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肩膀。

“我有件東西給你看?！编噾浫崧暭?xì)氣地說。

“不看！”

鄧憶笑呵呵，哄著鐘弦轉(zhuǎn)身重新回到他的房間里。

“折騰毛？讓不讓人睡了？”房間里的光線照在臉上的時候，鐘弦把眼淚憋回去。

“一起看個故事片?！?/br>
“天要亮了。我宿醉你知道嗎？”

“邊睡邊看。躺下?！辩娤冶秽噾浲系酱采先?。

“你真有情調(diào)，讓我?guī)е咒D陪你睡？你男女通吃嗎？”

“你也讓我陪你睡過?！?/br>
鐘弦橫躺在床上。鄧憶為他系好絲綢睡衣的帶子，將他腰間的浴巾扯掉。因為沒法穿上睡袍的袖子，他被包的像個蠶蛹。鄧憶在他的頭下墊了一個枕頭。

鐘弦任由鄧憶鼓搗。眼睛在面前人的臉上打轉(zhuǎn)。鄧憶的臉近看十分有型，鐘弦想起最初相識時那雙讓他印象深刻的清澈眼睛，此時卻仿佛蒙上一層淡淡憂郁。鄧憶在悄悄變化嗎？

“人生若只如初見……”鐘弦不由地說。

鄧憶回道：“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我倒想說，日久見人心?！?/br>
“滾蛋。誰跟你對詩?！?/br>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床和你的挺像，在你那里我發(fā)現(xiàn)睡大床確實別有一番滋味。所以把原來的床移到了米修的房間。這個是新買的。怎么樣？想不到這么快就派上用場。”

“什么用場？你喜歡金色？”

“我沒有特別喜歡。是我母親喜歡，父親則喜歡中式。一樓按照父親的意思，二樓以上則大多由母親隨性子來，是不是弄的像皇宮？”鄧憶也自覺可笑。

“這是我見過的最糟糕的別墅裝修設(shè)計，還以為是你們遇到了沒水準(zhǔn)的設(shè)計師，原來是沒水準(zhǔn)的業(yè)主。這種歐式床架，是你母親的主意？你連自己的床也不能作主？”

“總要和房間的格調(diào)相符吧。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鄧憶也跟著上了床與鐘弦并列躺下。“我要鄭重地告訴你，不要在我面前談?wù)撐腋改浮５谝淮卧從??！?/br>
天花板上垂下一個五十多寸的顯示器。恰好定格在床頭之上。

“這個裝備不錯?！辩娤已矍耙涣?。“很適合看片，你很會玩?！彼藭r心里已經(jīng)沒有想法，嘴上反而什么都敢說了。鄧憶反正是和他不會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發(fā)展了，連女朋友都被他搬出來了?？磥碇皇窍牒退鰝€好基友。好。走著瞧。

“沒錯。”鄧憶想起了什么，跳下床去取了一件東西回來。這床甚是舒適，彈性尤其好，四根淡金色歐式床柱本來以為只是醒目的裝飾，此時卻落下輕紗般的燙金床帳。把他們籠罩其中。頭頂?shù)娘@示器亮起來，開始播放一段建筑業(yè)調(diào)查報告的視頻。

“這是睡前新聞嗎？”鐘弦嘴中雖然這樣說。卻被內(nèi)容吸引了。

“放錯了?！编噾浤闷饟u控器換掉頻道。鐘弦想阻止他。屏幕上此時卻忽然跳出了李總的照片，讓鐘弦大吃一驚。

“什么情況？”

“故事片。和他有關(guān)的故事?！?/br>
鐘弦仔細(xì)打量。確定是李總的照片?！皫讉€意思？我之前的老板？”

“我來講個故事。你補充，怎么樣？”

鐘弦是少有的喝多了酒會出現(xiàn)一段極度興奮狀態(tài)的人。他偶爾會興奮到無法入睡。今天其實正是這種狀態(tài)，尤其是在受到了鄧憶的刺激后。但所有刺激，都沒有他看到李總——他以前的老板的照片那一瞬間來得更猛烈，而且是在鄧憶的床上。

