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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他緩緩開口:“在下……沈慕晴?!?/br>“……好,”北冥晏沉默了一瞬,隨即對(duì)薛駱遷示意道:“看看便知?!?/br>沈慕晴見他轉(zhuǎn)身過去,似乎不愿再看自己一眼,衣袖下的手指蜷縮起,卻始終沒有再動(dòng)。幾個(gè)人一起掘墓,葉笑云也不知從哪里搞來幾把鍬,很快便叫墓碑下的土見了光,露出一口棺材來。“土層松動(dòng),看來有人前不久剛挖過一次?!?/br>北冥晏一聽這話急得撥開人群,擠到中間來,心直跳個(gè)不停。開棺,卻見里邊哪有什么尸骨,連塊衣物破布都蕩然無存,空蕩蕩的棺材里,此時(shí)卻躺著一個(gè)令眾人萬分驚異的東西。黑金色的細(xì)長(zhǎng)名劍,逢山。沒有人想到能在這里見到逢山,薛駱遷也是如此,于是,都是靜靜看逢山劍。只有一個(gè)人,他忽然朝沈慕晴快步走過去,伸手要去抓沈慕晴的下巴。沈慕晴哪里能被他抓?。靠蛇€沒等他躲開,北冥晏便沖他說道:“尸骨在哪里?!”他來的突如其來,叫沈慕晴呆了呆。他這邊正出神,另一邊卻出了事。北冥晏回頭,卻見薛駱遷抱著頭,蜷曲跪身在地,似乎哪里受了傷。那把赤紅之劍被他隨手丟在一邊,無人敢上前觸碰。第89章問心所見噬心唾骨第八十九章.問心所見噬心唾骨北冥晏和在場(chǎng)的人皆是一愣,隨后身體下意識(shí)動(dòng)了,他想轉(zhuǎn)身走過去,卻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腕。沈慕晴低著頭,低聲道:“不要……”他像是要將頭低進(jìn)塵埃里去了。可他拉住的人卻是想都沒想,甚至沒有回頭看他,袖子甩開了他的手,抬腳朝薛駱遷快步走過去。沈慕晴看著地面,眼神閃了兩下,不知在想什么。姬朝星離薛駱遷最近,已經(jīng)蹲在他身邊,揪著他衣服:“喂!薛駱遷?!你怎么……”薛駱遷似是冷,身體微微發(fā)顫,又好似熱,雙目赤紅,姬朝星喊他,他也不理會(huì)。北冥晏撲上來,見他一直雙手捂頭,以為他是中了什么暗器,拉住他的手,聲音都在顫抖:“讓我看看……”薛駱遷緊閉著雙眼,對(duì)他的拉扯不知不覺,側(cè)躺在地上將自己縮成一團(tuán),北冥晏拉他不動(dòng),心急如焚:“駱遷!你別動(dòng)……”姬如垣皺眉道:“難不成是蠱蟲?”南宮卿水也蹲下來看了兩眼,對(duì)姬朝星說:“先封住他的xue道!”“拉住他!來人!”幾個(gè)人紛紛上前,將薛駱遷的四肢牢牢固定住,只葉笑云和蕭衍沒動(dòng),蕭衍問道:“不過去看看?”“不用,”葉笑云盯著沈慕晴:“我來看著他。”南宮卿水從腰間抽出幾張符紙,分別定在薛駱遷雙肩和太陽xue上,又喂了他顆藥丸進(jìn)去。薛駱遷依舊掙扎,卻因?yàn)楸蝗斯潭ㄖ闹坏脛?dòng)彈,猶自掙了一會(huì)兒,忽然像是忍不了多大的疼痛一般,用腦袋朝地面狠狠砸了下去。“哎——!!”“駱遷!”他砸了一下,腦門上磕出了血,第二下被姬朝星和霍慎方齊齊拉住,第三次便沒有砸下去。誰知他們剛松下一口氣,薛駱遷又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再次狠狠地一磕。“嘶——”然而這一下卻沒有之前的聲音,而且一聲悶響,和一聲抽痛聲。