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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他們有手有腳,就算不依靠闊親戚,也一樣可以建設好自己的家園。 何東勝一下下地看著女友的頭頂,不一會兒余秋就陷入困倦,跌進了沉沉的夢鄉(xiāng)。她昨晚一宿沒睡,此刻早就疲憊不堪。 蘇嘉邦尷尬又羞愧,只能將車子開得又慢又穩(wěn),省得打擾到了小表妹的睡眠。然而醫(yī)院到家里的距離的確不遠,他車子開得再慢,不多時還是得停下。 蘇老先生已經(jīng)等在家門口,看到外孫女兒揉著眼睛下車,他狠狠地跺了下拐杖,又氣又恨。 蘇嘉邦叫那一聲震的耳朵疼,脖子也不由自主地縮下去,只恨面前沒有地洞可以鉆。 不消說,一餐午飯吃的真是沉悶至極。除了已經(jīng)常常認不出人來的蘇老太太還在堅持給她眼中的女兒以及新女婿夾菜之外,其他人根本就吃不下去。 蘇老爺子放下筷子的時候,蘇嘉邦真是有種逃過一劫的沖動。他可算是不用再勉強自己拼命吃下去了。 家里的工人過來收拾餐桌,蘇老爺子抬頭看墻上的鐘,突然間發(fā)出聲冷哼:“不用再等了,走吧?!?/br> 蘇志國焦急地看著窗外,下意識地想要喊父親再等一下。家里頭兩輛車子都從醫(yī)院開回來了,說不定妻子正在想辦法找車回家。 然而蘇老爺子卻已經(jīng)站起身來,完全沒有繼續(xù)等待下去的意思。大家長一動,其他人都必須得跟著起身。蘇嘉邦也不得不跟在后頭走。 他忍不住抱怨母親,感覺母親實在是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 小弟的情況肯定不危急,否則母親的電話勢必早就追回家了。小弟身體虛弱,加上有病在身,繼續(xù)住院治療就好。母親確實無論如何都應該抽空回來的。安嬤現(xiàn)在這個樣子,家里頭的事情應該母親出面主持。 可惜的是不曉得是擔心弟弟的身體,還是跟這位小表妹慪氣,這種關鍵場面,母親居然沒有露臉。 蘇嘉邦眼睛瞥向電話機,琢磨著要怎么偷偷打電話。 蘇老爺子跺了下拐杖,冷笑道:“我還沒死呢,我活著,就不需要人心不甘情不愿地來敷衍?!?/br> 蘇志國羞愧難當,下意識地替妻子講話:“阿恒情況危急,昨天夜里搶救了好幾回,病危通知書都拿了好多張??峙箩t(yī)院不敢放他mama離開,怕需要搶救的時候,家里頭沒人在,醫(yī)生護士也做不了主?!?/br> 蘇老爺子卻突兀地笑了起來:“那我這位兒媳婦可真是長進了。這么可怕的時刻,她居然能夠自己一個人面對,她怎么肯放你回家???你應該陪伴她,安慰她。死人哪里有活人重要呢?趕緊過去吧,省得她又要肝腸寸斷,生不如死了。” 何東勝下意識捏了下余秋的手。他感覺小秋幸虧沒有回這家生活。蘇家還不算人口復雜呢,居然彼此之間就已經(jīng)如此刀光劍影。這要是再多個人的話,還不曉得要不要斗成烏眼雞。 余秋也在心中嘆氣,覺得蘇老爺子實在不容易。她現(xiàn)在甚至懷疑當初母親執(zhí)意要跟著父親去中國,除了的確想要投身于社會建設當中之外,是不是還存著離兄嫂越遠越好的心思。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在成年之后性格大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大約20來年前,蘇家的這位兒媳婦就是差不多的做派。