“你要，要玩什么？”鐘弦結(jié)巴地說。仿佛他又陷于醉態(tài)中。

鄧憶頓了頓：“我不善長講故事。就簡單說好了。你應(yīng)該很熟悉李總了，你的前老板，你對他評價怎么樣？”

鐘弦不語。

“說一說?！?/br>
“無話可說。浪費時間，放片子把你的存貨拿出來看看?！?/br>
“講完這個故事。你想看，我陪你。你隨便說說?！?/br>
“一個不成功的jian商。沒了?！?/br>
“你不喜歡他？”

“怎么可以用喜歡不喜歡來評價一個投機分子？商人之間只看利益。我和他現(xiàn)在互不相欠。我本來覺得他欠我的。自從我當(dāng)上總經(jīng)理之后，我就釋然了。理解了他的一部分。”

“好吧。既是jian商。他應(yīng)該有不光彩的事吧?！?/br>
鐘弦答非所問：“你父親也是商人吧。你應(yīng)該能夠明白?！?/br>
“別拿來和我父親相比。我父親豈能搞這種小兒科項目？他是大……算了?！?/br>
“你想說大鱷吧?！辩娤覐泥噾浀纳袂橹锌闯鲎院??！斑€以為你們父子關(guān)系緊張?！?/br>
“再緊張那也是我爸。別和我談?wù)撐野?，我提醒過你一次了，這是我的禁忌?！编噾浤抗舛ǜ裨阽娤夷樕?。“我直接說好了。李總被敲詐的事，你知道嗎？”

鐘弦故作驚訝地?fù)u頭。

“我至少查到一個準(zhǔn)確的消息，他被敲詐了18萬?？赡苓€有其它的敲詐，我還沒查到。這個你知道嗎？”

“完全不知。是李總親自對你講的？”

“李總不承認(rèn)這件事。我是從小朱的帳戶歷史記錄里查到的。他離職之前……李總打給他18萬。”

“你是說小朱是敲詐者？”

“你知道小朱是拿什么事敲詐了自己的老板嗎？”

“想不出?！辩娤覔u頭。

鄧憶略有失望地點頭，低聲嘟囔了一句：“不知道這個方向?qū)Σ粚?。?/br>
鐘弦說：“你不會是懷疑小朱的失蹤和李老板有關(guān)系吧？難道你懷疑李總把他干掉了？”

鄧憶嘆了口氣。

鐘弦思索著說：“你對小朱的案子如此費盡心力。就算破了這個案子，你賺到的錢都不夠你買這個床。再調(diào)查下去，過個一年半載的，你不但賺不到，還得賠錢。你圖什么？”

“還以為你懂我呢?！?/br>
“我不懂。也不想懂了?！辩娤覍㈩^埋進兩個柔軟的枕頭之間，決定睡覺。手銬的存在搞的他不爽，他憤憤地用被銬在一起的雙手錘了錘枕頭。聞到一陣濃烈的花香。

“我也是商人，不會做賠本買賣。讓我懂你，真是可笑。我們不是一路人?！敝v出最后一句時，他的心疼痛起來?！霸僖姟Ｎ依Я?。這次真的睡了。”

“你被敲詐過嗎？”鄧憶冷不丁問。

“沒有?！辩娤覉远ǖ鼗卮?。閉上眼睛。

過了半晌，聽不到動靜，鐘弦微微睜眼，看到鄧憶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鄧憶并不是盯著他的臉，所以他睜開了眼睛鄧憶也沒有發(fā)現(xiàn)。鄧憶正在盯著的是他的身體。鐘弦意識到，香檳色的絲綢睡袍在他身上半披半遮的效果，應(yīng)該比較撩人。

他密切關(guān)注著鄧憶的神情。

過了一會兒鄧憶輕輕貼到他的耳朵，很小的聲音呢喃。“真能睡著？你今天不是挺興奮……”

鐘弦不理，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