身軀都融化其中。他的觸角延伸到很遠——兩條街外的車流,公園另一端的大劇院廣場。他好像與所有人連接了,不再獨自一人。但他只是想搜索到一個人。從這條路上的這個位置,他能看到鄧憶家所在的別墅區(qū)的入口。他今天終于知道這一帶確實不簡單,是SZ最早期的別墅群,聚集著老一代來此打拼并取得成功的商人、政客、上流階層。鄧憶很可能出身不凡。從他特立獨行、純粹自我的風格中早應(yīng)窺得一二。但也許也有例外。也許家世已沒落,新一代需要重新打拼。不然他何苦去做一個無名小警察。鐘弦已經(jīng)等了三天了。每天傍晚等上個把小時,看上一本書。路口來往的車與人很少。有經(jīng)過者,他便抬頭望上一眼。但從來沒有看到鄧憶。他沒有選擇去打擾他。沒有像對待客戶那樣,使用他慣用的手段與伎倆去收獲人心與利益。對鄧憶,他不想如此。他對此的需求更多是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自己。他想得到共鳴。共鳴,就是對方也要主動發(fā)聲、有所感覺。否則,他寧愿坐在這兒,看上一本書,喝上一瓶酒。今天他帶了一瓶酒。到最后,書不看了。只管喝酒。他已失眠三天,頭痛欲裂。他燃燒著他年青身體里的能量,卻從不補給。似乎已快燒盡。他知道應(yīng)該奮斗??伤降资窃跒槭裁磰^斗。為了生存。只是生存?內(nèi)心如沙漠,再美好的人和事也提不起興趣。這就是生存嗎?鄧憶似乎是可以窺進他世界里的人,他在他世界的上空,撕開一點口子。但也許,這都是錯覺。因為他太渴望存在這樣一個人,給自己一個機會。鐘弦開始頭痛。他按緊太陽xue。47第二天上午,鐘弦坐在RG科技公司的會議室里。RG公司是鐘弦在公關(guān)HLHA項目時,合作過的上游產(chǎn)品供應(yīng)企業(yè)之一,該公司的集成天花系統(tǒng)曾被鐘弦成功地應(yīng)用到兩個工地的樣板房中。RG公司的老板洪總,在得知鐘弦離職后,幾次邀請他到RG公司任職。被鐘弦一再拒絕。兩天前洪總再次拋出橄欖枝,給了鐘弦SZ區(qū)總經(jīng)理的位置,鐘弦答應(yīng)了先幫他做三個月。但其實鐘弦并非被位置所吸引。是因為洪總提到了他正在研究的新產(chǎn)品。會議室在九點一刻時,坐滿了SZ地區(qū)的員工。洪總熱情地介紹:“這位年青有為,比你們中很多人還要年青的小鮮rou,就是鐘總——我們新上任的總經(jīng)理。而那位是……”洪總指著和鐘弦一起來的大科。鐘弦瞟了一眼大科,正想介紹他。大科主動說道:“我是鐘總的助理。算是他的嫁妝。在工程材料行業(yè)有多年經(jīng)驗。大學畢業(yè)就從事這行了。以后希望和新同事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