“你……”“……”北冥晏手背一陣抽痛,也就表示薛駱遷下了多狠的勁,方才那一下若不是他伸手墊了一下,他的頭絕對(duì)不止擦破點(diǎn)皮。似乎是撞在了柔軟的手心里,薛駱遷一陣恍惚,眼神漸漸聚焦起來。北冥晏握著手,骨頭的劇痛讓他臉色都青了,還勉強(qiáng)對(duì)薛駱遷笑:“你沒事吧?”薛駱遷沒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身后,一直嬉笑的葉笑云悄悄收緊十指,卻是什么都沒有說,也什么都沒有做。倒是沈慕晴看上去比他還要惱火。葉笑云聲音很輕,掩蓋了情緒:“還不承認(rèn),你是北冥晨?”沈慕晴身體僵硬,許久才收回目光,笑道:“承不承認(rèn)的有什么關(guān)系?我是誰……還不是你說了算?”葉笑云不再理會(huì)他的挑釁,看向北冥晏那邊。手還不能彎曲,恐怕是那一下給壓得脫臼或是骨折了,北冥晏卻顧不得這些,叫了薛駱遷幾聲,除了不動(dòng)彈盯著他看之外,沒有回應(yīng)。“前輩,他怎么了?”“你先別著急,符紙和我的蠱蟲都沒有反應(yīng),看來他體內(nèi)沒有蠱蟲,”南宮卿水安慰道:“是暗器嗎?還是藥物?”這些北冥晏都熟,便忍著疼痛,用另一只手抓薛駱遷的脈搏,可還沒有抓緊,薛駱遷又皺起眉來,甩開他的手,不要任何人碰的樣子。這樣北冥晏抓了好幾次都抓不到:“幫我按住他,”他朝薛駱遷的臉看過去,可薛駱遷一直在亂動(dòng),他們始終沒有對(duì)視。幾個(gè)人七手八腳地抓薛駱遷,北冥晏咬著唇等他們按好了他,忽然,幾個(gè)人瞧見北冥晏雙手捧起薛駱遷的臉,強(qiáng)制他正視,探身在他唇上親了親。薛駱遷忽然安靜了。按著他的人也放松了手,有些吃驚。“別亂動(dòng)了,求你……”北冥晏的聲音沙啞,額間溫出薄汗,左手止不住顫抖,顯然是用強(qiáng)行用了受傷的手的力氣。“……”薛駱遷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有恢復(fù)意識(shí)的意思,北冥晏低頭搭脈,仔細(xì)搭過一遍,松了一口氣:“沒事……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傷口。”他的手已經(jīng)不能再動(dòng),時(shí)刻火燒剔骨般難受,他本不是個(gè)能忍疼之人,此刻不敢出聲已是盡了全力。薛駱遷的目光放在他手上,幾個(gè)人查了一遍,沒有明顯傷口,脈象也顯示他的身體并沒有出問題。而才安撫過不久,薛駱遷便又開始亂動(dòng),抱著頭全身痙攣一般。就在眾人都不知該怎么辦時(shí),姬如垣忽然出聲道:“那把劍?”姬朝星撿起赤紅色的劍:“怎么了?”“拿近些?!?/br>劍一靠近薛駱遷,他便更加痛苦,手指掐入掌心都掐出了血,北冥晏忙將劍推開:“扔了它!”劍從姬朝星手中脫手,一遠(yuǎn)離薛駱遷,他又明顯輕松了些。北冥晏看向姬如垣:“這劍哪來的?”劍是由假扮薛駱遷的姬如垣一直帶著,也是他方才察覺不對(duì)勁。“是駱遷要我?guī)е?。這劍一路上都在劍盒中存放,不曾拿出來,可方才我拿著它,總覺得周身不暢,心脈不通。它的熱氣詭異?!?/br>“這是薛駱遷自己帶回來的劍,”姬朝星沉聲道:“名為……鬼泣?!?/br>“兵器譜排行第一的神劍?”“鬼泣不是傳說嗎?”“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