古人老說娶妻娶賢,所謂的賢惠,其實更多是識大體吧。 蘇老爺子發(fā)了一通火,蘇志國再三再四的賭咒發(fā)誓自己絕對不會拋下meimei不管,老人才勉強同意他上車往家中的墓地去。 可盡管蘇志國已經(jīng)極力往回找補,特地請了高僧過來誦經(jīng)主持入葬儀式,整個場面依舊看著不尷不尬。 余秋甚至后悔同意將母親遷回她家的祖墳。也許蘇老爺子死后,這里就無人問津,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她連香火都吃不到。 余秋不知道蘇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思念的究竟是父母還是丈夫,也不明白她真正希望陪伴在旁的到底是誰。 說不定她留在丈夫身旁會更好,最起碼余遠航無論有什么悲傷還是喜悅都會不辭辛苦地跑過去與妻子分享。 我們一生當中與自己最親密的人究竟是誰呢?誰又能夠給出準確的答案? 冗長的經(jīng)文,一聲連著一聲。她聽不懂梵文傳遞的意思,直到蘇嘉邦伸手推了下她的肩膀,她才反應過來得跪下磕頭了。 馬來西亞的正月可真是要人命,太陽高高掛在天上,恨不得將人烤成rou干。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的氣氛是絕對沒有的,有的只是白花花的日光,曬的人眼前發(fā)花。 因為汗出的太厲害,所以眼淚都艱難。 余秋哭不出來,她只覺得無窮無盡的心酸。為墓xue中埋葬的骨灰,為只能看到骨灰的老人。那股強烈的酸意充斥著她的鼻腔,直接往頭頂上躥,她終于落下淚來,淚雨滂沱。 隨著她落淚,天空也開始滂沱。大雨傾盆而下,高僧都不得不往后頭避雨去。那似乎要沖垮整個世界的暴雨伴隨著風聲,仿佛在嗚咽。 蘇老爺子發(fā)出聲悲鳴,淚流滿面。 就連一直焦灼不安的蘇志國,似乎也受到了觸動,兩只眼睛都是紅紅的。當然他昨晚同樣一夜未睡,也許是熬出來的血絲。 蘇嘉邦倒是頗為真情實感,已經(jīng)哭得整張臉都縮成了一團。他本來就是為感情充沛的青年,也許的確容易受到周圍情緒的感染。 何東勝同樣在落淚,他一邊幫余秋擦眼淚,一邊自己也淚盈于眶。他也在后悔,也許余秋的母親不遷墳回馬來西亞會更好。這樣,小秋想mama的時候,起碼還能去墳前再拜一拜。 這下子隔著千山萬水,她要如何紓解她心中的想念? 暴雨下完了,遷墳儀式也結束了。天空恢復了清澈,晚風吹在人身上帶來了涼爽的氣息。仿佛雨過天晴,世界又換了新的面孔。 參加遷墳儀式的人去吃豆腐宴。宴席倒是很豐盛,只不過主家沒有興致,吃飯的人也冷冷清清。 蘇嘉邦看著小表妹興致缺缺,絞盡腦汁想著怎么讓人高興點兒。雖然說她母親遷墳,她不應該高興才對,可是如此郁郁寡歡也實在太傷神了。 蘇老爺子也察覺到了外孫女兒的沉悶,居然主動開口招呼大孫子:“你帶小妹出去逛逛?!?/br> 蘇嘉邦如蒙大赦,趕緊在前頭帶路,積極邀請余秋跟何東勝:“我?guī)銈兛凑妥毓伞!?/br> 他生怕小表妹不感興趣,又特地強調了句,“油棕樹渾身都是寶,它的產(chǎn)油量特別高。你們云南海南也有油棕樹,不過結的果子不行?!?/br> 何東勝倒是對油棕很感興趣,因為棕櫚油是重要的化工原料。比方說生產(chǎn)肥皂之類的,就需要大量的油脂。目前國內油料作物產(chǎn)量不足,有很大的進口空缺,難以滿足工業(yè)以及生活需求。這也是為什么肥皂也得憑票供應的緣故。