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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青衫的小公子身上有無比吸引人的力量,那年羽公子十三歲。往后的兩年,羽公子名聲大噪,他是長安城最耀眼的少年,全城的姑娘都想嫁與的對象,他的才華被眾人熟知,大學士內(nèi)舉不避親,把他推薦到朝堂上,當然朝堂上的眾多官員是不服的。早已被命跟隨聽朝的容北永遠忘不了那天,羽公子一人在殿堂里舌戰(zhàn)群臣的畫面,無論怎樣怪異的刁難都被他輕松化解,記得他那種含蓄清雅宛若謫仙的氣質(zhì),淡然又清貴,及無人能及的智慧,還有那美如鐫刻的臉,仿佛一襲青衫的他,身上有無限璀璨的光芒,讓人移不開目光。那年羽公子十五歲,父皇說他是可以擔任宰相的人選,但也是那年,從什么老君山來了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自稱什么醫(yī)仙,到大學士府把羽公子帶走了,說他適合學醫(yī),要把一生的醫(yī)術(shù)傳給他,那天父皇把大學士叫到御書房臭罵了一頓,多好的人才,竟然棄官從醫(yī)了,羽公子一走就是五年,如今卻回來了。這是他之前不知道的事,或許他也回來過,只是自己沒聽到,突然想起來了,那時他并沒有這個時候來御花園。他甩甩頭,繼續(xù)往前走,不多時,他來到一個花圃前,一片紅紅火火的花海,這是花開葉成土,輪回幾朝暮的彼岸花,由鄰國贈送,先帝甚喜歡,在御花園中獨立種植,但容北不怎么喜歡,從小只是遠遠看過幾眼,他總覺得這種花很晦氣,雖然美麗,但花葉不相見,每一朵花都像在孤獨地訴說著什么。此刻的他卻不知不覺地往前走去,扶了一朵湊近鼻尖,清清冷冷的淡香,像有股魔力,他想再吸幾口,卻發(fā)現(xiàn)鼻子突然很不舒服,呼吸困難,只好張著嘴巴呼吸,不一會就感覺身子發(fā)軟,往地上倒去,遠遠跟著的侍從,急忙上前扶起他,正難受著的容北看了一眼花海,艱難一笑。“給寡人收集一些這花,曬干存好?!闭f完就暈過去了。容北昏迷,整個皇宮一片混亂,御醫(yī)們在重華宮進進出出,太后在容北床前來回踱步,皇后與四妃跪在簾外。“說,陛下到底怎么樣?”太后終于忍不住怒問。她才中年,剛經(jīng)歷喪夫,如今獨子又病倒,平時保養(yǎng)得宜的艷麗臉龐,此時滿是憔悴,但常年身處高位的她依然給人無比強大的威嚴。一個頭戴方帽,須發(fā)皆白的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答道:“回稟太后娘娘,陛下恐怕是沾染了某種異物,臣等暫時查不出來。!太后盯著他問:“是什么異物?到底是異物還是贓物?”“臣惶恐!臣等還沒查出來!”“陛下都這樣了,你們要查到什么時候,一群廢物!”太后徹底怒了,她的兒子,剛繼承皇位,她唯一血脈相連的孩子!現(xiàn)在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上,手上都是紅疙瘩子,倒像瘟疫一樣,她怎能不怒,今早到她宮里時還好好的。“寧永,你說,陛下出了哀家寢宮后,去了哪里,見了何人,一一訴來?!碧蟀涯抗馔断蛞慌源故锥⒌闹心晏O(jiān),寧永是太后的心腹,一直看著陛下長大的。“回太后,陛下出了您的寢宮,就去御花園散心了,然后就在彼岸花旁邊昏了過去?!睂幱酪晃逡皇鼗卮?,他也想不通為什么就暈倒了,不過陛下臨了交代的事他并未說出來。太后嘴里一直念叨著:“彼岸花!彼岸花..”這時寧永像想起了什么,急道:“對了,太后,奴才當時遠遠看過去,陛下蹲在花圃旁邊聞了一朵彼岸花,會不會那花有毒?”那須發(fā)皆白的太醫(yī)聽了,立刻說:“稟太后,這異物定是彼岸花的花粉?!?/br>“胡鬧!彼岸花乃先帝喜愛的花,若花粉有毒,那先帝豈不是早就中毒了,還有花匠也未有中毒的跡象,哀家也是聞過的?!碧蠛苌鷼猓质譄o策。“不過,一定是跟那彼岸花有關(guān),哀家早就說了,那是不祥的花?!碧笪杖?,“來人,去把彼岸花的花圃全給哀家燒毀,一朵不留,哼!不祥的花!”太后身邊的林嬤嬤小聲勸道:“太后,彼岸花是先帝喜愛的花,就這樣燒毀,會不會不妥?”太后瞪了她一眼:“先帝在時哀家確實不敢,但現(xiàn)在關(guān)系到哀家的孩子,哀家不能沒了夫君又沒了孩子,那哀家活著還有何意義,一定是因為彼岸花,那不祥的花,總是花葉分離,永不相見,太詭異了。”果然是母子連心,都認為這花晦氣不祥。“是,太后!”“梁太醫(yī),陛下這病會不會危及性命?”太后終于問出了她最關(guān)心的問題。“回太后,陛下暫時沒有性命危險,只是陛下呼吸困難,可能會使頭腦反應(yīng)變遲緩,皮膚起疹,影響龍顏,四肢無力,影響行動?!绷禾t(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答道。太后聽了用力一甩衣袖,剛要發(fā)火,床上的容北就醒了。“母后,母后..”容北略微沙啞的聲音喊著。太后一聽就顧不得生氣了,馬上坐到床邊,抓起他滿是紅疙瘩的手,“皇兒,你怎么樣了,哪不舒服?”“請?zhí)蟛灰勘菹履敲唇?,恐被傳染?!币粋€稍微年輕的太醫(yī)忍不住提醒道。“滾,皇兒得的又不是瘟疫,你胡說什么,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太后怒視他,只掃了他一眼,又回頭關(guān)切地看著少帝。那太醫(yī)早被嚇得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其他太醫(yī)也不敢求情,很快他便被侍衛(wèi)拉了出去。第3章寡人有疾“母后,疼,渾身沒力氣?!贝藭r容北一臉憔悴,聲音顫顫的。“皇兒莫怕,哀家一定為你找到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見他這樣,太后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容北看她流淚不覺呆了,從小到大,父皇母后在他印象中一直是威儀的,很少情緒化,大哭大笑基本是沒有的,甚至上輩子他病成那樣也沒看到她哭過,或許是哭了,處于癲狂狀態(tài)的他不知道罷了,他們對他要求很高,總有做不完的功課,看不完的書,還要習武,一切都按儲君的標準。看到母后這樣,容北不禁有些心疼,反而安慰她:“沒事的,聽說羽公子回京了,他師從醫(yī)仙,應(yīng)該醫(yī)術(shù)了得吧!”太后一聽羽公子,想起了那個當年名噪一時的少年,她想也不想就讓寧永去宣他入宮了。“皇兒放心,哀家一定會治好你的,你還未給皇家開枝散葉呢?!?/br>容北心里一苦,都這時候了,母后還在念叨著皇嗣。突然他看到自己被太后握著的手,手上布滿了紅色疙瘩子,猙獰嚇人,焦急地問:“母后,我的手上怎么這么多疹子,臉上有嗎?”見太后點了點頭,容北郁悶極了,自己要用這幅模樣見羽公子嗎,那個宛若謫仙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