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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魂魄放入那小小棋盒中。中年和尚將棋盒合上,閉眼道:“阿彌陀佛?!?/br>禾棠上前準(zhǔn)備將棋盒拿過來,卻被那和尚擋住,厲聲道:“你要做什么?”禾棠一嚇,道:“我要帶她回去見朱小五……見她兒子啊!”和尚大怒:“小施主,你帶一只厲鬼去見一個小孩?你難道忘了她對浮屠鎮(zhèn)的居民做了什么事?!”“可你們不是將她壓住了么?她在棋盒里,能有什么本事?”“此言差矣,若這女鬼暴起,生吞了那小孩,該如何是好?”禾棠瞇起眼,哼了一聲,笑道:“我看你這和尚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收她吧?居然騙我們!”施天寧抬起下巴看著那和尚:“你就是他們所說……幼時家中被厲鬼戕害的那個和尚?”“貧道法號清凈?!?/br>“清凈大師……我看你可一點都不清凈啊?!笔┨鞂幮呛堑刂S刺了一句,忽而閃身湊近,從他手中搶過棋盒,對伙伴大喊一聲,“走!”禾棠和楊錦書還在發(fā)呆,菀娘一揮衣袖,長長的袖子甩出去,將他們視線擋住,衣袖散去,四鬼已經(jīng)帶著棋盒消失在原地。禾棠跟著他們跑,激動道:“臥槽,你們倆好機(jī)智!”楊錦書仍然有些懵:“這樣貿(mào)然離開……”“哎呀你這書呆子,能不能少嘮叨幾句?”施天寧有些不耐煩,在前面帶路飄得飛快,“你說你跟禾棠混了這么久,怎么這小子的機(jī)靈勁兒一點沒學(xué)到呢?”“錦書的腦袋都用來裝學(xué)識了,不會學(xué)我一樣?;^的?!焙烫奈χ瑩涞綏铄\書后背要他背著,“我們帶七夫人去見小五,他們母子團(tuán)圓,也許七夫人就此好了?!?/br>“我想,這恐怕有些難……”菀娘最懂得人心,低聲嘆道,“七夫人臨死前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和苦楚,心中怨氣本就不輕,這一路殺了人,不知攢下多少人命債,戾氣太重,怕是散不干凈。”施天寧覺得奇怪:“她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地府怎么一點動作都沒有?就這么任她鬧事?”楊錦書點頭:“最近我們遇到這么多事,的確很少見到陰差了。莫不是地府出了什么事?”“地府能出什么事?八成是這些厲鬼想了什么方法躲過了?!笔┨鞂幱窒肓讼耄?,“你們覺不覺得,最近厲鬼鬧事的事太多了?自打我們?nèi)ブ旄饺缃瘢僬f也有四五個月,遇見的厲鬼也不少,居然不見陰差干涉,這也太蹊蹺了!”“這事的確蹊蹺,不過我們先把眼前的事解決再說?!睏铄\書看著他手里的棋盒,有些猶豫,“真的要帶七夫人去見小五?”“小五還不知道他娘發(fā)生了什么事……”禾棠也糾結(jié)起來,“這對母子命也太苦了,剛想辦法救了一個,另一個又出了事,唉……”施天寧敲了敲棋盒的蓋子,提議:“要不我們把她叫醒問問?”他們腳程比普音寺的和尚們快,有時間停下討論,可周圍佛氣太盛,他們難受得很,不得不快點跑到客棧躲起來,另尋了一間無人入住的房間偷偷潛入,開始了四鬼會談。他們夜間可以視物,無需掌燈,四鬼圍著桌子坐下,關(guān)著七夫人的棋盒放在桌子正中央。禾棠腦子里還記著那中年和尚說的話,忍不住擔(dān)心:“如果我們把棋盒打開,七夫人會不會突然沖出來嚇我們?”“試試不就知道了?”施天寧作勢要打開蓋子,被菀娘攔下了。“你們不要小瞧了七夫人身上的戾氣,這棋盤只能暫時壓制住她,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她輕輕敲了敲棋盒的外壁,只聽棋盒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與普通木頭無異。“怎么辦……”禾棠趴在桌子上,沒有頭腦,“我一想到小五回家發(fā)現(xiàn)他娘死了,就不敢把真話告訴他?!?/br>“本來是準(zhǔn)備帶著他回去找七夫人的,結(jié)果……”施天寧也忍不住嘆氣,“造化弄人?!?/br>禾棠問:“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為什么這句話總是成真?”他指著在座的人:“天寧哥是好人,菀娘是好人,我雖然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好人,可我也沒有害過人,還有錦書,錦書從小就生病,人這么好,心這么善,可還是死得這么早。七夫人是朱府最好的一位夫人了,對待晚輩對待下人都很好,可結(jié)果呢?那些壞蛋們?nèi)蓟畹煤煤玫?,還反咬一口怪我們沒良心!”他疑惑又憤怒:“為什么會這樣?”施天寧卻道:“其實我行走江湖,也是殺過很多人的,死于紛爭,也在情理之中。”菀娘看著禾棠,笑容難得溫婉:“禾棠,凡事有因果,我也算……自食惡果?!?/br>禾棠沒料到他們竟然反駁自己,瞪大了眼睛看向楊錦書,后者左右望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回答至關(guān)重要,猶豫片刻,他還是說:“命該如此,我又何須怨天尤人?!?/br>連番被打擊的禾棠自嘲道:“說得也對,我是自殺的,也沒人逼著我。”他看向桌上的棋盤,里面關(guān)著七夫人。他雙手握上去,輕聲道:“可七夫人與小五又有什么錯?難道錯在他們以前過得太幸福?”“朱家人此番動作委實太不近人情,恐怕不僅僅是朱家人心太狠。”楊錦書輕輕叩了叩桌子,認(rèn)真道,“我懷疑府內(nèi)有人與厲鬼有牽連,著了道。我想修書一封,問問閔道長的高見?!?/br>禾棠:“你怎么修書……你是鬼他是人,你寫了他也得能收到?。 ?/br>楊錦書笑道:“清蓉道長常伴他身側(cè),幫他收封信應(yīng)當(dāng)可以?!?/br>“……”忘了那對固靈訣師徒組。禾棠托腮道,“說起來閔道長也是個大壞蛋,渣!結(jié)果他也是長命百歲的!”楊錦書暗暗嘆氣,也不知如何替閔悅君說話。無論如何,他弒師喂狗這種事,還是太殘忍了……一想到他做的那件事,有誰會不齒冷?施天寧在一旁說公道話:“其實神棍也挺混蛋的,可他就死得挺早。”“神棍雖沒殺過人,可青蓮觀因他……唉……”禾棠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無奈道,“真不敢想象他倆日后天天在一起,到底是個什么光景?”菀娘看得分明:“神棍有心彌補(bǔ),可終究也記著閔道長殺他的仇,恐怕輕易無法了斷?!?/br>“等等等等!我們怎么說起他倆來了?正事呢!”禾棠敲著棋盤,“這到底怎么辦?”楊錦書:“要不……打開看看?”禾棠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說:“錦書,你有沒有什么能迅速把蓋子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